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玻璃村莊 | 上頁 下頁 | |
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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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當然,我想……二十八英里路用了四十分鐘,一整天時速在四十英里多一點……我想兩點十三分時我是在離喀巴利九英里處。也就是距辛恩隅十九英里。」 「我問到這裡為止。」 下一個由亞當斯傳喚的證人是山繆爾·希諾。 這矮小的牧師慢慢地從第一列陪審員的最後一個坐位站起來——約翰尼就在他的正後方,可以看到他單薄的肩膀收縮著與他清瘦的脖子縮在一起。他走向溫莎椅,本尼·哈克帶著《聖經》等在那裡。觸摸到它的柔軟封面似乎讓他感到安心。他以清晰的聲音宣誓。 在桌邊的年老的安迪·韋斯特把手遮在眼睛上,仿佛要擋住陪審員準備在謀殺案中宣誓的這個可怕畫面。烏塞·佩格不可置信地看著。 「希諾先生,」等牧師說出他的名字和職業之後,亞當斯問道,「你曾經在七月四日早上——謀殺案的前一天——到過芬妮·亞當斯的家中,那時候你曾和她談過話嗎?」 「是的。」 「可否請你告訴陪審團那時候芬妮·亞當斯嬸嬸說了什麼,以及你對她說了什麼。」 希諾先生看起來很苦惱。他的手握緊了又鬆開。他對著他腳底下的地毯說話,說亞當斯太太把他帶到她廚房裡談話,說她給了他二十五元好為他太太買一套新的夏裝—— 「等一下,希諾先生。芬妮嬸嬸是從什麼地方拿錢給你的?」 「從廚房櫃子上的一個香料罐裡。」希諾先生支支吾吾地說。 「什麼樣的罐子?上面有沒有任何記號?」 「有的。有肉桂字樣,是用古老的英文燙金字體書寫的。」 「是這個罐子嗎,希諾先生?」亞當斯把它舉起。 「是的。」約翰尼得集中意志才聽得到回答。 「證物四,法官,列入證據。」 約瑟夫·科瓦柴克的雙手平放在桌上,盯著罐子,他灰色的皮膚有一種泥濘墳墓的色澤。陪審團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希諾先生,你知道在芬妮嬸嬸給了你二十五元之後這罐子裡還剩下多少錢嗎?」 「知道……」 「多少?」亞當斯必須重複問題,「多少,希諾先生?」 「一百二十四元。」 一股聲音,極輕微的,在房間中蕩漾開來,讓約翰尼脖子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你怎麼知道她給了你二十五元之後這罐子裡還剩下一百二十四元?」 「因為她告訴我罐子裡有一百四十九元紙鈔,還有一些硬幣。」 「所以一百四十九減二十五,簡單的減法,就剩下一百二十四,對嗎,希諾先生?你是這麼知道的?」 「是的……」 「她給了你錢之後把肉桂罐子怎麼辦了?」 「她把它放回櫃子的架上。」 「在廚房裡?」 「是的。」 「這是發生在星期五的事,謀殺的前一天。」 「是的。」 「謝謝你,希諾先生。該你訊問了。」 安迪·韋斯特揮揮手。 「接下來我要傳喚我的下一個證人,」費立茲·亞當斯紅著臉說道:「呃……路易斯·辛恩法官。」 但當法官離開審判席為他正在主持的審判做證人宣誓時,約翰尼滑下他的椅子溜出去了。 他進了芬妮嬸嬸的廚房,在櫃子上的電話簿裡找了一個電話號碼,就請接線生轉接。那是喀巴利的號碼。 一個女孩的聲音應答:「黎曼·辛其萊辦公室。」 「請找辛其萊先生。告訴他我是約翰尼·辛恩,辛恩法官的表親。大約十天前我曾在喀巴利一個扶輪社的午餐聚會上見過他。」 喀巴利首席保險經紀人的刺耳聲音幾乎是立即傳進約翰尼的耳朵裡:「哈羅,辛恩!和法官在一起還愉快嗎?」 那麼辛其萊還沒有聽說。 「真正的度假,辛其萊先生,」約翰尼真誠地說道,「釣魚,四處閒蕩……,我告訴你我為什麼會打電話。聽起來會很愚蠢,可是我在這裡和本尼·哈克有一些爭執——你認得本尼,不是嗎?」 「當然認識,」保險經紀人笑著說,「道地鄉下警察。不會傷人的。幻想他自己是保險人。」 「是的。呃,本尼告訴我他星期六去找你談一些保險事宜,說他從你的辦公室回辛恩隅,二十八英里路開了四十分鐘。我說他那輛老爺車辦不到,但他發誓他星期六兩點離開你的辦公室。是真的嗎,不是他在騙我?」 「我認為他贏了你,辛恩。至少他確實是兩點左右離開這裡的。我記得雨下了兩分鐘他才離開我的辦公室。那是兩點不會錯的。」 「好吧,我只好向他道歉了!多謝了,辛其萊先生……」 回到他的折疊椅正好趕上辛恩法官說完他們在星期六的活動,他自己也被叫到證人臺上去。 約翰尼的故事補充了辛恩法官的細節部分,包括在雨中遇到約瑟夫·科瓦柴克,距村子約一英里。 「你是說,辛恩先生,」費立茲·亞當斯問道,「你兩點三十五分在路上遇到被告。你對這個時間有多肯定?」 「相當肯定。辛恩法官在兩點半時看過表,我估計大約經過五分鐘,我們就碰到科瓦柴克過馬路朝喀巴利的方向去。」 「你和辛恩法官什麼時候回到法官的家?」 「剛好三點左右。」 「換句話說,你和辛恩法官花了二十五分鐘從你碰到科瓦柴克的地方回到法官的家?」 「是的。」 「你們是不是繼續走?」 「你的意思是沒有停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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