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黑狗之謎 | 上頁 下頁 | |
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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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托米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忽然喊道,「馬戲團的載貨馬車呀!」 喬納哧哧地笑了,說:「這倒有可能,馬戲團的載貨馬車總是塗成花花綠綠的。但是問題是這一帶沒有馬戲團啊!」 「是啊,瞎猜也沒有用。除了我們注意觀察,沒有別的辦法。我相信,我們不久就會找到塗得花裡胡哨的東西的。但是如果那東西已運到裡萬頓去了,我們就不會看到了,因為沒有人會願意把我們領到那兒去的。」 「我想,只要布茲大叔能到克拉克爾局長那裡去報案,警察就會找到車箱上濺著油漆的貨車。會留下油漆汙跡的,因為裝油漆的桶都開著,貨車一晃蕩,油漆一定要濺出來。不過說這些也沒有用,因為布茲大叔守口如瓶,不打算聲張呀!」 托米手托著下巴,凝神沉思起來。 「對啦,」他重新坐好,說道,「那天晚上布茲大叔為什麼在裡萬頓呆了一夜呢?在搶銀行前一天的晚上?」 喬納露出悲傷的神情。 「說的就是這事,我也覺得奇怪。」喬納看著他,小聲叨咕著,「我雖然不願意想那事,但是又沒有辦法。我說托米,布茲大叔要是沒有那麼奇怪的舉動該多好啊,他要是把什麼都對我們講出來有多好。我真是非常擔心哪。聽著,托米,我請求你向我保證,在沒有抓到什麼線索之前,對誰都不要說一個字。」 「拉鉤吧!我是不會說的。這事就算這麼說定了,不過假如布茲大叔真的捲進了強盜案件那可就糟了。」只是這麼想一想,就使托米渾身哆嗦起來。 「不許你說這種話。」喬納氣憤地喊著,「布茲大叔是不可能幹那種事的,他怎麼會幹那種事呢。他沒有理由去幹那種事啊,你懂嗎?」 「我並沒有說是他幹的。」托米紅著臉反駁說,「那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是你說布茲大叔害怕那個偷油漆的人。他在裡萬頓那天晚上,一定見到了搶銀行的那一夥強盜,偷油漆的人可能也是其中的一個,所以他才不肯去報案,因為怕那些人開槍打死他。」 「你估計錯了,托米。搶銀行的人為什麼要特意去偷油漆呢?他們需要的是錢啊。他們要那些舊油漆有什麼用?別說廢話了。」 「哼,我才不在乎呢。那你說布茲大叔到底怕什麼呢?」托米不服氣地說。 「算啦,算啦。我也不知道啊,越想越糊塗。」喬納憂鬱地踢開了地下的柴捆。 「哎喲,好疼啊!」他一邊揉著腳指頭一邊喊。 喬納抱著自己的腳沉思了一會兒,忽然站了起來說。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嗎?我想再和莫裡遜先生談談。這一帶能理解我的想法的,只有他。沒錯兒,他准會幫助我們。」 「你不是說這事兒對誰都不要講嗎!」萬托米表示反對。 「確實說過。不過他是例外。你不想和我一起去試試嗎?」 「去也可以。但是得先修剪一下草坪。」 「好,我也來幫你。那算什麼,連一分鐘都用不了。」 實際上,修剪草坪這個活兒並不那麼簡單。 兩個人一起整整幹了一個上午,然後還得用耙子把草樓到一起。幹完之後,喬納又該回家吃午飯了。等他吃過飯返回來,已經一點多了,而且羌撲也邁著小碎步跟來了。 兩個少年象往常一樣,順著舊砂石坑輕快地走著,然後走上了森林裡的小路。不一會兒,他倆就到了頭一天放布茲大叔小船的地方,也就是羅斯特池塘的北端。 「帶船槳來就好啦。」托米見了小船,惋惜地說,「那樣的話,也許能找到那個魚杆呢。莫裡遜先生不是說找到了就送給你嗎?」 「嗯,可是在布茲大叔不再對我說可以用船以前,我是不打算向他借小船了。」喬納憂鬱地說,「他以為是我把船給弄翻的,好象很不高興。」 二人肩並著肩,沿池塘邊的小路上走著。兩側茂密的草木把小道擠得更窄了。由於昨天午後下過雨,路面還濕漉漉;樹木太繁茂密集了,幾天都幹不了呢。 「我昨天從這走過時,正好看見了你。」托米說。 「是呀,你來得正好,可幫了我一個大忙。」 喬納回答說,「如果沒有你,小船裡的水無論如何是淘不出去的。把小船拖到岸上來也要費很大勁兒的。」 為了不被紮著,他倆努力用兩手分開雜草和樹枝,費力地在前走著,兩腳不時地陷進泥裡。 「好象從印第安人那時侯起,這裡乾脆就沒人來過。」喬納對越來越窄的小路進行評論。 「是呀,要是晚上有事非到這兒來不可,一下子就會迷路的。」托米呼哧呼哧喘著氣說。 「就是你請我夜裡到這裡來,我也絕不會來的。我不幹,我一定會拒絕。不用說別的,就是說別的,就是踩上一條蛇就夠受的啦。」喬納表示也有同感。 樹木略微稀疏起來,又走一會兒,就看到了池塘的南端,也看到了拴著列斯·賽德小船這面的小棧橋。他倆放心地松了口氣,他們看明白了,這條路是繞過池塘的一端,由棧橋到列斯·賽德那小屋去的路,正好和它相交叉。那小屋位於森林更深遠的地方,頗有些神秘。羌撲一直在前面走著,但是這時它好象發現了一條熟悉的路,撒腿照直朝前跑去。 幾分鐘以後,在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一片用樹圍起來的平地。列斯·賽德的房子就在那塊平地的邊邊上。那塊土地約有三、四英畝。列斯·賽德用那塊地的大部分種了馬鈴薯,只種了一點點玉米。小屋用舊木板圍著,似乎沒刷過油。和列斯·賽德本人一樣,他的房子看上去也是灰溜溜的,破舊而又寒酸。小屋只有兩個房間。房蓋板年久了,變成黑色的,有的已經掉了下來。房梁也象老馬的脊背,中間沉了下去。窗上也沒有掛窗簾,褪了色的遮窗佈滿是給折,已經破了。小屋外面有幾隻疲倦的母雞四下走著。那些雞時而無精打采地在一無所有的地上啄一下,看樣子也都很灰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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