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H·列昂諾夫 > 眼鏡蛇的一次猛撲 | 上頁 下頁
九一


  「可巴維爾·烏索夫要當代表了。」

  「小旗子往他手裡一交,我對他的怨恨就消失了。」古羅夫又看了看表。「說遠了,你沒事不要來打擾我。你的那座莊園不屬￿我管轄的範圍。常去那裡的那位少校,也不是我的雇客,讓安全局去關心他們吧。阿爾焦姆,你是刑警,你知道各人有各人的操心事。」

  「那我就走啦?」阿爾焦姆頹喪地說道。

  「去吧,有什麼與我有關的事,打電話給我。」

  「再見。」

  「再會。」古羅夫急急忙忙把車子開出停車場,開到街心公園環行街,朝沿河大街方向開去。他很想檢查一下,弄清楚是否有人在對他們進行監視。但他作為一名密探,沒有屈服於這一誘惑的影響,他駕著車子,隨著車流而去,不久就把車子停到了部裡。

  奧爾洛夫聽完古羅夫的報告,讀了阿爾焦姆的字條,沉重地歎息一聲,閉上了眼睛。克裡亞奇科先是護送古羅夫,後來就轉到了杜羅夫·阿爾焦姆那裡,也有所收穫地回來了。

  「我認為有人在跟蹤你們,但我沒把腦袋送上斷頭臺。如果他們在工作,那肯定是專業特務人員,我呆在遠處。當然,這個少校是個很有意思的人物,你知道他到底可能是什麼人呢?他是以前的情報總局的,這個單位現在叫什麼來著?」

  「現在叫什麼名字,並不重要,但偵察已經無事可做了。」古羅夫說道。

  「說蠢話,斯坦尼斯拉夫,你是一名優秀的密探,可對政治和陰謀卻一竅不通,」奧爾洛夫睜開了兩眼。「偵察人員是不會冒險讓一個人呆在科爾夏諾夫將軍的身邊的,這太冒險了,再說也不會有什麼前途。」

  「阿爾焦姆寫道:雅申曾同日丹一起來過別墅兩次,」古羅夫開始議論:「他是維羅尼卡·尼古拉耶夫娜·日丹的情夫,但這還不是進行此類造訪的理由。在對兩個年輕中尉作指示時,他也在場……」

  「而且在八月裡飛去塞浦路斯三天。」克裡亞奇科插嘴。

  「數以千萬計的俄羅斯人在塞浦路斯休假。」奧爾洛夫嘟噥了一句。

  「三天都同一個姑娘在一起?」斯坦尼斯拉夫沒有把握地說。「雅申是從保衛局排擠出去的,顯然已被安排進了安全局。他們不是去塞浦路斯出差,不知是什麼人付的錢。」

  「誰付錢有什麼區別?」奧爾洛夫很生氣地說。「別把毫無用處的問題往腦袋裡塞。國際刑警已經通知我們,恐怖分子已經到達俄羅斯。我們摸到了一個失蹤的人,他雖在阿富汗當爆破手。我們已經確定刑事犯頭頭廖恩奇克年輕時有個朋友去阿富汗後失了蹤。我們有他的照片,」將軍欲言又止,「是十五年前拍下的……」

  「我們假定我們要找的人是丹尼·瓦季姆·列昂尼多維奇,五五年出生,綽號眼鏡蛇。」古羅夫說。「我們所掌握的照片一點用處也沒有,它只能用來欣賞,但怎麼也不能用於偵查,我們真正擁有的是他的指紋,被告人的指紋登記卡……」

  「剩下來的就是在莫斯科尋找一個四十左右的男子了。他中等個子稍高,正常的身材,」斯坦尼斯拉夫說道。「到那時就是登記卡也會有用的,還有他在她家住過一晝夜的瓦列京娜。我們手頭沒有這個人的任何刑事犯罪材料,不過恐怖活動我們一定要事先制止。」

  「而這也是最主要的,」奧爾洛夫回答。」我們可以控告他逃跑和非法越境。他會編造謊言,說他是受傷被俘,在我軍撤出阿富汗時回來了。」

  「朋友們,你們知道你們同我的區別在哪裡嗎?」古羅夫偷偷地問道。「你們正在解決的問題是對狗熊怎麼辦?而我所想的則是:到哪裡去找狗熊?」

  巴維爾·彼得羅維奇·烏索夫、國家杜馬代表候選人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桌旁讀報。作為候選人,理應在政治上是很強的,但他看報卻毫無興趣,他是出於無所事事才瀏覽報紙的。

  有人按門鈴,烏索夫大叫:

  「瓦蓮京娜,我不在家!」

  前室裡傳來人們說話的聲音,妻子稍稍打開房門,抱歉地說:

  「這個人堅持,他……」

  「您好,巴維爾·彼得羅維奇,請原諒我的魯莽。」蘇霍夫少校走進辦公室,把一束花交給烏索夫的妻子。但她拒絕接受,於是他在她身後把房門關了。「請你相信,沒有極端的必要,我是不會把自己鎖起來的。」

  「你好,」烏索夫微微一笑,他感到高興的是客人不是來自選舉委員會,他對那個組織已經煩透了。「我爬到哪裡去呢?我住在部長的別墅裡多安靜,多漂亮。」

  「而且企圖搶劫一位老老實實的納稅人。你是說著玩的,我也是在開玩笑。你我都是丑角。」少校坐到沙發床邊。「你知道埋伏襲擊古羅夫沒有成功,而且兩名妓女失了蹤,是嗎?」

  「我是動搖不了的。」

  「你們是否當選並不取決於一個委託區,而要取決您所隸屬的黨的成績。」

  「我對這幫人和比斯科維梯本人都是不屑一顧,要吐口水的。」

  「對所有的人都吐口水,那口水就不夠用了。古羅夫暫時還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壞事,不過我覺得,我們的道路是交叉的!」

  「那你就去收債款吧,如今安葬費可是很昂貴的呢。」

  「你明白,一個墳夠你我兩個人下葬嗎?」

  「你我是不會葬到墳墓裡去的,我們會在焚屍爐裡燒掉。至於對付古羅夫,你不要來找我。你們現在正在進行的事,我一無所知。我甚至不知道你在哪裡工作,你實際上的軍銜是什麼,奧列格。」

  「我在為總統服務,至於我的軍銜嘛,那與誰也不相干,」少校回答說。「不過你叫我少校就是,我習慣了。」

  「談到軍銜,我倒是可以猜到,至於說你是在為總統服務,那就是你胡說了。你是正式屬￿科爾夏諾夫手下的人,但你也不為他服務。我認為,奧列格·阿爾捷米耶維奇,你是在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而你卻只為勝利者效勞。」

  「你難道希望站在失敗者一邊嗎?」

  「我想站在自己這一邊。胡扯夠啦,說吧,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你厚顏無恥,巴維爾。」

  「叫化子是不怕失火的,我聽你說。」

  「你常說古羅夫把阿爾焦姆收買過去了。證實這一點,對我很重要,我決定審查杜羅夫,建議他與古羅夫上校見一面。」

  「你這是送醜鬼去找老練的狼。」

  少校從口袋裡掏出一隻輕便的錄音機,把它放在桌子上。

  「你還是先聽聽他們的談話,再發表你的高見吧。」

  烏索夫拿起錄音機,打開開關,說道:

  「如果阿爾焦姆離開薩比林辦事處是克裡亞奇科掩護的話,那就用不著任何審查了。阿爾焦姆是古羅夫的人。」

  「你聽聽,你聽聽。」少校從桌上抓起一張報紙。

  烏索夫把阿爾焦姆和古羅夫的談話錄音聽了兩次,個別地方翻來覆去倒了好幾次帶子,問道:

  「他們在哪裡交談的?」

  「在古羅夫的車子裡。」

  「車子停在哪裡?

  「普希金廣場,《消息報》社附近。」

  「錄音機裝在哪裡?」

  「杜羅夫的茄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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