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龍牙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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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這一刻,凱麗斷定,她們倆註定要成為敵人。 「她真是急不可待呀,」維碰了碰凱麗的胳膊,小聲說道,「徒有其表的傢伙。別讓她欺負你,寶貝兒。她會的。」 瑪戈·科爾是個高個兒的、體態健壯的女人,是那種即便懶洋洋躺在沙灘的太陽椅上,都會顯得精力旺盛的了不得的女人。她似乎是那種冷酷的、頗講派頭的女人。她用一種款款的、有點做作的姿態走路,而且,頗有些故意炫耀她那包得緊緊的臀部。 「不是脫衣舞女就是給人當模特的,」維說,「我不喜歡她。你呢?」 「不。」凱麗說。 「她至少有三十歲了。」 「三十二。」凱麗說,對於家族史她最近也略知一二了。 「你看這些所謂的男人,看看他們的眼神兒吧!好像他們從來沒見過屁股似的。真讓人噁心!」 當勞埃德·古森斯介紹到她們倆的時候,她們倒也禮節性地支吾了幾句。 瑪戈跟博握手後說道:「這麼說你就是那個要找我的人了。他多帥呀,古森斯先生!我早知道,我就不理奎恩先生在法國報紙上登的廣告,而是等著他親自來找我了。」 「我想,」博笑道,「要是那樣的話,一定非常有趣。」 「咱們去我的辦公室好不好?」古森斯問道,「科爾小姐,還有一些手續——當然,在我們還沒有——哦——檢查你的身份證明之前,你可以住飯店。當然,如果你更願意——」 「不,不。咱們還是把這些麻煩事兒辦了吧,」瑪戈說,「奎恩先生,你也一起來嗎?」 「我怎麼能抵抗得了這麼美的微笑呢?」 「挖苦我!那麼——哦,當然,還有你,親愛的凱麗!沒有你我會覺得不知所措的。雖然我生在美國,但畢竟我一直在法國生活——」 「那法國可倒黴了。」維咕噥著。 凱麗微笑著說:「我會很樂意保護你不受這個野蠻的新世界的挫傷。」 「哦,不,不,」埃德蒙·德卡洛斯說,「這可是特別屬我的職責,女士們。」說罷,他先向凱麗一躬,再向瑪戈一躬,同時,用紅紅的舌尖舔了舔滿是髭須的嘴唇。 隨即,快艇破浪起航了。 凱麗在海邊待得有點頭疼。她便婉言告辭,開著她那輛嶄新的敞篷車,跟維一起先走了。 瑪戈歡快地跟她們揮手告別,還用那雙冷冰冰的埃及人的眼睛注視著她們。 他們到了古森斯的辦公室之後,古森斯對瑪戈·科爾進行了一番非常嚴格的審查,然而,無可懷疑,她的那些身份證明都是合法而有效的。 她接下了這位律師遞過來的一支香煙,德卡洛斯為她點燃。 「聽人叫我科爾小姐,或者就是叫我瑪戈,我都感覺有點古怪。你們知道,自打1925年以來,我一直都管自己叫安·斯特蘭奇。」 「那是為什麼?」古森斯一面問,一面填著他的煙斗。 「我母親是那年死的。當然,我對父親也沒什麼印象。我們從沒碰見過任何一個母親在美國時候的熟人。她甚至連個家也沒有。在法國,我們總是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不停地跑來跑去——第戎,裡昂,還有幾年在南部的蒙彼利埃,總之,很多地方。母親給法國孩子教英語掙錢,好讓我能在教會學校裡上學。對於我們家族的事情,我是一無所知,母親從來也不談。不過,她去世以後,我發現了一些信件,一本日記,一些小紀念品,這樣我才知道了我是科爾的繼承人。特別是,」她笑了起來,「我知道了親愛的伯父卡德摩斯,知道了當母親、父親和我正在巴黎的閣樓裡挨餓的時候,他對我們的幫助有多大。你們知道的,卡德摩斯伯父的一封信讓我父親自殺了。所以我才要改了我的名字——我要把一切跟過去有關的東西都忘掉。」 「那些信和其他東西,你都帶來了嗎,科爾小姐?」 她從一隻鱷魚皮的購物袋裡掏出了那些東西。古森斯找出科爾夫人1909年寫給卡德摩斯·科爾的那封信,將娜丁·馬洛伊·科爾信上的字跡與那本日記上的字跡兩相對照一下,發現字體完全一致。 還有一些亨特利·科爾與他妻子的褪色的舊照片,其中一張上面注有「巴黎1910」,照片上有剛三歲的小瑪戈,胖乎乎的,金黃的頭髮,大睜著明亮而怯生生的眼睛。 還有科爾1909年用打字機寫給他弟妹的信,他在那封信中表示拒絕給予經濟上的救助。古森斯和博把這封信與凱麗保存下來的、科爾於1918年用打字機寫給他妹妹蒙妮卡的那封信也作了比較,並且看出,這兩封信的風格特點極其類似,簽名也是同樣的,都是他那粗線的、簡樸的和大寫字體的筆跡。 「當然,所有這些東西,我們都要讓專家們進行鑒定,科爾小姐,」古森斯說道,「你應當理解的——這是很大的一份遺產。從程序上說——」 「我不知道還能講些什麼或做些什麼,來證明我是瑪戈·科爾,不過,要是你們想聽聽我的生活經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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