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漲潮時節 | 上頁 下頁 | |
五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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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夠徹底。好像還有一個外人也扯進來了……也許是安得海在溫斯禮村認識的女人。」 「星期二晚上十點一刻,就是那個女人跟他在一起?」 「對,」史斑斯說,「這樣一來,大衛·漢特就沒有嫌疑了。」 「是嗎?」 「他閣下最後終於同意說明白,多虧他律師把道理說給他聽。這是他的行蹤交代。」 白羅看看那張打字整齊的備忘錄: 四點十六分離開倫敦,搭火車到溫斯禮區。五點三十分抵達。由步道步行至」雷拉班」。 「根據他的說法,」督察打斷他的沉思,「他回去路目的是要拿一些沒帶走的東西:信件、紙張、支票簿,順便看看洗衣店有沒有把他一些襯衫送回來——結果,當然沒有,我說啊,現在的洗衣店真是不像話!把我們的衣服拿走已經整整四個禮拜了,家裡連條乾淨毛巾都沒有,內人只好親自替我洗所有衣服了。」 說完這段誰都難免會抱怨的話之後,督察再度回到有關大衛行蹤的事上。 七點二十五分離開「富拉班」,沒趕上七點二十的火車,只好散散步,等下一班九點二十的車。 「他往哪個方向散步?」白羅問。 督察查查筆記,答道: 「他說是唐恩小林、貝斯山丘和長脊。」 「事實上也就是繞著白屋走了一圈?」 「哈!你倒是很快就認得這裡的環境了嘛!白羅先生。」 白羅笑著搖搖頭。 「不,你說的那些地方我都不知道,我只是猜猜。」 「喔?是嗎?真的?」督察偏著頭問,然後又接著說: 「根據他的說法,他走到長脊的時接,才發現自己經離溫斯禮區火車站很遠了,又播命往回朗,差點就趕不上火車。火車到維多利亞火車站是十點四十五,他走路回『牧者之宮』,到家大概十一點。戈登·柯羅德太太證明最後這一點沒錯。」 「其他事有什麼證明呢?」 「少得可憐,不過還是有一些。羅力·柯羅德和一些其他人看到他在溫斯禮區車站下火車。『富拉班』的女傭出去了(他當然有鑰匙),所以沒看到他,不過她們發現書房有煙蒂,一定覺得很奇怪。小櫥子也弄亂了。還有一個園丁工作到很晚,大概是關暖房還是什麼的時候,剛好看到他。馬區蒙小姐在麻登林碰到他——當時他正要跑去趕火車。」 「有人看到他坐上火車嗎?」 「沒有,可是他一回倫敦住的地方,就打電話給馬區蒙小姐——十一點五分。」 「查過了嗎?」 「查過了。我們已經查過從那個號碼打出來的電話。十一點四分,有人打電話到溫斯禮村三十四號,也就是馬區蒙家的電話。」 「真是太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白羅喃喃道。 史班斯仍然賣力地一直往下說: 「羅力·柯羅德九點差五分離開亞登,他肯定是那時候, 不會更早。九點十分左右,綾恩·馬區蒙在麻登林看到漢特。就算他是從史仄格一直跑過來,難道會有時間跟亞登見面,殺掉他,再回到麻登林嗎?我們試過了,可是辦不到,不過現在我們又從頭開始了,亞登不但九點的時候沒死,十點十分還確實活著——除非你所說的那位老小姐是在作夢。如果殺他的人不是丟了口紅、戴橘紅色頭巾的那個女人——就是另外一個比那個女人更晚離開的男人。不管兇手是誰,都一定是故意把手錶撥回九點十分。 「要不是大衛·漢特無巧不巧地碰到她,他的處境一定很尷尬,對不對?」白羅問。 「對,一定會。九點二十分從溫斯禮區開的火車是最後一班車。當時天已經黑了,有些人會從車站回來。可是誰也不會注意到漢特——事實上火車站那些人也沒認出他,他到倫敦之後沒搭計程車,換句話說,唯一能證明他的是照他所說的時間回『牧者之宮』的人,就是他妹妹。」 白羅沒有說話,史班斯又問:「你在想什麼?白羅先生。」 白羅說:「繞著白屋散步,散了很久的步,在麻登林遇見她,後來又打電話——但是綾恩·馬區蒙卻已經和羅力·柯羅德訂了婚。我真想知道在電話裡他們到底談了些什麼?」 「又是人性吸引了你?」 「對,」白羅說:「我始終都對人性有很濃的興趣。」 8 時候已經很晚了,但是白羅還想去看一個人——傑若米·柯羅德。 一個小個子、看來很聰明的女傭帶他走進書房。 白羅獨自一人在書房內等候,興趣十足地打量著四周,白羅想:即使是在自己家,傑若米也把一切都弄得非常合法、乾淨。書桌上有一張戈登·柯羅德的大書像,另外一張是已故愛德華·特蘭登爵士騎馬的褪色照片。傑若米·柯羅德進來時,白羅正在細看後者。 「喔,對不起。」白羅有點手忙腳亂地把相框放下。 「我岳父。」傑若米的聲音有一點慶倖的味道,「那是他最喜歡的一匹馬柴斯納·特蘭登。一九二四年在德貝大賽中得到第二名。你對賽馬有興趣嗎?」 「天哪,沒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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