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希臘棺材之謎 | 上頁 下頁 | |
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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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相互對望著。「史洛安太太!」他倆異口同聲叫了起來,艾勒里縱身抓起史洛安寫字桌上的電話。他急急匆匆地向接線台詢問了幾句,然後轉接電話總局…… 總算搞清楚了。今天晚上,這只電話機曾經接通一次外面打進來的電話,是在一小時內。那只打來的電話,原來是從卡吉士家打來的。 「我早料到了。這就是他怎麼會知道一切,有人偷聽到咱們在書房談論這件案子,就從家裡打電話到這兒來,給史洛安通風報信。」 艾勒里無精打采地說:「卻沒有辦法查明是誰向這寫字間打的電話,也無法查明電話裡講些什麼。」 偵探長叫范雷快跑回卡吉士家去,對所有的人全部過過堂。弄清楚今天晚上咱們搜查史洛安住處的時候,在樓下書房裡盤問史洛安和盤問弗裡蘭太太的時候,以及在我們議論史洛安情況的時候,整個房子有哪些人。如果可能也弄清楚,今天晚上誰曾使用過這所房子裡的任何一隻電話——最要緊的是,千萬別放過史洛安太太。「把這兒的消息傳給卡吉士家那幫人嗎?」范雷問道。 「那當然囉,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離開房子一步。」 范雷走了。電話鈴響了;偵探長接過聽了。這電話是那個被派去調查左輪手槍的探警打來的。他把兇器的根底查清了;根據登記,這管手槍是由吉爾伯·史洛安申請購買的。偵探長又往總部打電話給法醫助理塞繆爾·卜勞迪醫生。 他掛斷了電話,轉過身來,發現艾勒里正在察看史洛安寫字桌後面靠牆的一個保險箱,圓形的鐵門大開著。小箱的底板上放著幾份文件,文件下面有個金屬東西。偵探長拿了過來。 原來是個笨重的老式金表,已經老掉了牙,早已沒有滴答之聲了。 艾勒里仔細觀察這個表。有底金殼的背面,蝕刻著微細的小字,字跡已經磨損得差不多看不出來了,就是這個姓名:亞爾培·格林肖。 偵探長把表揣進背心口袋中,說道:「罪證確鑿。史洛安顯然是在撈走期票的同時,從格林肖身上把表掏走的,再配上史洛安自殺這件事,那就千真萬確地證實了史洛安的罪行了。」 過不多久,邁爾士·伍卓夫和佩珀副檢察長也來到了這個自殺的現場。俯視著吉爾伯·史洛安的遺體。 伍卓夫談到遺囑的殘片,跟他卷宗裡的那份副本完全相合,筆跡正是出自卡吉士之手。 「那張殘片和那份副本,你有沒有帶來?」 「當然帶來了。」伍卓夫把一隻大的呂宋紙袋遞給偵探長。「我另外還拿了幾份卡吉士手跡放在裡面。」 偵探長叫一名探警去找筆跡專家恩娜·蘭波把筆跡檢驗一下。 這時卜勞迪醫生進了房間,他跪在地上忙了五分鐘後,站了起來。「明擺著是自殺,這就是我下的結論,」他大聲說道,「左輪手槍呢?」 「我派人拿去查核了。」 「大概是三八口徑吧?」 「對。」 「我之所以這樣說,」這位法醫助理繼續說道,「是因為子彈找不到。」 「子彈穿過他的額骨。子彈一定還在這兒的什麼地方。」 他把屍體靠在椅子上,擺成坐著的姿勢,他拎住頭髮,把腦袋扯直,目光斜視地計算著:如果史洛安是坐在椅子上開槍自殺的話,子彈所必然穿行的方向。 「應該是穿出了開著的門外。」偵探長說道。 偵探長跨過門口,進入了陳列室。他用肉眼估量子彈可能穿行的軌線。然後徑直往門口的對牆走去。那兒掛著一張厚厚的波斯古毯。老頭子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用小刀子的刀尖撥弄了一會兒,於是得意洋洋地撿起了一顆子彈。 他們搬運屍體去進行解剖。范雷巡官對偵探長說:「今天晚上沒人打過電話——至少,他們是這樣說的。」 「明擺著的,是史洛安太太給史洛安通風報的信。咱們在書房裡講話和議論的時候,可能被她偷聽了去,她就捱到能甩掉弗裡蘭太太這個尾巴時,匆匆忙忙給史洛安打了個電話。她或許是史洛安的同謀,或許是毫不知情,但偷聽到了咱們說的那些話,就趕緊向她丈夫問清真相,這個電話讓史洛安明白事情已經敗露了。所以,他走投無路,只好自殺。」 「我看哪,」范雷說道,「她是清白無辜的。當她聽到消息時,立刻昏厥過去,她不是裝腔作勢,是真的昏厥。」 艾勒里心神不定地站起身來,他又把保險箱翻查一遍,然後逛到了寫字桌旁,桌上亂七八糟的堆滿了紙張文件,他對這堆文件查閱起來。有一個皮面子的日記本。這個本子一半掩藏在紙堆之下,他一把就從桌面上抽了出來。艾勒里把這個日記本一頁一頁掀過,每頁都寫得整齊端正,密密麻麻。他又從桌上拿起幾張有史洛安手寫字樣的文件,跟日記的筆跡對照,發現完全相符。他讀了讀日記本上的幾個片段,把本子合上——放進自己上裝的插袋中。 回到家中,昆恩父子又談起了這個案子,艾勒里對偵探長說,「你一口咬定,是吉爾伯·史洛安殺害了自己的弟兄亞爾培·格林肖,你認為案情已經一清二楚了。那麼,那封告發史洛安與格林肖弟兄關係的匿名信,是誰寄來的呢?」 老頭子張口結舌了。艾勒里又說,「史洛安不會自己寄那封信,難道他犯了罪還會向警察方面提供不利於自己的情報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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