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生死之門 | 上頁 下頁 | |
五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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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認為——」艾勒里無力地說著。 「並且,誰說過有一個小的刀口掩蓋在刀傷之下?」 「但是,當我問你——」 普魯提揮起了他的手:「看,奎恩。打電話給馬提萬,然後拿出那半把剪刀。」 警官從他的抽屜中拿出用棉胎包裹的半把剪刀。 普魯提沒有打開它:「嗯嗯。那麼我是對的。」他把那件東西放在桌子上,並且從他的衣袋裡取出一個小紙板盒子。有一個毛線團在裡面,線團上面有一個像寶石一樣的小小的鋼制薄片,薄片是銳利的三角形狀,「今天午後,是我自己把它從她喉嚨中挖出來的:我助手星期二沒能發現它。」 他把盒子交給了警官,而他們全都圍上來了。 「剪刀刀刃的尖端。」老人慢慢地說道,「因為打擊而突然中斷。而這半把剪刀的尖端,」他看了看桌子上那半把剪刀,「仍然完好無損。」 「完全相同種類的尖端,不是嗎?」特裡喃喃低語道。 「你在想什麼,埃勒?」 「關於它沒有什麼疑問。這一點裂片是丟失的那半把剪刀的尖端。」 「那麼你是對的,塞繆,」老人鬱悶地說道,「這半把剪刀沒有用來殺她。殺她的是另外的一半。」 「好了,小寶貝!」特裡跑向伊娃,「你今天晚上可以在你自己的床上睡覺了!」 「發現了另外的一半嗎?」普魯提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問道。 「沒有!」 「那麼,好吧,不要咬斷我的頭。」普魯提搔了搔他的下巴,「噢,麥可盧醫生。我不希望你認為這類粗劣的錯誤在我們辦公室是常見的事。新手。你知道——」 麥可盧醫生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 「順便問一下,」艾勒里說道,「你發現了別的什麼,普魯提?我還沒看報告。」 「啊,沒有什麼重要的。一種冠狀的血栓形成——你知道那個嗎,醫生?我相信你是她的醫生。」 「令人懷疑的。」醫生喃喃低語道。 「冠狀的血栓形成?」艾勒里重複道,「我想到了,那是一種只有男人才有的心臟病。」 「在男人中很普遍。」普魯提說道,「但是相當多的女子也有這種疾病。卡倫·蕾絲有一種特別的血栓,那是她如此迅速地死去的原因。」 「迅速地?她遲遲不動了至少十五分鐘。」 「一般地,喉嚨創傷的人將會活幾個小時。 因流血致死,而那要花去時間。但是,虛弱的心臟有時候會使他們在幾分鐘內死亡。」 「別的還有什麼?」 「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貧血症——食欲不振,而這就是全部有關的情況。在我的青年可笑的錯誤之後,我親自進行了充分的屍體解剖…… 就到這裡吧,我必須走了。再見,醫生。」然後普魯提消失了。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卡倫關於血栓形成的事。」麥可盧醫生感歎道,「這一定使她煩惱了,而這並不是嚴重的狀況。她生活的主流——沒有激烈運動,沒有興奮激動,有著大量的擔心—— 她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生活好多年了。」 「她打擊了我,」艾勒里說道,「就像多疑病症的某些表現。」 「從來沒有另一個醫生——理想的患者。」醫生呆板地說道,「不折不扣地按照我的指導和勸告,我推測她認為她有很多的目標而活著。」他聽上去好像心裡感到苦澀。 「順便問一下,她打算過什麼種類的結婚生活?我好奇,因為我看不出,她打算婚後怎樣維持對待她姐姐伊斯特的那種詭計。」 「她想得到『時髦的』婚姻。設施獨立,事業獨立,她為了保持她自己的名義——其他一切都是剩餘。那時它聽上去好像是露西寶石的怪念頭。但是現在——」麥可盧醫生皺著眉頭,「現在我看出了這些是為什麼。她一定能繼續她的詭計。」他突然地爆發了,「一個女子怎麼能愚弄一個男人,真是該死!」 或者一個男人,伊娃想著,愚弄一個女子。 她靜靜地說道:「我認為現在你能夠回到你的辦公室去了,迪克。今天不會有什麼危險了——是不是,警官?」 警官拾起了逮捕令,並且把它慢慢地撕成兩半:「遺憾,」他說道,但從他的語氣聽上去好像並沒有感到遺憾,他聽上去只像是生氣。 「那麼我認為,」斯科特博士費力地說道,「我認為我將去,伊娃……我今夜打電話給你。」 「是的,」伊娃說道,同時當他好像要彎腰再一次親吻她的時候,她把臉轉過去了。他有點愚蠢地微笑著,站直了身體,他的嘴唇周圍蒼白,然後就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你們這些人也可以走了。」警官說道,「或者,不。再等一會兒。星期一下午,你沒碰巧在周圍什麼地方看到那另外半片剪刀嗎?看到了嗎,麥可盧小姐?」 「沒有,警官。」伊娃幾乎沒聽到他說的話。 她左手第四指上的二克拉的切割成正方形的鑽石燃燒了。 「你呢,瑞先生?」 「我?」特裡說,「我沒有。」 「當星期一我讓你離開的時候,它是不是在你的一個口袋裡,現在說,是不是?」老人苦苦地追問道,「這教了我決不能——」但是,他沒能說完。 「走吧,伊娃,」特裡抓住了伊娃的胳臂,咧開嘴笑著說道,「如果你不從這裡迅速地溜出來,這個老鰭鯨就將指控你,以便使他的皮制衣提升起來!」 第十八章 「我想吃東西了。」當他們站在中心大街前面建築物的人行道上時,特裡·瑞說道。他情緒高漲,「來,我將帶你去遍及各處的馮家店。有一個中國人知道做蛋捲的方法。」 「我隨便去哪兒都行。」伊娃說道。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並且帶著罕有的享樂,就好像她剛剛認識到,自由的空氣是多麼的甜蜜,即使在紐約也是如此。 「你怎麼樣啊,醫生?」 「不能吃那種東西。」麥可盧醫生心不在焉地說。 「那麼我們去另外的地方吧——」 「不必了。」他吻別了伊娃,「四處跑跑,寶貝兒。忘了一切,你能夠做到,不是嗎?」 「是的。」伊娃說道,但是她明白她做不到,同時她也瞭解他知道她不可能做到,「啊,和我們一起來吧,爸爸!我們將去——」 「散步將給我帶來很大的益處。」他停下來,然後突然說道,「永遠不要叫我做另外任何事情,伊娃。」然後在街道上改變了方向。他們沉默地看著他那大塊頭的身軀轉向了警察學校的下一個路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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