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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法蘭克·柯羅塞提站上本壘板準備第二次打擊時，已有兩人出局了，兩個好球之後，他揮出一隻飛越奧圖上方的一壘安打。

　　就在這時候，維利警官走下來，眼睛盯著球場說道：「最好過來一下，艾勒里，老頭子有話跟你說。啊，我看到法蘭克上一壘了。狠狠扁他一球啊，瑞德！」

　　奎恩先生看著羅飛擊出一球：「怎麼樣？」他簡短地問。寶拉的唇半張著。

　　「大比爾剛剛翹辮子了，第二局怎麼了？」

　　「他……死了？」寶拉喘著氣說。

　　奎恩先生不情不願地站起來，馬上他又坐下來：「可惡，」他吼著，「這不公平。我不要去！」

　　「隨便你。幹得好，羅飛！」警官吼著，羅飛一隻銳利的安打通過巴泰爾上了一壘，柯羅塞提則推進到二壘，「就我來看，這是再簡單不過了，那個小女人用她的小手幹了這檔事。」

　　「茱蒂·史達？」芭莉小姐說道。

　　「比爾的太太？」奎恩先生說道，「你在說什麼？」

　　「沒錯，小茱蒂，她在他的熱狗裡下毒。」維利笑出來，「人咬狗，哈哈——」

　　「她承認了嗎？」奎恩先生插嘴問道。

　　「沒有。不過你知道女人嘛。她幹掉比爾，沒錯。加油啊，喬！我得走了，媽的這是什麼日子呀。」

　　奎恩先生沒有看芭莉小姐，他咬著嘴唇：「嘿，維利，等一下。」

　　狄馬喬打了一個高飛球，胡貝爾動都沒動就接到了，楊基隊沒有得分。

　　「呵，」奎恩先生說道，「好傢伙胡貝爾。」巨人隊上場時，他忽然從口袋拿出一卷鈔票，爬到椅子上，對著包廂後面的觀眾揮舞著鈔票。維利警官和芭莉小姐驚訝地看著他。

　　「我出五塊錢，」奎恩先生揮舞著鈔票叫道，「買比爾·楚伊比賽前在這裡簽的每一張親筆簽名！就在這個包廂裡！五塊錢，各位！來拿呀！」

　　「你瘋啦？」警官喘著氣說。

　　群眾駭然，然後開始大笑，過了一會兒有兩個怯怯的人走下來，然後又有兩個，終於第五名也出現了。一個服務員跑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

　　「你就是賽前比爾·楚伊簽名時，幫忙維持秩序的管理員嗎？」奎恩先生詢問。

　　「是的，但是，聽著，我們不允許——」

　　「好好地看一看這五個人……你，老兄？是的，那是楚伊的簽名，這是你的五塊錢。下一位！」奎恩先生照著順序，用五元鈔票交換了五張有楚伊簽名的記分卡。

　　「還有沒有人？」他大聲喊叫，揮舞著鈔票。

　　可是沒有其他人出來，雖然看臺上有一些酸苦的揶揄。維利警官站在那裡搖著頭。芭莉小姐看起來相當地驚奇。

　　「誰沒有下來？」奎恩先生質問。

　　「呃？」管理員說著，嘴巴張得大大的。

　　「總共有六個親筆簽名，只有五個人出來，第六個人是誰？說呀！」

　　「喔。」紅衣人搔著他的耳朵，「呃，那不是大人，是個孩子。」

　　「一個男孩？」

　　「對，穿著及膝短褲的小男孩。」

　　奎恩先生似乎很不開心。維利大聲說著：「有時候我會想，讓你這麼到處闖，這社會要冒很大的風險。」然後兩人就離開了包廂，芭莉小姐尾隨在後。

　　「必須儘快理清這一片混亂，」奎恩先生嘀咕著，「或許我們還來得及看後面幾局。」

　　維利警官帶路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前有一個警察看守。他推開門，看到奎恩警官在裡面踱步，惡漢愁容滿面地站著看沙發上一個覆蓋報紙的長形靜止物體，傑米·康諾坐在兩個女人中間。三個人都沒有動，臉色都很蒼白而且呼吸沉重。

　　「這位是費爾汀醫生，」奎恩警官指著靜靜地站在窗邊的一位白髮老者，「他是楚伊的醫生，正好也在這裡看球，聽說楚伊昏倒，就匆匆趕來看看能幫上什麼。」

　　艾勒里走到沙發邊，掀起蓋在比爾·楚伊頭上的報紙。寶拉快步走向茱蒂·史達說道：「我很遺憾，楚伊太太。」那女人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過了一會兒，艾勒里把報紙放回原位，暴躁地說：「好吧，好吧，我們來吧。」

　　「一位年輕的醫生，」奎恩警官說道，「比費爾汀醫生早到這裡，為楚伊治療眩暈。我想是他的錯——」

　　「不，絕非如此，」費爾汀醫生尖銳地說，「就他告訴我的，早期的徵兆的確符合眩暈的條件，他試過一般的喚醒方式——甚至注射了咖啡因，可是連抽搐反應都沒有，而且他聞到苦杏仁的氣味，這絕非巧合。」

　　「氰酸！」艾勒里說道，「口服的？」

　　「是的，氰化氫或是氰酸，我立刻懷疑是氰酸沒錯，因為——呃，」費爾汀醫生嚴正地說，「因為我辦公室裡前幾天才出過事。」

　　「什麼樣的事？」

　　「我桌上有一瓶二盎司的氰酸——我有時候用極少量來作為強心劑。楚伊太太，」醫生的眼光瞥向沉默的女人，「正好在我的辦公室準備做新陳代謝的檢驗。我曾留她一個人在屋子裡。很巧，比爾·楚伊那天早上也來做身體檢查。我到另一間房間去看另一個病人，回來後，幫楚伊太太做檢驗，送她出去，然後和楚伊一起回來。這時候我發現桌上那個瓶子不見了，瓶子上只是簡單地標示危險——有毒。我以為是我放到別的地方去了，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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