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希臘棺材之謎 | 上頁 下頁 | |
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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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在查找遺囑的時候,昆恩先生,」佩珀插口說,「雖然我們把這些房間細細察過,但我可以親自向你擔保,沒有一件東西曾被拿走,或者曾被根本變動過。」 偵探長轉身向著那位英國醫生。「沃茲醫生,卡吉士一死,你就診斷過屍體。你從醫學角度來看,死因是什麼呢?」 「我的診斷與富樂司德醫生在死亡證明上所寫的完全相同。」 偵探長微笑著,「談一談你是怎麼到這所房子裡來的,好嗎?」 沃茲醫生滿不在乎地回答,「我原是倫敦的一個眼病專家。好不容易有一年休假,我就到紐約來了。布萊特小姐到旅館來看我……」 「又是布萊特小姐。」昆恩狡黠地向那姑娘瞥了一眼。「怎麼啦——你們原來認識的嗎?」 「認識的,是通過布萊特小姐原先的東家阿瑟·伊溫爵士認識的。我給阿瑟爵士治療輕微的砂眼,這樣就認得了這位年輕的女士,」醫生這樣說道。「她在報上看到我到紐約來的消息,就到我住的旅館來看我,敘敘舊誼,並且試探試探我肯不肯給卡吉士治眼睛。」 沃茲醫生繼續往下說,「多承卡吉士先生的美意——他堅持要我在美國的整個期間都在他家作客,我對他的病情觀察了兩個多星期,他就死了。」 「富樂司德醫生以及專科醫生對於卡吉士致盲病因的診斷,你同意不同意?」 「我們現在還不太清楚全部失明何以會由於胃潰瘍或胃癌的出血所引起。我最後一次嚴格的檢查是在上個星期四,但他的病情毫無好轉。」 偵探長像連珠炮似的發出一個個問題。有誰見到過格林肖這個人,沒有。有誰在葬禮之後看見這房子內有人有什麼可疑的行動嗎?沒有。有誰在葬禮之後到墓地上去過嗎?沒有。有誰在葬禮之後看見有什麼人到墓地上去過嗎?沒有! 偵探長叫范雷到墓地上去,對教堂司事亨尼威爾、埃達牧師以及教堂裡的其它人員,挨個兒盤問。會不會有誰在葬禮後曾經看見墓地上發生過什麼跡象。還要他去向鄰居探聽,任何可能看到一個可能探訪(特別是夜訪)墓地的嫌疑犯,都別錯過。 §七 先見之明 艾勒里·昆恩在這幾個鐘頭裡,在書房裡到處轉來轉去,一會兒搗搗家具,一會兒翻翻書本,他曾兩次走過那張上面放著濾壺的小架子,都只不過隨便看一眼罷了;到第三次走過時,感覺出有一種不大明顯的刺鼻的味道。他立時皺起雙眉望住它,然後又揭開濾壺的蓋子朝裡面看看。沒有發現異樣。 西姆絲太太說,小架子和茶具是靠近書桌放著,不在如今這個地方。 「那麼,」艾勒里轉身朝著眾人說,「是誰在星期六上午之後把這小架子挪到凹室去的呢?」 答話的又是那位瓊·布萊特,「是我挪的。」「布萊特小姐。那麼,什麼時候挪的,為什麼挪的呢?」「舉行葬禮的那天下午,這兒亂成一團,書房裡人來人往,全部在找遺囑。小架子恰巧擋在路口,靠在這張書桌旁邊,所以我就把它挪一挪開,搬到凹室裡。」 偵探長一聲不響,身子向前移動,佩珀也是這樣,兩個人都用迷惑不解的神色朝小架子看。小架子又小又舊,它上面放著一隻大銀盤;銀盤上,靠近電濾壺旁,還有三隻茶杯和茶託,還有茶匙,一隻銀的糖碗,一隻碟子裡盛著三片幹貯的、未經壓榨的檸檬,另一隻碟子裡有三包沒有用過的茶袋,一隻銀罐子裡的甜奶油已經凝固發黃了。每只杯子裡都有茶的殘渣,已經幹了,並且每只杯口的內緣都有一圈痕跡。三隻銀匙每只都是用過的。三隻茶託裡面,各有一個用過了的發黃的茶袋,以及一片乾枯的、壓榨過的檸檬。艾勒里再次揭開濾壺的蓋子,朝裡面張望,然後從他那一直隨身揣在口袋裡的小囊中,掏出一隻小小的玻璃管瓶,從濾壺嘴裡倒出幾滴陳腐的冷水,重又蓋上蓋子,再把小瓶子塞緊,揣入口袋裡,他把整個茶盤從小架子上拿到書桌上,放下茶盤時滿意地舒了口氣。他直截了當對瓊·布萊特說:「你在星期二搬動這個小架子的時候,你有沒有碰過或者變動過茶盤裡的任何東西?」 「沒碰過。」她說。 艾勒里對西姆絲太太說,「請再取三個新的茶袋,六隻乾淨杯和茶託以及茶匙,再給我一些新鮮檸檬和奶油,馬上去拿吧!」艾勒里興致勃勃地擺弄濾壺上的電線,然後繞著書桌走來走去找什麼東西,找到之後,就把電線上的插頭塞進了書桌旁邊的插座裡。當西姆絲太太從廚房回到這裡的時候,濾壺上部的玻璃容器裡的水已經沸滾了。艾勒里自得其樂地全神貫注著,也不把茶袋放進西姆絲太太剛拿來的六個茶杯中,就擰開壺嘴,往杯裡倒開水。在第五杯剛要斟滿的時候,濾壺裡的水卻已經光了,艾勒里笑笑。「西姆絲太太,」他低聲說,「麻煩你把濾壺拿去,灌滿新鮮水,再帶六隻乾淨茶杯一起拿來。」艾勒里一本正經,把那三只用過了的、發了黃的茶袋,放進三杯滾燙的變質水裡浸泡,然後舉起一隻已經用過了的茶匙使勁搗戳。西姆絲太太回到了書房,拿來乾淨茶杯和茶託,還有那個濾壺。那些舊茶袋在變質熱水中產生了少茶的溶液。艾勒里笑笑,點點頭,似乎意味著自己已經證實了什麼。他耐心等候濾壺裡新鮮水燒開了,就倒在西姆絲太太拿來的乾淨茶杯裡。斟滿第六杯,濾壺裡的水倒過了。 艾勒里掏出手帕,溫文爾雅地抹了抹嘴,含著微笑,消失在卡吉士臥室中。偵探長和佩珀跟在他後面。 卡吉士的臥室又大又暗,沒有窗子。艾勒里開了燈,進行勘探。房內相當亂;床睡過了而沒有鋪迭整齊;離床不遠的椅子上有一大堆男式衣服;室內微微的有點令人作嘔的氣味。 艾勒里朝對牆的高腳櫃走去。他審視了高腳櫃,但沒有觸碰任何東西。隨後,動手翻抽屜。他在上層抽屜發現一張紙。 「這就是那份衣著程序表,我們那位白癡朋友就是根據這個來給他堂兄穿戴打扮的。」艾勒里喃喃說道。他們看見,星期六:深灰色三排鈕上裝,黑色尖頭皮鞋,黑絲襪,白襯衫,綠色雲紋領帶,翼式領,灰色皮腿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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