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希臘棺材之謎 | 上頁 下頁 | |
一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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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原來叫吉爾伯·格林肖,亞爾培進了監牢我受不了這種恥辱和難聽的名聲,我就改用了母親娘家的姓氏,史洛安,我當時就跟亞爾培講明,從此以後與他一刀兩斷……」史洛安羞得無地自容,「他並不知道——我沒把改姓的事告訴他。我儘量躲開他。我來到紐約,在這兒找了差事……但我始終注意著他的動靜,提防被他發現我的行止,來找我的麻煩,敲我的竹杠,並且公開宣佈同我的關係……他跟我是弟兄,但他是個怙惡不悛的流氓無賴。」 「那個星期四的晚上,你確實曾到旅館裡去找過格林肖,是不是?」 史活安歎了一口氣。「我去過的。那個星期二,他獲得釋放之後,我查明他在哪兒落腳,於是就在星期四晚上到比乃第旅館去找他談判。我不願意他在紐約逗留。我要他到別處去……」 「那天晚上,你們兩人之間發生什麼意外情況嗎?」昆恩偵探長問道。 「沒發生什麼情況,我可以起誓!我要求他,請求他離開本市。我願付錢給他……他似乎很出乎意料,並且我看得出,他不懷好意地強作歡笑,而其實卻從心底裡厭惡我,可是他又覺得這也不無可喜之處,我當時就感到自己來錯了,應該別去打草驚蛇為妙。因為,他親口告訴我說,這些年來他甚至沒有想過我——他差不多已經忘記自己還有個弟兄呢! 「可是我懊悔也來不及啦。我就提出,只要他離開本市,另開碼頭,我願付給他五千塊錢。我把錢隨身帶來了,都是現鈔。他同意了,把鈔票抓過去,我就走了。」 「從那以後,在他活著的時候,你還看到過他嗎?」 「沒有,沒看到過!我還以為他已經遠走高飛了呢。等到棺材一打開,我看見他……」 艾勒里拖長了聲調說:「在你跟這位格林肖談話過程中,你有沒有把你現在用的姓名告訴過他呢?」 史洛安似乎很吃驚。「哪兒的話,沒有。當然沒告訴過他。我把這當作一種……唔,自我保障。我認為,他甚至並沒有懷疑到我現在已經不叫做吉爾伯·格林肖了。」 艾勒里馬上接口道,「沒有人知道吉爾伯·史洛安跟亞爾培·格林肖是弟兄嗎?」 「正是這樣。」史洛安抹了抹前額,「首先,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講過我有弟兄。連我妻子都不知道。而亞爾培也不可能告訴過任何人,因為,儘管他曉得自己有個弟兄在某個地方,但他根本不曉得我名叫吉爾伯·史洛安。事實上,即使在我那天晚上到他房裡去過之後,他也不知我叫吉爾伯·史洛安」 艾勒里說道:「史洛安先生,你那個弟兄曉不曉得你與喬治·卡吉士的關係呢?」 「不曉得!我肯定他不知情。事實上,他還問起過我,用轉彎抹角的辦法,問我在幹些什麼,我當然搪塞了過去。我不想讓他找到我。」 「那個星期四晚上,你們弟兄倆是不是先在什麼地方碰過頭,再跟他一塊兒到旅館去的?」 「不是的。我單獨去的。我幾乎是緊跟在格林肖和另一個上下全裹住的人的後面,跨進前廊的……」 「……上下全裹住。我看不見此人的臉。我並沒有一直盯住格林肖,不知他是從哪兒來的。可是,我看見了他之後,我就到賬臺上去打聽他的房間號碼,打聽到了,就跟著格林肖和他那個同伴一起上樓去。我在三樓的走廊中等著,盼望等那人走後,我就能進去跟亞爾培談判,談妥之後,馬上離開。」 「你一直瞭望著三百一十四室的房門嗎?」艾勒里追問。 「唔,也算望著,也算沒望著。不過我懷疑格林肖那個同伴是在我沒望見的時候溜走的。我等候了一會兒,就走到三百一十四室的房門口,敲敲門。稍稍過了一會兒,格林肖來給我開門……」 「房裡已經沒人啦?」 「是呀,格林肖沒有提到剛才來過客人,在我等候在外面的時候,此人已經走了。」史洛安歎息了一聲。「我實在是急著要把這件惱人的事情了結掉,急著想走,我倆就開始談判,談完後我就走了,當時我感到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偵探長突然說:「就談到此為止吧。」 史洛安出了書房。 這時,佩珀沖了進來,要看看他們在隔壁房子的爐子裡勾出來的遺囑殘片。 佩珀說道:「第一件要辦的事,就是去找伍卓夫,把這碎片跟他辦公室的文稿兩相比較一下。」 這時,書房門外的大廳裡,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他們迅速轉身過去。原來是弗裡蘭太太,佩珀趕緊把紙片塞進自己口袋裡。 「弗裡蘭太太,什麼事?」 「我要報告一個情況,那是在一個禮拜之前的星期三晚上……」 「葬禮之後的一天嗎?」偵探長立刻問道。 「對。上個星期三夜間,已經是深夜了,我睡不著,我從床上起來,到窗口去。我恰巧看見吉爾伯·史洛安往墓地去,一路上躲躲閃閃。他竟走進了墓地啊!」 「弗裡蘭太太,你能肯定嗎?」 「絕對能。」她講得斬釘截鐵,「他是從我窗子下面的暗影中出來的。不過我猜想他是從卡吉士家的地下室內出來的。」 「他穿著什麼?」 「頭戴氊帽,身穿外套。」 「夜深了嗎?」 「是的。我說不上準確的鐘點。但是必定早已過了午夜了。」 「弗裡蘭太太,你真看清他的臉了嗎?」 「沒有,我沒有看清。然而那確是吉爾伯。」她咬住了嘴唇。佩珀會意地點點頭,偵探長表情嚴肅。 「當他消失在墓地之後,你仍舊站在窗口嗎?」佩珀問。 「對。過了約莫二十分鐘,他又出現了。他急步快走,東張西望,彷佛生怕被人瞧見似的,我想他必定是走進了這所房子吧。」 偵探長為之一動,「當你第一次瞧見他走進墓地的時候,他可帶著什麼東西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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