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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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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應該很值錢,」埃勒裡斷言道。 「那看對誰了,奎因先生。要是給博物館的話,他們只會把這些東西當做沒有抵押的禮品白要。我告訴你,除了其中一件較值錢外,其餘的恐怕還不夠讓那些假定的孤兒吃兩天泡泡糖的費用!」 「是哪一件呢,邦德林先生?」 「第八七四號,」律師說,「對,就這個。」 「第八七四號,」奎因警官看著邦德林從大衣口袋裡取出的一個分類清單念道,「王儲的玩偶。獨一無二的。象牙雕制的一個人英寸高的小王子,穿著宮廷禮服,是用真正的白鼬毛皮、織錦緞和天鵝絨做的。腰間還掛著用金子做的宮廷佩劍。頭上戴著一項金子做的王冠,上面鑲著一大塊最好的藍鑽石,重量約為四十九克拉——」 「多少克拉?」妮奇驚叫道。 「比『希望』和『南非之星』還要大,」埃勒裡興奮地說。 「——估價,」父親接著說,「在十一萬美元。」 「那麼貴呢!」 「就這麼個東西!」妮奇說。 「這可是出自皇家的玩偶,」警官繼續讀,「是法國路易十六送給他的第二個兒子路易·查爾斯的一個生日禮物。路易·查爾斯在一七八九年長兄去世後被立為王儲。這個小王儲在法國革命期間被保皇黨員宣佈為路易十七。他的命運鮮為人知。這是一個非常浪漫並具有歷史意義的玩偶。」 「真值那麼多錢嗎,」埃勒裡小聲說,「邦德林先生?」 「我是個律師,不是古董商,」邦德林大聲說,「上面還附有一份文件,介紹了這件玩偶的流傳過程。儘管這段歷史不好,奎因警官。但這沒關係,鑽石是好的!」 「把這個價值十一萬美元的玩偶看成是一塊骨頭,它本來就是,這能有什麼麻煩呢?」 「你說的倒輕巧!」邦德林先生厲聲說,看上去非常痛苦,將指關節捏得叭叭作響,「王儲的玩偶是所有收藏中惟一能夠賣出好價的一件,而老太太在遺囑中還確定,要在聖誕節前一天公開展出基西裡婭·伊普森的藏偶——地點定在了納什百貨商場的主交易場!就在聖誕節的前一天,先生們!想想看!」 「可為什麼?」妮奇大惑不解地問。 「為什麼?誰知道是為什麼?也許是為了款待紐約的小乞丐大軍吧,我猜!你知道聖誕節前一天會有多少農民進出納什商場嗎?我的廚子是一個非常虔誠的教徒,她告訴我說簡直就像哈米吉多頓一樣。」 「聖誕節前一天,」埃勒裡皺眉道,「那就是明天。」 「這事聽起來可不大好辦,」妮奇急切地說。 她轉而又興奮起來,「哦,對了,或許納什商場根本就不會合作,邦德林先生。」 「嗨,不會合作?」邦德林先生咆哮道,「老太太和他們早就說好了!從她一去世,他們就一直追著我!」 「這會招來紐約的所有壞蛋。」警官說,他的眼睛盯著廚房的門。 「孤兒們,」妮奇說,「孤兒們的利益應該得到保護。」她責難地看著她的老闆。 「得採取特殊保護措施,爸爸,」埃勒裡說。 「當然,當然了,」警官說,站了起來,「這個您別擔心,邦德林先生。現在要是你能夠原諒——」「奎因警官,」邦德林先生噓聲說,緊張地往前靠了靠,「還不只這些呢。」 「啊?」埃勒裡趕緊點了一支煙,「這裡面一定有一個特別的惡棍,邦德林先生,而你知道他是誰。」 「我知道,」這位律師空洞地說,「也可以說不知道。我是說,是科摩斯。」 「科摩斯!」警官大聲說。 「科摩斯?」埃勒裡慢慢地說。 「科摩斯?」妮奇說,「是誰?」 「是科摩斯,」邦德林先生點頭道,「他今天居然一大早就進入我的辦公室,一定是在跟蹤我。當時我還沒有脫下外套,秘書還沒來。他進來把這個卡片扔在了桌子上走了。」 埃勒裡拿過來看了看:「很平常,爸爸。」 「這是他的商標。」警官厲聲說,嘴唇哆嗦了幾下。 「卡片上面只寫著『科摩斯』,」妮奇抱怨道,「誰——?」 「他平靜地通知我說,」邦德林說,「他準備明天偷走那個王儲的玩偶,在納什商場。」 「噢,一個瘋子,」妮奇說。 「邦德林先生,」老先生以一種可怕的聲音說,「你說說這小子長什麼樣?」 「外國人——黑鬍鬚——說話口音很重。給您說實話,我當時簡直被嚇呆了,沒能注意到細節。甚至我當時都沒想到去追他。」 奎因父子心照不宣地相互聳了聳肩。 「又是這一套,」警官說,「他每次出現時,人們除了記得他的鬍鬚和外國口音外就什麼也不記得了。對了,邦德林先生,要是有科摩斯介入,這事可就非同小可了。現在收藏品在哪兒?」 「在四十三大街人壽銀行和信託公司的地下室。」 「你準備什麼時間把東西送到納什商場?」 「他們本來今天晚上就要,但我說什麼也沒給。我和銀行已經安排好了,收藏品將在明天早上七點半拿走。」 「在商店開門之前,」埃勒裡若有所思地說,「沒有很多時間準備了。」他看了一眼他父親。 「你就把運送任務交給我們吧,邦德林先生,」警官冷酷地說,「我們今天下午最好再通個電話。」 「這下我可就放心了,警官,我總算解脫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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