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另一方玩家 | 上頁 下頁 | |
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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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片刻。 「埃米麗·約克好像在避世修行吧,不是嗎?」埃勒裡低語道,接著他抬起頭來,「還有,麥拉是個殘廢吧?我看不出她們任何一個會跳出來,為了多得一點遺產而想法子削減繼承者的人數。這種動機恐怕只有到帕西沃身上去找了。」 警官若有所思地說:「這只能在你我之間說說而已,兒子。我倒希望是這麼一個路子呢。那傢伙是我見過的最可惡的一個能說會道的大毒瘤!」 「我也搜集了一些消息。設想,即便帕西沃是個令人生厭的人物,他的三百萬美元很快就要花光了,想再分一百萬遺產到手,他會怎麼辦?」 「你是在開玩笑?」 「我是說,足以構成謀殺動機。」 「哦,算了吧,埃勒裡。你接著就又該東拉西扯了。除了這個人以外,那個家族裡兩個女性成員是否存在作案動機,我也沒把握一舉排除。」 「您認為埃米麗或者麥拉能把二百磅重的花崗岩推下來?」 「她們可以花錢雇個有力氣的傢伙替她們幹,有這種可能吧?而她們可以親自做好那些準備,清掃一下泥灰渣土她們還是幹得了的。」 「有什麼跡象嗎?」 「容我個功夫,好嗎?」警官嘟嚷著說,「但是難以想像她們的動機是什麼。就拿埃米麗來說吧:她一直在禁欲修道——擁有百萬資產的苦修者,而且狂熱得無以復加。她在自己的城堡中僅僅佔用了兩個小房間,白天出去為一個收容所工作,靠那兒的薪水過活,還把從家族繼承來的錢倒貼給收容所。如果有朝一日能繼承更多的資產,我相信,她絕對會把她的工作對象考慮在她那雄心勃勃的規劃中。真是個有趣兒的老姑娘。 就算出現任何有可能改變那數百萬資產分配的事情,我也不會認為是她在作祟。」 「那麼麥拉呢?」 老人慢條斯理地說下去:「她看上去不像個危險人物——看上去不像。也許她就像她給人的印象一樣吧。可是……我不大清楚。麥拉似乎深不可測。問題是,我無法歸結出她究竟是哪一種類型的人。隱晦、模糊、難以估量……」他搖著頭說,「你自己會看到的,埃勒裡。」 「可是我還沒說我要……」埃勒裡說。 「哦,對了。抱歉。」父親說,「假如你願意參與我這個案子的調查,那麼你會看到的。」 埃勒裡嘟囔了兩聲,接著又平心靜氣了: 「還有什麼人會感到一個沒有了羅伯特·約克的世界會更令人舒心?」 老人聳了聳肩膀:「依我看,沒人喜歡他,也沒人恨他。他那個年輕的秘書倒是說,羅伯特一向講求絕對公正。當然,對羅伯特的優點,除了雅克,很少有人欣賞。」 「哦,是這樣?那為什麼?這個雅克為人如何?」 「聰明,有點兒書生氣。我們對他挺感興趣,因為他正在整理羅伯特·約克積攢的郵票,還要給他重新編排目錄。埃米麗和帕西沃都建議他繼續整理那些郵票,這當然是因為郵票和羅伯特的其他個人資產一樣,都將歸為家族的共有產業……」 「等一下,」埃勒裡突然坐直了身子,「一提到集郵,我倒想起一點別的。羅伯特·約克—— 對了!他的集郵數量非常可觀,可以說是紐約數得著的集郵大戶。這就意味著湯姆·雅克正在染指一筆無可估量的巨大財富……」 「不錯。」警官笑了笑,「隨便用個舊信封帶出去那麼一小枚郵票,他就能換回萬把美元的現鈔。這也正是我們注意他的原因,儘管他不像那種人。嗜財如命的人都掛相,多少能看出來一點——對啦,我們那位羅伯特恰恰是這種人物! ——他可不會讓他那些珍稀的郵票像碎紙簍裡的廢紙片一樣說丟就丟呢。他的資產代理方——也就是一家銀行,順便提一句——甚至替他存了一份清單,羅伯特迄今為止買入或者賣出的全部郵票統統記錄在案。」 「有備無患,」埃勒裡說著聳了下肩膀,「那麼雅克在羅伯特死後能夠得到些什麼?」 「至少我還沒聽說有什麼東西。他的薪水只不過在近一個星期左右提高了一點,這也是因為羅伯特給他增加了一些擔子,讓他掌管約克廣場產業經營方面的一些瑣事——當然,這是他們全體認同過的。事實上,埃米麗和帕西沃——從邏輯上來看,應該還有麥拉——都希望雅克能夠勝任這份工作。他似乎也真有這份能耐,而且幹得挺高興。」 「怎麼個高興法兒?」 「你是說在羅伯特被謀殺這件事情上?不。 相反,雅克好像很受打擊。我必須承認,在我們調查詢問過的所有對象中,他是惟一更傾向於喜歡羅伯特的人。」 「那好,注意這個人。」埃勒裡說道,「還有誰?哦,那個男僕——沃爾特。他怎麼樣?」 「不問不開口,兩隻手挺勤快,無所不能。 觀察能力和行動能力大概不像口頭表達能力那麼差。除了那個女傭負責的那些家務活兒以外,那地方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照看、料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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