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臉對臉 | 上頁 下頁
一九


  「一個名叫克裡維茨的普通醫生——傑伊·傑若米·克裡維茨。還有一名外科醫生在場,是伊斯瑞爾·曼塞提醫生。」

  「醫生,這次會診是在星期三晚上什麼時間進行的?」

  「我大約11點到達醫院。會診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你的意思是當你離開時,已經過了午夜?」

  「我還能有什麼別的意思嗎?晚上11點開始過了一個多小時當然是過了午夜了,是的。真的,先生們,你們在浪費我的時間,使我顧不上我的客人們。」默凱爾博士又一次站起身來,而且這一次顯然她沒打算再坐回椅子上。「像我告訴過你的,這些問題以前已經問過我了。」

  「但我沒有問過。」艾勒里說。「醫生,『臉』這個詞對你來說表達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嗎?」

  綠色的眼睛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我是個喉科大夫,不是個皮膚科大夫。是這樣吧?」

  「我不知道,我正在提問。你能記起阿曼都夫人曾經提到過關於某個人的臉的事情,或者更一般地說,一些人的臉的事情嗎?」

  「你要麼喝醉了,要麼就是不負責任。即使她曾提到過,我怎麼可能記住像那樣瑣碎的事呢?再見吧,先生們!」

  16

  瑪塔·貝裡娜正在洛杉磯舉辦音樂會。

  於是他們回到警察局總部。儘管是星期天,但奎恩警官卻仍在辦公,他正埋頭於一堆報告中。對此他們一點兒都不感到驚訝。

  「什麼都沒有。」老人不滿地說。「沒有一樣該死的事能稱得上是進展!你們倆查出了什麼?」

  艾勒里告訴了他。

  「哦,那麼這就全都被澄清了。我已經查過哈蓬克萊默在謀殺案發生那晚的行蹤——」

  「我原以為你對哈蓬克萊默不感興趣呢,」艾勒里笑著說。

  「——只是發洩一下精力而已。」他父親大聲說。「而且我瞭解的情況和你們瞭解到的一樣。坦普姑娘有她同屋的人證明不在案發現場。波士頓方面也澄清了卡洛斯的第四位前妻達菲·丁格——對一個成年女人來說,這個名字可真難聽!——上週一她突然住進了一家名叫斯普林菲爾德的護理所接受戒酒治療,以戒掉阿曼部一直讓她狂飲的伏特加馬丁尼酒。此後,她就沒有離開過那個護理所。第三位前妻,阿德尼·烏裡亞特蘭德,自從上個星期六就一直同朋友們乘遊艇在加勒比海遊玩;我已經讓海岸警衛隊檢查了那艘遊艇,起航以後,它就沒有在哪個港口停泊過。這就是阿曼都一直還在糾纏著的那些前妻們的情況。我在報告中對默凱爾博士在醫院會診這件事也予以了確認。」

  「那位歌劇演唱家的情況怎麼樣?」哈裡·伯克問。

  「瑪塔·貝裡娜在洛杉磯。」

  「警官,這個我們知道。但是她上週三晚上在哪兒呢?」

  「在舊金山。過去的三周裡她一直在舉辦巡迴演唱會,而且從那時起就沒有回過紐約。我們對貝裡娜的調查工作尤其仔細,因為在這個飛機時代,紐約高任何地方又有多遠呢?但是,根據我們從加利福尼亞當局獲得的情報,她不在現場的證據是可靠的。」

  「只剩下戴紫藍色面紗的女人了,爸爸,」艾勒里含糊地說。「關於她你有什麼發現嗎?」

  「一點兒也沒有。你的朋友基普利對這件事的瞭解一點不差。有人最後一次看到這麼一個女人跟阿曼都在一起是在聖誕節前。如果他們兩個從那時起就鬧翻了的話,我們從中也就不能得到什麼證據。」

  「只剩下戴紫藍色面紗的這個女人了,」艾勒里又含糊地說道。

  「別再說她了!」

  「不說不行。她是唯一曾被看到與阿曼都在一起,而又沒有證據證明在謀殺發生那晚不在現場的女人。」

  「除非你找到她。而又確實有證據。」伯克說。

  「好吧,就算她有可能是他的同謀,」奎恩警官發牢騷道。「就我所知,這樣的女人少說也有一百個。鑒於同阿曼都有染的異性傻瓜實在太多,也許我們要等到人類登上金星那天才能破得了這個案子。」

  那天他們最後見的是阿曼都本人。他們在公園大道阿曼都的閣樓寓所裡找到了他,他剛修剪過指甲的手裡拿著一杯加水威士忌,電視裡正播放著艾德·薩利文的表演。他沒有給他們拿什麼喝的,甚至也沒有請他們坐下。

  「伯爵,一個人在看電視?」艾勒里問。「我希望能發現某個花花公子中心宣傳過的女士來挽著你的手,安慰你。」

  「鄉巴佬,」卡洛斯·阿曼都說。「我怎麼就無法擺脫你們這種小丑呢?我妻子的葬禮明天就要舉行了,而你們卻來折磨我!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我可以向你請教如何勾引女人的秘訣,但是恐怕這樣的秘訣是不能外傳的。那個戴紫藍色面紗的女人是誰?」

  「你能再說一遍嗎?」

  「哦,別這樣,阿曼都,」哈裡·伯克說。「你現在不是在與許多容易上當的女性玩三連棋遊戲了。在你應酬的眾多女人中,你一直殷勤地伺候著一位戴紫藍色面紗的女人。開誠佈公地說,這使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傻。我們想知道她是誰。」

  「你們確實想知道。」

  「你懂英語,不是嗎?」

  「你們決不會從我的嘴裡得到關於這位女士的一個字,」阿曼都放作深奧地說。「你們在女人方面都是鄉巴佬,你們這些盎格魯·撒克遜人。」(確切地說,我應該是蘇格蘭人,老兄,伯克嘟嚷了這麼一句。)「與歐洲男人相比,你們在私通和通姦方面的技巧是既可憐又可笑。我們歐洲人知道女人想要什麼;而你們只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女人想要的第二位的東西——我甚至不必告訴你們她們首先想要的是什麼——是不要把她的名字同一些敏感的事情扯在一起。我曾聽過美國男人在俱樂部裡喝著美酒、抽著香煙談論他們如何征服女人的故事,似乎那些女人都是街頭的妓女。我蔑視你們的問題。」事實上他真的噘起了他那漂亮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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