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紅桃4 | 上頁 下頁
五九


  「不要奉承我!城裡只有一家投遞公司,我也只是剛抓住盧西那傢伙沒一會兒。

  他跟我講了你到他那裡得所作所為——一聽他說我就知道是你幹的。況且你還把你的姓名和飯店的電話號碼給了他。你臉皮可真厚!根據盧西的描述,我猜另外兩個人一定是特伊·羅伊爾和盧·巴斯科姆。」

  「你真行。」

  「我已經搜查了斯圖爾特的房子——沒有找到信——所以我想一定是在你手裡。」

  格呂克警官哭喪著臉說。「沒想到你竟然對我使這種可惡的伎倆,」他跳起來喊叫道:「快罷手吧!」

  艾勒里皺了皺眉頭。「然而,這一秘密居然上了波拉的專欄,真讓我感到有點毛骨悚然。見鬼,她是從哪兒搞到的消息?」

  「這我不管,」格呂克喊叫道。「我今天上午和她通話時甚至沒有提到這個問題——這有什麼用呢?你聽著,奎恩,你是打算把這些信給我呢,還是非得我把你送進監獄裡給你點顏色看才行?」

  「哦,信,」艾勒里踢了一下夾在雙腿之間的打字機。「都在這兒呢,還有撲克牌和那個惡棍打這份解碼單的打字機,以及他給國際投遞公司的信。」

  「撲克牌?解碼單?」格呂克有些張口結舌。「機器?誰的機器?」

  「傑克·羅伊爾的。」

  格呂克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摸了模自己的眉毛。「好吧,」他克制了一下自己。

  「還是先聽你說吧。這個案子剛好由我負責。你先說說情況吧。」他吼叫道:「見鬼,你這傢伙,講呀?」

  艾勒里暗自感到有些好笑。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講了一遍,從布裡斯在傑克家裡收到那個法國女傭送來的頭兩張撲克牌開始。直到邦妮剛收到的匿名信。

  格呂克警官坐在那裡凝視著那台打字機、那些解碼單、撲克牌和信封。

  「當我發現給邦妮的兩封信是在特伊的打字機上打的,」艾勒里聳了聳肩,「就覺得有了結局。說老實話,格呂克,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準備出門把這一切告訴你呢。」

  格呂克站了起來,嘴裡嘟囔這,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然後叫秘書進來。「把這些東西都交給布朗森去檢查,要仔細一點,包括上面的指紋。」秘書走後,他又開始踱起步來。

  最後,他坐了下來。「給你說實話,」他坦誠地說,「在我看來,事情並不是那麼複雜。信上史密斯的簽名當然是假的了;罪犯這樣做只是為了巧妙地避免把線索引向自己。我從所有這些線索中得出的唯一結論就是,這個史密斯最初的計劃只是要幹掉布裡斯,後來發生的事情使他對傑克也下了手。」

  「這是基本的結論,」艾勒里小聲說。

  「但傑克為什麼也被殺害了呢?罪犯到底為什麼要寄那些警告信?」格呂克揮舞著手臂說。「他現在對邦妮.斯圖爾特又打的什麼主意?你說呀!」他眯起眼睛看著艾勒里說。「你說說你為什麼讓我派人日夜跟蹤邦妮!」

  「要是你沒有忘記的話,在邦妮收到第一封信之前,我就請你派人監護她了。」

  「那麼,為什麼——」

  「可以說是預感。後來邦妮收到了撲克牌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現在她被挑中了,」格呂克嘟嚷道。「我不明白。」

  「你今天見過她嗎?」

  「我知道這些情況後,就到處在找她,可她不在家,我的人還沒有新的報告。

  而且特伊·羅伊爾也不知哪裡去了。」

  艾勒里的背上頓時感到一陣冰涼。「特伊也沒找到嗎?」

  「沒有。」格呂克警官看上去很吃驚。「說說,你不認為他是這些信的幕後策劃者嗎?其實就是他——」他又跳了起來。「當然!你自己說過寄給邦妮的幾封信是在他的機器上打的!」他一把抓起電話。「米勒!快去一趟馬格納製片公司,把特伊·羅伊爾化粧室裡的打字機拿來。要小心——別把鍵上的字母弄壞。」他掛了電話,搓了搓手。「當然我們得把他給穩住。證明他寄了這些信也不能證明他犯有謀殺罪。但是這樣我們對案件的偵破工作畢竟有了一個頭緒。他有充分的作案動機——」

  「你是說他還殺了他父親不成?」

  格呂克看上去有些不舒服。「哦,我說過我們不能急。還有很多問題需要弄清楚。奎恩,在我採取行動之前,別把這事說出去。」

  「噢,當然,」艾勒里乾巴巴地說。

  格呂克警官咧嘴笑了笑,趕緊出去了。艾勒里點了一支煙又沉思起來。格呂克再次回來時,滿臉喜氣洋洋。

  「我們很快就會找到他。然後我會派人日夜對他進行秘密監視;我還會仔細搜查他的房間。也許我們還會發現與嗎啡和安眠藥有關的東西呢——對他的一切行蹤連續盯上幾星期。這就開始;當然這還只是個開頭。」

  「你知道特伊本身不可能是那個蒙面飛行員,」艾勒里指出。

  「當然不是,但是他有可能雇傭別人這麼做。他讓這個人用槍逼著把自己綁起來。邦妮可以作證。」

  艾勒里歎了口氣。「我真不忍心給你的熱情潑冷水,格呂克,但你全錯了。」

  「啊?錯了?怎麼回事?」格呂克顯出吃驚的樣子。

  「特伊從來沒有寫那些信——沒有,寄給布裡斯的那些信也不是傑克寫的。」

  格呂克吮了一下手指頭。「怎麼回事?」他顯得很失望。

  「你可以檢查一下,這台機器上的字母h和r,」艾勒里慢吞吞地說。

  格呂克皺著眉頭照做了,然後他那緊皺的眉頭又奇跡般地舒展了,換上了一副愁眉苦臉。「被挫過了!」

  「一點不惜。你要是檢查特伊的打字機時,會發現字母b、d.和t被用相似的辦法銼過。刻意損壞打字機的鍵只有一個目的——通過打字稿子識別機器。那麼,誰會刻意讓人輕易地認出這些匿名信背後的解碼單是用傑克.羅伊爾的機器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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