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亞森·羅平智鬥福爾摩斯 | 上頁 下頁 | |
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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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胡說,是謊言。」 「可是,我們還是需要證明!」 「少校的信夠不夠?」 「那當然夠。」 「喏。」 「好。先把這些文件放在我們這兒。我們需要半個月進行核查。沒有問題我會通知您來領錢。先生,我相信,從現在起到那時,如果您什麼也不對外說,在絕對沉默中結束這件事,對您會有好處的。」 「我正是這樣打算的。」 熱爾布瓦先生什麼也沒說,總裁也不談此事。可是,有些秘密,即使沒有任何人洩露,也還是保不住。大家忽然知道亞森·羅平大膽地把23 組514號彩票還給了熱爾布瓦先生,不覺又驚訝又佩服。把寶貴的彩票這張大王牌甩在牌桌上的人不愧是個好牌手!當然,他這樣做很有心計,是為了換一張恢復平衡的牌才甩這一張的。可是,如果那姑娘逃走呢?如果警察救出了被扣押的人質呢? 「警方覺察到敵人的弱點,加強偵破」;「亞森·羅平不攻自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垂涎的一百萬,一個蘇也拿不到」。那些冷嘲熱諷看笑話的人一下轉了向,笑起他來了。必須找到絮紮娜。可就是找不到她,她也更沒有逃跑!只能說亞森·羅平得分了。他贏了第一局。可是,最難的事還在後頭!熱爾布瓦小姐在他手裡,只有給他五十萬法郎,才能換回她。 這種交換在什麼地方進行?怎樣進行?為進行交換,必須約好時間、地點,可誰能阻止熱爾布瓦先生報警呢?這樣一來,他既可以得到金錢又能救回女兒。 記者採訪這位教師。他悶悶不樂,不想多說,令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我沒話可說,我在等待。」 「熱爾布瓦小姐呢?」 「還在繼續找。」 「亞森·羅平給您寫信了?」 「沒有。」 「您肯定說沒有?」 「沒有。」 「那就是說寫了。他有什麼指示?」 「無可奉告。」 記者又圍住德蒂南先生發問,他也同樣謹慎。 「羅平先生是我的當事人,」他鄭重地回答,「你們理解,我應絕對保密。」這種守口如瓶的態度激怒了公眾。顯然,人家暗中制定了計劃。警察在熱爾布瓦先生身邊日夜監視期間,亞森·羅平已經撒出並且還收了網。大家發現結局有三種可能:逮捕亞森·羅平;亞森·羅平取勝;這樁公案可笑亦可悲地流產。可是公眾的好奇心只得到部分滿足。因此,本書是第一次將確切的事實公佈於世。 三月十二日,星期二。熱爾布瓦先生收到一封信。信封看上去普普通通,裡面是地產信貸銀行的通知。 星期四下午一點,他坐火車去巴黎。兩點,他拿到了一千張一千法郎的鈔票。 當他顫抖地清點鈔票時——這筆款子,難道不是絮紮娜的贖金嗎?——有兩個人在離大門不遠的一輛汽車裡交談。其中一位頭髮灰白,面容剛毅,與他那小職員的裝束模樣很不相稱,這就是探長加尼瑪爾。老加尼瑪爾是亞森·羅平的死敵。他對福朗方隊長說:「還不晚,早到了五分鐘,我們就能看見那傢伙了。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去幾個人?」 「八個。兩個騎自行車。」 「我原打算要三個。八個夠了,但也不算太多。無論如何,不能讓熱爾布瓦溜走了。不然就完了,他會去和亞森·羅平見面,用五十萬法郎換回那姑娘。」 「為什麼這傢伙不讓我們同去呢?那會簡單得多!帶上我們,他就能留住一百萬。」 「是啊,可是他害怕。如果他想要人家,他女兒就回不來了。」 「哪個人家?」 「他。」 加尼瑪爾鄭重其事、稍有點恐懼地說出這個字眼,好像是在說一個超自然的生物,好像他已經感到它的威脅了。「說來真可笑,我們被迫保護這位先生免遭他自己的傷害。」 「亞森·羅平一來,世界都顛倒了。」加尼瑪爾歎道。一分鐘過去了。 「注意!」他說道。 熱爾布瓦出來了,在卡布遣會修院街盡頭拐上了左邊的大馬路,沿著路旁的店鋪慢慢向遠處走去,一邊還看著陳列的商品。「這顧客太沉著了,」 加尼瑪爾說道,「要是你口袋裡有一百萬,絕對不會這麼沉得住氣。」 「他能幹什麼?」 「呵!顯然,什麼也不能幹……管他呢,我還是防著點。亞森·羅平,對手是亞森·羅平啊!」 這時,熱爾布瓦走到一個報亭前,挑了幾分報紙,讓人找了零錢後打開一張,舉著報紙湊到眼前,一邊小步走著一邊看著。突然,他一個大步,跳進一輛停在人行道邊上的小汽車。汽車發動機大概沒有熄火,因為車立即開動了,繞過馬德萊娜教堂消失了。「媽的!」加尼瑪爾大喊一聲,「又是他的花招!」他撒開腿就跑,別人也跟著他跑起來。他們跑過馬德萊娜教堂。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汽車在馬勒澤爾貝大馬路十字路口上拋了錨。熱爾布瓦先生正從車上下來。 「快!福朗方……那司機……也許就是叫埃爾內斯特的那個!」福朗方跑去盤問司機。這司機叫加斯通,受雇於出租汽車公司。十分鐘前,有位先生租了他的車,讓他停在報亭附近,別熄火,等另一位先生一到,馬上就出發。 「那第二位顧客給的什麼地址?」福朗方問。 「沒給地址……『馬勒澤爾貝大道……梅西納大街……小費加倍』……就這些。」 這期間,熱爾布瓦先生又立即跳上了遇到的第一輛出租馬車。「車夫,協和廣場地鐵站。」 中學教師在王宮廣場下了地鐵,出站後,又跑上另一輛馬車,坐到交易所廣場,又上了地鐵,然後,在維裡耶大街上了出租馬車。「車夫,克拉佩隆街25 號。」 克拉佩隆街二十五號緊挨著巴蒂尼奧爾大道,中間只隔著拐角上那座房子。熱爾布瓦上了二樓,按了門鈴。一位先生打開房門。「德蒂南先生住在這兒嗎?」 「我就是。您大概是熱爾布瓦先生吧?」 「正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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