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埃及十字架之謎 | 上頁 下頁 | |
六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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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別提了。」埃夏姆也招認了。 亞多力對這樣的挑戰有些不高興:「我可是受過國際性的超級訓練呀!」教授看看艾勒里,「可是,如果這個案子能適用那些理論的話,我就甘拜下風了,這案子從一開始到結束全是矛盾。」 「不,從開始到第三次謀殺案是很矛盾,但是,到了第四次,可就像結晶體一般,再明朗不過了。你仔細聽,一開始,我就覺得,如果能找到一小片,而能把它放在正確的位置,那即使再複雜的形狀,也易於讓人瞭解。而這一小片,我就是在西維吉尼亞州的山上小屋找到的。」 亞多力搖搖頭:「這話你昨晚就說過了,可是我還是不知道啊!」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並沒有仔仔細細地查過那個小屋。」 「不,我查過,只是我沒看出疑點罷了。」波恩警官大聲叫嚷著:「那麼請你快把關鍵的所在告訴我們。」 「的確,對你我而言,那真算得上是一項挑戰。」艾勒里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而後說:「讓我從頭說起吧!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淩晨的阿洛約命案,我們知道的就等於不知道。後來安都魯·龐親口說被殺的是他家傭人克林姆,而他之所以會死,是由於復仇者克洛沙克的誤殺。接著他哥哥湯馬斯·布拉特和史蒂芬·梅加拉也相繼被殺。根據先前的供詞,他們的死,無疑是克洛沙克報仇的證據。事情到此,大家心中可以瞭解的一點是:克洛沙克為了報殺父、叔及奪產之仇,不借千里迢迢,飄洋過海來完成復仇的任務。」 「是呀!可是兇手到後來怎會變成了龐呢?」 「嗯!我曾經告訴教授,從布拉特的死亡,可以得到兩個結論: 「第一,殺布拉特的人一定跟他很熟。第二,殺布拉特的人,一定沒有跛腳。」亞多力點點頭。艾勒里便從西洋棋開始,就波恩及埃夏姆都知道的事情概要地說明。 「其實,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兇手是誰。因為,光從這些是得不到任何結果的。我們已經不按常理推斷,因此,就算我們以邏輯來證明也是沒用。只因未在小屋發現屍體之前,對先發生的三件殺人案而言,不過是克洛沙克發瘋的行動。一切T的暗示,不都在那幾件案子中出現嗎?」艾勒里笑了笑,又吸了口煙,「事實上,他並不是沒有破綻。七個月前,當我在阿洛約看見那個可怕的死屍時,在我腦海裡,就浮現一個奇異的想法,只可惜那時候並不怎麼在意,忘了朝這方向著手。沒想到一時的放棄,竟讓我走了那麼多的冤枉路。」 亞多力又問:「咦,是不是跟我討論過埃及十字架的事時?」 「這個呀!教授您先別急,待會兒我會說到的,現在,先讓我說完第四起謀殺案吧!」艾勒里把他在西維吉尼亞州山上小屋所見,一五一十地重複了一遍。 亞多力教授和奎恩警官一夥人聚精會神地凝聽著。但是,當他說完了,所有的聽眾依舊茫然。 「喂,我怎麼還是不懂啊?」教授自白。 「嗯,我也是一樣。」老警官也說了。 波恩和埃夏姆仍然疑惑地看著艾勒里。 「怎麼啦?」艾勒里邊吸著煙邊說,「這不是很明白嗎?我已經將小屋的內部及周圍的情形做了一番敘述。法國高等法院的科學學校所揭示的標語是什麼?爸爸。『眼睛只看所追求的東西,而它所追求的是只在於心的東西。』我們美國警察也服膺這個格言吧,波恩警官!小屋外的腳印,根本沒有人仔細檢查過。」 波恩警官和埃夏姆點點頭。 「因此,從那腳印我判斷命案只跟兩個人有關——我們都知道那裡有兩組腳印,一組是走進時留下的,另一組則是離開時留下的。而從腳印的痕跡看來,也可以知道那是同一個人留下的。 「而且,前天晚上曾下過大雨,下過它在十一點以前就停了,所以,腳印就應該是在十一點以後才出現的。而且被害人的屍體是在死後約十四小時才被發現的,所以可以推斷出,被害人是在前晚的十一點左右被殺的。」艾勒里換了個姿勢又繼續說,「而腳印表示只有一個人,在殺人時走進又走出,那個人就是兇手,而且足跡顯示他是一個跛腳男子,對不對? 「此外,在小屋地上,還有幾個意義非凡的東西,第一個是沾上血和碘酒的紗布圈,根據紗布圈的形狀以及寬度來判斷,它可能是從手腕上滑落下的。」 「哦,就是那個呀!」亞多力打岔地說,表示他也注意到那個東西。 「第二個證物是,紗布旁邊藍色的大瓶子。它的塞子掉落在幾尺的地上,而且瓶上沒有標簽。那時候我就在想:紗布到底是纏在誰的手上?兇手還是被害者?如果是被害者,他手上應該有傷,但屍體上沒有,因此可以知道兇手的手腕上一定受傷了,受傷的原因大概是與被害人格鬥的結果。但是,有個大疑點,就是如果這碘酒是兇手使用的,那麼我們會自其中瞭解到什麼呢?」在座者皆面有難色,有的人還拚命猛咬自己的手指陷入深思,但最後這是都搖搖頭。 「我已經說過,那個瓶子有兩個特徵,那就是一,其中裝著半透明的碘酒,二,上面沒有標簽,那麼,兇手怎麼知道瓶裡裝的是碘酒?」 「呀!我多麼傻,竟然連這點也忽略了。」亞多力下巴松了下來,拍著額頭說。 「是呀!我們常會忽略最小的線索。不過現在我還要提醒你們另一件事。 「各位一定還記得彼得爺爺醫藥架上有兩個空著的地方吧?那就是掉在地上的兩樣東西:紗布與碘酒瓶。兇手因為受傷而不得不從架上拿下它們。但,這不是很奇怪嗎?架子上有不少藥瓶,而且也有清楚的標簽,可是兇手卻偏偏在最緊張的時候,選擇了那個不知道葫蘆裡到底裝著什麼的瓶子,實在有點不合常理。因此,這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個兇手一定是早就知道這個瓶子,而且確知它裝的是碘酒。」艾勒里歎息了一聲,「從這些我們知道最有可能的兇手只有一人——即小屋的所有人。」 埃夏姆若有所悟地說:「哦,原來如此。但是在這之前所發生的命案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昨天晚上逮捕了安都魯·龐,你說大家很快就可以明白究竟。現在聽你解釋,我知道這件案子是龐幹的,但又怎麼知道在此之前的三個案子,也是同樣的兇手呢?」 「當然,不能只憑小屋的線索而推論所有案子都是安都魯·龐幹的。但有一件事真是不可思議。」教授說。 奎恩警官笑著說:「哎!我這個兒子別的不會,就是老愛說這些出人意料的話。你們可別被他嚇著啦!」 「好啦!艾勒里先生,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說說你推論作案的動機呢?」 艾勒里吐了口煙圈說:「安都魯·龐早就知道克洛沙克想要為他的父叔報仇,也知道那時候他正跟哈拉克特一起四處販藥。於是,就寫下了匿名信給克洛沙克,引誘他到西維吉尼亞州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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