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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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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西卡·金鮑爾發出的尖叫聲持續了幾秒鐘。她說:「1925年?你是說我丈夫是一個重婚者,那我不是——不……你在撒謊,你們這幫人都在撒謊!」 「你能肯定嗎,比爾·安傑爾?」安德麗亞悄悄地問,「你能肯定嗎?」 比爾用手擋著嘴,小聲對她說:「千真萬確,金鮑爾小姐,而且我們能證明。除非你能製造出一張1925年2月24日以前的結婚證書,否則你的母親勢必要有麻煩了。我們只是從公正的角度出發,但也要保護自己啊。」 「噢,這真是有損名譽!」金鮑爾夫人憤怒地說,「一定是什麼地方有問題,一定是有問題!」 格羅夫納·芬奇說:「現在,請不要急躁。安傑爾先生,金鮑爾夫人的過分緊張也是很自然的,當然她很抱歉說了那些傷害你妹妹的話。這件事能不能以另外的方式商量商量?不。傑西卡!奎恩先生,也許你能勸勸她……」 「太晚了,」艾勒里冷靜地說,「你見到剛才沖出去的那個紅頭髮女人嗎?她是個記者。今天的這個故事她肯定已經準備發表了,芬奇。」 「但是重婚的事,她沒有聽到。我敢保證……」 比爾愁眉苦臉地踱來踱去:「沒人能阻止這些狗仔隊們查到婚姻的日期。我們必須共同面對它。天曉得,我們都麻煩了。」露西安靜地坐著,死一樣的靜。 「很好,」芬奇慢條斯理地說,「如果必須面對這場戰爭,我還有張牌可以出……」 「我想,」角落裡傳來諷刺的聲音,「我對這件事不能再坐視不理了。」警長德瓊朝他們咧嘴笑了笑,大家好像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現在各位的醜陋面目都己經暴露了,我也就不客氣了。莫菲,剛才的話都記下來了嗎?」——門口的警探嚼著鉛筆,點點頭——「那麼,現在,」德瓊大步走過來,繼續說,「讓我們把這些事串起來,奎恩,你先來解釋解釋你剛才都幹了些什麼。」 艾勒里把他的煙斗放在一邊:「這個男人的臉一整晚都在困擾著我。我也不知是為什麼。後來,我突然回憶起來,原來是某種相似之處刺激著我。幾個月前,我曾經為祝賀什麼人而去參加了一個宴會。在那兒,我認識了一個人,還和他聊了幾句。剛才我想這個人可能是今晚的這個喬·威爾遜,也就是露西的丈夫的孿生兄弟。在我們那次的交談中,他告訴我他是紐約的約瑟夫·肯特·金鮑爾。這時我想起了約瑟夫·威爾遜有經常離開他費城的家的習慣,這使我有一種不樣的預感——那就是威爾遜和金鮑爾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於是,我到公路那邊去給紐約的金鮑爾家打電話。」 「我們很快也會發現的,」德瓊勉強地說,「後來呢?」 艾勒里看著他:「當時在家的只有賈斯伯·博登,金鮑爾的岳父。我問了他幾句,發現金鮑爾從上星期中就沒有回過家。我覺得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就告訴他這兒發生的事。博登先生說他們家的人全部出去了,不過他會想辦法讓他們儘快趕來。」 「博登?」德瓊問,「是那個老傢伙嗎?他怎麼沒和你一起來,金鮑爾夫人?」 安德麗亞歎了口氣,說:「外公幾年都沒出過門了。他1930年中風後,左半邊身子都麻痹了。」 「那你們今天晚上在哪兒?他是怎麼通知到你們的?」 「媽媽和我去沃爾多夫參加一個慈善舞會。我們約了一些朋友一起去,有芬奇先生,我的未婚夫伯克·瓊斯,還有……」 「都去了,」德瓊說,「一定是個盛大的舞會,我想。」 出於一些說不清的原因,比爾·安傑爾的臉有些發燒。他想,他應該想到。他看了一眼安德麗亞,又看了看她的左手。她已經脫掉了手指上的東西。 「如果你的意思是,」芬奇冷冰冰地說,「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可能會溜出來,開車到這兒把肯特·金鮑爾殺死,我認為你的假設在理論上有這種可能性。如果你的廢話講完了,我有些事情要說……」 「一個可信的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明又不會傷害任何人,是不是?」德瓊慢吞吞地說,「你的那個男朋友呢,金鮑爾小姐?那個什麼瓊斯。」 「我們當時還不能確定就是肯特被……」安德麗亞清了清嗓子,避開安傑爾的目光,「嗯,我……我沒有告訴伯克。外公在電話中告訴我媽媽時,我們都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是,他那麼堅持才使我們覺得應該過來看看。我不想把伯克拖進一個……一個……」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德瓊說,「可能會添亂的,喜歡把男朋友拋在一邊的女孩。哈哈!對了,芬奇先生,你剛才好像有什麼話講到一半。說吧。」 「在一般情況下,」芬奇回答說,「我不會提起這件事。但是我們現在的情況使我們不得不自我辯護。德瓊,中產階級對於財富的對立情緒有時候是很討厭的。是的,我是有事要說出來;而且恐怕會不太令人偷快。」 艾勒里插了一句:「你能不能直截了當一點?」 「我想你不大瞭解我是誰。一般情況下這並不重要,而且我也不願意說;但是它和我所要說的事情有關。我是國民人壽保險公司的執行副總裁,你明白了吧。」 「是嗎?」德瓊說。他並沒有太驚訝,儘管國民人壽保險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人壽保險公司之一。 「由於我和公司的關係,」芬奇繼續說,「我經常會為我許多朋友投保。倒不是為了做經紀賺取傭金,你知道——我們公司的業務發展的很好。」他笑了笑,「純粹是因為有便利條件。我的朋友經常開玩笑說我是世界上工資最高的保險經紀。哈哈!」 「哈哈,」德瓊酸溜溜地說,「那又怎麼樣?」 「這中間只有少數人的保險單是我親自操作的,其中就有金鮑爾。我們經常拿他的保險單開玩笑,那是一份不尋常的保險單。他在1930年請我為他保險100萬美元。」 「……多少?」 「100萬美元。這雖然不是我簽署的最大數額的保險單,但是對於一個這麼年輕的人我倒是從來沒聽說過。你看,在1930年金鮑爾才33歲。每年要繳的保費起碼要27000美元呢。但不管怎樣,我們還是為他做了這份保險; 他當時的健康狀況非常好;保險單于當年開始生效。」 「全由國民保險來做?」艾勒里問道,「我記得好像有法律禁止一家保險公司承保這麼大的數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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