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鐘 | 上頁 下頁 | |
六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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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大概有半個鐘頭。」 「抱歉你沒辦法進我房子。」 「要進入你房子還不容易!」我生氣地說,「你可知道我們所受的訓練。」 「那你為何不進去?」 「我不想讓你難堪,」我解釋道,「探長的家讓人輕易地便進去了,傳出去總是丟臉的事。」 哈卡斯特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門。 「請進來,」他說,「不要胡扯了。」 他領先進入客室,並且準備著飲料。 「何時回來的呢?」 我說沒多久,然後我們各自拿著飲料坐下來。 「案情終於有了進展,」哈卡斯特說,「死者的身分已經認出來了。」 「我知道,我讀過報紙棥住たㄋ固囟偈嗆渦砣耍俊薄?/P>「這個人外表體面,專靠騙婚為生,或是誑人訂婚。那些女人看他頗具財經知識;再加上原本對他一片傾心,都把積蓄交給了他,然後不久,他便溜之大吉,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人「。」我一邊說著,腦海裡一邊回憶。 「那就是他最大的本錢。」 「從來沒有人告過他?」 「沒有——我們調查過了,然而情報搜集不易。他經常化名。雖然蘇格蘭場的人知道,哈雷·卡斯特頓、雷蒙·巴拉爾、勞倫斯·達頓、羅傑·拜倫,都是同一個人,只是苦無證明。你知道,那些女人不願說。她們寧願損失金錢。這個人真是善於變名,到處收穫,手法永遠不變,但是狡猾非常。 譬如說,羅傑·拜倫在南角①消失了,但是一個叫勞倫斯·達頓的便在新堡②開始作業。他裝作害羞拍照——以避那些女人將他拍照。他這樣子已經好久了,有十五或二十年,大約在那時候,他似乎真的消失了。有人謠傳他已經過世,也有人說他出國。」 「總之,直到他死在佩瑪繻小姐客廳的地毯上,人們一直沒聽過他的消息,是不是?」我說。 「正是如此。」 「而他的死亡有許多可能。」 「當然」「女人被騙了,永遠也忘不掉吧?」 「你知道,是有這種事的。有的女人甚至記了一輩子。」 「而如果這個女人後來眼睛又失明了——舊仇米泯又添新恨?」 「那只是臆測而已。一切尚待證明。」 「他的太太長得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的……麥琳娜·裡瓦?很美的名字!不可能是她的吧。」 「她的真名叫弗蘿茜·嘉普。這一個是她自己杜撰的,比較適合她的生活方式。」 「她是做什麼的?妓女?」 「不是專業的。」 「這種人宛轉地說,以前我們叫做『不貞的淑女』吧?」 「我覺得她本性不壞,對朋友還講義氣。自稱為『過氣票友』,偶然替人做點『女主人』的工作,蠻可愛的人。」 「可靠嗎?」 「十足可信。她的辨認非常肯定,毫無猶豫。」 「那太好啦。」 「是的。我本來開始感到絕望了。你看到我桌上尋找丈夫的妻子堆積如山!我現在有個感觸,能認識自己丈夫的女人才是聰明的女人。還有,我告訴你,我看裡瓦太太對她先生的瞭解比她說出來的還多。」 「她本人曾經涉及過犯罪事件嗎?」 「沒有記錄。我想也許有過,也許目前還有幾個問題,朋友。個是什麼嚴重的——只是冶蕩,諸如此類的問題。」 「那些時鐘呢?」 「對她沒有什麼意義。我想她說的是實話。我們曾經追查鍍金的那只和德勒斯登的磁鐘追到波特貝洛市場。沒有什麼用!你知道那地方在禮拜六是什麼樣子。攤子的老闆說,大概是賣給一個美國婦人——但我看那只是一個猜測而已。波特貝洛市場隨處都是美國來的觀光客。他的妻子說是一個男人買去的,但記不得那人的長相。銀鐘則是來自波茅斯③的一位銀匠。一個身材高人的女士買來送給她小女孩當禮物的! 她只記得那女上戴著一頂綠帽子。」 「第四只鐘呢?掉了的那一隻?」 「沒話說。」哈卡斯特說。 我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識。 ①英格蘭東南部泰晤土河口的一個城市。 ②英格蘭北的一個城市。 ③英格蘭南部一個城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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