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沉默的證人 | 上頁 下頁 | |
六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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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平淡淡地說出這幾個字,竟絲毫沒有流露出他心中湧起的激動感情。 塔尼奧斯又敏銳地看了他一眼,說: 「所以,假如她到你這裡來,你能及時告訴我,我將不勝感激。」 「當然我會這麼做的。我會給你打電話。你還住在德哈姆旅館嗎?」 「是的。我現在就回那裡去。」 「你妻子不在那兒嗎?」 「她早飯後就出去了。」 「沒告訴你她到哪兒去嗎?」 「她什麼也沒說,這很反常。」 「孩子們呢?」 「她帶走了。」 「我明白了。」 塔尼奧斯站起來,說: 「非常感謝,波洛先生。如果她向你講什麼她受了威脅和迫害等等無稽之談,請別理會她。這是她的一種病症,很不幸。」 「太讓人苦惱了,」波洛同情地說。 「確實是讓人苦惱。雖然從醫學上說,人們知道這是一種公認的精神病,但是當你的親人反對起你來,喜歡變成厭惡,你怎不感到痛心呢。」 「我對你表示最深切的同情,」波洛同他的客人握手時說。 「順便問一下……」就在塔尼奧斯剛剛走到門口時,波洛把他叫住。 「什麼事?」 「你為你妻子開過催眠靈這種藥方嗎?」 塔尼奧斯大吃一驚。 「我——沒有——也可能以前我開過。但不是最近。現在她好象對各種安眠藥都很厭惡。」 「噢!我想這是因為她不信任你吧?」 「波洛先生!」 塔尼奧斯氣憤地大步向前走著。 「那是她的病造成的,」波洛討好地說。 塔尼奧斯停下來,說: 「對的,對的,當然是了。」 「她可能對你給她吃的、喝的東西很懷疑。是不是懷疑你想要毒死她吧?」 「天哪,波洛先生,你說得真對。那麼,你瞭解一些這種病症了吧?」 「幹我這種職業,經常會自然而然地遇到這種病例。但是別讓我耽誤你了。你可能會發現她正在旅館裡等著你呢。」 「真的,我希望如此。我現在感到太擔心了。」 他趕忙走出屋去。 波洛很快走到電話機旁,急速地翻看著電話號碼本,要了個電話: 「喂——喂——是德哈姆旅館嗎?你能告訴我塔尼奧斯夫人現在還在旅館嗎?什麼?叫塔尼奧斯。是的,對。什麼?她不在了?噢,我明白了……」他放回耳機。說: 「塔尼奧斯夫人今天一早就離開旅館。十一點鐘回來,坐在出租車裡,有人把行李給她搬下樓,然後車把行李帶走了。」 「塔尼奧斯先生知道她把行李都帶走了嗎?」 「我想現在他還不知道。」 「她到哪兒去了呢?」 「不可能知道。」 「你認為她還會到這兒來嗎?」 「可能。但我說不準。」 「或許她會寫信來。」 「可能。」 「我們能幹什麼呢?」 波洛搖搖頭。他看上去很憂慮,很沮喪。 「現在我們什麼也幹不了。趕快吃午飯,然後去見特裡薩·阿倫德爾。」 「你相信會是她跪在樓梯上嗎?」 「無可奉告。但我肯定一點——勞森小姐當時沒看到她的臉。她看到一個穿著黑色晨服的高個子身影,她就看到這麼多。」 「她還看到了胸針。」 「我親愛的朋友,胸針不是人體的一部分!它是可以同人體分開的。可以丟失——或者借來——甚至被偷。」 「換句話說,你不願意相信是特裡薩·阿倫德爾犯罪。」 「我想聽聽她對這件事會說什麼。」 「假如塔尼奧斯夫人回來了呢?」 「這我來安排。」 喬治端來煎蛋捲。 「喬治,你聽著,」波洛說,「假如那個女人又回到這兒,你就叫她等著。假如塔尼奧斯醫生來了,她正在這裡等候,無論如何別讓他進來。假如他問他妻子在不在這裡,你告訴他沒在。明白了嗎?」 「完全明白,先生。」 波洛吃起煎蛋捲。 「事情很複雜,」他說,「我們每一步都要倍加小心。稍有疏忽,謀殺犯還會再次作案。」 「假如他作案,你就會抓住他。」 「很可能會抓住他。但是同罪犯的服罪相比,我要優先考慮無辜者的生命。所以,我們應該非常、非常小心從事。」 二十四、特裡薩否認 我們找到特裡薩·阿倫德爾時,她正準備外出。 她的樣子太迷人了。一頂時髦得出奇的小帽子,斜蓋在一隻眼上邊的前額上,看起來真漂亮。在這迷人的瞬息間,我想起貝拉·塔尼奧斯昨天也戴著一頂仿造這樣式的便宜的帽子,而她所戴的位置是——象喬治描述的那樣——在後腦勺上,而不是戴在前上方。我清楚記得她是怎麼把帽子越來越推到她那蓬亂頭髮的後邊。 波洛彬彬有禮地說: 「小姐,我能佔用你一點兒時間嗎?這不會太耽誤你的事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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