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金三角 | 上頁 下頁 | |
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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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願意,上尉?您搜查了『美麗的赫菜娜』後,又要去追『羚羊』號?隨您的便,您去芒特好了,不過我要告訴您,西蒙現在正在巴黎,比我們早到三四個小時。」 帕特裡斯一驚。西蒙在巴黎!柯拉麗也在巴黎。他沒有反對。堂路易又接著說:「啊!這個無賴!他表演得真不錯。什麼《富蘭克林回憶錄》!……他知道我來了,他說:『亞森·羅平嗎?一個危險的傢伙,他會把事情理清,會把我和黃金一起解決。為了擺脫他,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使他急急忙忙地朝一條軌道上跑,來不及發覺錯誤。』嗯!他多厲害?富蘭克林的書成了一個誘餌,這頁書是他有意翻到那裡的,這樣我就不可避免地很容易發現了排水系統,這等於是拋給我一根阿裡亞娜的線頭,乖乖地被西蒙牽著鼻子走,從地窖走到貝爾杜工場,又到這裡,一切很順利。可是請注意!在貝爾杜工場裡,一個人也沒有,那裡唯獨停著一條駁船,我在那裡可以瞭解情況,因為他肯定我會去打聽的。我打聽了,於是我就上當了。」 「但是,那人?……」 「嗨!那是西蒙的同夥,他怕有人跟蹤西蒙到聖拉紮爾車站,便兩次告訴我去芒特方向。 「到了芒特,繼續演戲,載著西蒙和黃金的『美麗的赫萊娜,從河上開來,當然上面既沒有西蒙也沒有黃金。『那麼您去看『羚羊』號吧,我們把人和東西轉到『羚羊』號汽輪上了。』我們追『羚羊』號到魯昂,又追到勒阿弗爾,一直追到世界的盡頭,當然那只能是水中撈月,因為『羚羊』號並不存在。就算有這條船,它也一定會逃避我們的調查。那麼這一輪表演完了,幾億元的黃金就流走了,西蒙也就失蹤了。我們現在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放棄追尋。您聽著,放棄追尋,是老實人的目的。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 汽車全速行駛著。堂路易時不時地要停下來,因為一些地方的哨卡要查看安全通行證。然後車又飛快前進,像發了瘋似的,令人頭暈。 「這……怎麼?……」帕特裡斯將信將疑地問,「您在路上發現什麼跡象嗎?」 「在芒特看見的那個女人,有點值得懷疑。我突然想起了,在第一隻駁船『農沙蘭特』號上給我們提供情況的那個人……您記得嗎?……在貝爾杜工場!我站在這人的對面,我感到有點怪……有點說不出來的味道,我覺得像個女扮男裝的人。這個印象又重複出現過一次。我把他同芒特的那個女人一對照……然後……然後,我就明白了……」 堂路易想了想又低聲說:「可是這女人到底是誰呢?」 沉默了一會兒後,帕特裡斯隨口說:「格雷戈瓦,肯定是……」 「嗯?您說什麼?格雷戈瓦?」 「我想是她,因為格雷戈瓦是個女的。」 「怎麼?您在那裡說什麼?」 「很明顯……您想想……我在咖啡店的平臺上截住他們的那天,是那夥人揭露的。」 「怎麼!您的記事本上隻字未提!」 「啊!……真的……我忘了這個細節。」 「細節!把這叫細節。這可是最重要的事情,上尉!如果我早知道,我就會猜到這個船夫就是格雷戈瓦,我們就不會浪費整整一個晚上了。他媽的,您真會開玩笑,上尉!」但這並沒有使堂路易感到掃興。當帕特裡斯受到預感的影響而變得憂心忡忡的時候,堂路易卻唱起了勝利歌。「還來得及!戰鬥具有複雜性!因此,說真的,太容易了,我還不喜歡呢。我,我是羅平! 那麼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呢?情況怎麼弄得這麼緊迫呢?富蘭克林,黃金通道,在不停地運行,打聽到的這些到芒特的路線,『美麗的赫萊娜』,所有這些把我禁錮住了。鮮花太多了,請不要再獻了!就這樣黃金被偷運到了一隻駁船上!……和平時期好辦,可現在是戰爭時期,要安全通行證,有巡邏船,有搜查、沒收等等制度……像西蒙這樣的老頭如何能通過這樣的航程呢? 不,我不相信,正因為如此,我特意把亞邦派到貝爾杜工場去站崗。我有這樣的一個想法——這個工場很像個冒險中心!嗯?我說得對嗎?羅平先生還沒有失去嗅覺吧?上尉,我告訴您,我明天晚上要走了。此外,我會,也應當告訴您,不管勝利與失敗,我都得走……可是我們終將勝利……一切都將水落石出……謎團將解開……甚至沒有什麼金三角……啊!我不想給您送一個金屬的漂亮三角形。不要被一些話迷惑住。可能裝黃金的袋子是按幾何圖形三角形堆積的……或者在地裡挖了一個三角形的洞。沒關係,我們會得到它的!黃金將屬我們!而帕特裡斯與柯拉麗將雙雙來到市長先生面前,接受我的祝福,他們會有好多孩子的!」 他們已經到達巴黎附近。帕特裡斯變得越來越不安,他問道:「那麼,您認為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噢!噢!我沒有這樣說,悲劇還沒有結束。我們把煤氣中毒這幕戲稱為第三場,第三場之後,肯定將有第四場,可能還有第五場。敵人並沒有放下武器呀!」 他們沿著堤岸行駛。 「我們從這兒下去,」堂路易說。 他輕輕地打了個口哨,又連續打了三次。 「沒有回答,」他喃喃地說,「亞邦不在這兒了。戰鬥已經開始了。」 「柯拉麗……」 「您擔心她什麼呢?西蒙不知道她的地址。」 貝爾杜工場沒有人。堤岸下面也沒有人。可是他們發現月光下泊著另一條「農沙蘭特號」駁船。 「走,」堂路易說,「這條駁船是那個格雷戈瓦平時的住處,她已經回來了,她以為我們還在勒阿弗爾的公路上呢!我倒希望她在這裡。那麼亞邦肯定來過,而且肯定做了記號。您來嗎,上尉?」 「只是,怪害怕的!」 「怕什麼?」堂路易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怕我們會出事……」 「可能不會有事。」 兩人都打開了手電,摸了摸手槍。 他們走過登船的跳板,下了幾級梯子,來到船艙。門是關著的。 「喂!夥計,開開門。」 沒有人答應。他們開始推門,但怎麼也推不開,門很厚,一點也不像普通的艙門。 最後還是推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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