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寓所謎案 | 上頁 下頁 | |
六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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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落入我們的手掌中。這是可能的。真有心計,馬普爾小姐。但是海多克會出來阻撓嗎?像您說的,他的看法……」馬普爾小姐輕鬆地打斷他的話。 「喔,但那只在理論上是這樣!與實際情況大不相同,不是嗎?但不管怎樣,他來了,我們可以問他。」 我想,海多克看見馬普爾小姐與我們在一起有點吃驚。 他顯得疲憊而憔悴。 「太險了,」他說,「太險了。但他會挺過來的。救病人的命是醫生的職責,我救了他。但是,如果我沒有成功,也會高興的。」 「如果您聽了我們不得不告訴您的情況,」梅爾切特說,「您的想法就會不一樣了。」 他簡潔明瞭地將馬普爾小姐對案情的分析告訴了他,最後,將她的建議也告訴了他。 然後,我們幸運地看見了馬普爾小姐所說的理論與實際之間的差別。 海多克的看法似乎完全改變了。我想,他希望勞倫斯·列丁的頭被砍下來。我認為,使他如此憤恨的,並非普羅瑟羅上校被殺的事,而是對不幸的豪伊斯的陷害。 「該死的惡棍!」海多克說,「該死的惡棍!那個可憐鬼豪伊斯,他有母親和妹妹。擔一個殺人犯的母親和妹妹的惡名,會使她們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想想她們的精神痛苦:真是卑鄙怯懦的詭計!」 一旦您激起了他的憤怒,僅僅是這種憤怒就會使我獲得一個完全的人道主人者的好感。 「如果這是真的,」他說,「你們可以信賴我。這傢伙死定了。欺負豪伊斯這樣的老實人!」 任何一種可憐鬼都會得到海多克的同情。 他急切地與梅爾切特籌劃細節,這時馬普爾小姐站起身來,我堅持要送她回家。 「您真是太好了,克萊蒙特先生,」當我們沿空曠的街道走去時,馬普爾小姐說,「天啊!十二點過了。我希望雷蒙德已經睡了,沒在等我。」 「他應當陪您的。」我說。 「我沒有讓他知道我要出門。」馬普爾小姐說。 這時,我記起了雷蒙德·韋斯特對這個案子所做的微妙的心理分析,突然笑了。 「如果您的推理證明是對的,這一點我絲毫不懷疑,」我說,「您的得分就會比您的侄兒高得多。」 馬普爾小姐也笑了,那是一種自我陶醉的笑。 「我記得我的曾祖母范妮告訴我的一句成語。我當時十六歲,認為這句成語很傻。」 「是嗎?」我問道。 「她常常說:『年輕人認為老年人是傻子,但是老年人明白年輕人是傻子!』」 沒有什麼需要多說的了。馬普爾小姐的計劃成功了。勞倫斯·列丁並非一個無辜的人,向他暗示有人看見他調換膠囊,確實導致他「中計」了。正是做賊心虛啊! 他當然被盯上了。我想,他的第一個反應一定是脫身外逃。但他得考慮他的同謀。他不可能不告訴她就離開,而他又不敢等到早晨。於是,他那天晚上摸到「老屋」,梅爾切特上校手下兩名最精幹的警官跟蹤著他。他向安妮·普羅瑟羅窗戶拋小石頭,叫醒她。一陣急促的小聲對話後,她下來與他講話。無疑,他們認為在室外要比室內安全些,不會驚醒萊蒂斯。但這樣一來,兩名警官正好完全聽到了談話內容。這件事就確定無疑了。馬普爾小姐真是料事如神啊。 審訊勞倫斯·列丁和安妮·普羅瑟羅是件家喻戶曉的事。我不打算詳述此事。我只想指出,大功記在了斯萊克警督的身上。說是由於他的熱情和智謀才使罪犯被繩之以法。 自然,馬普爾小姐在偵破此案中的功勞隻字未提。而這一點,她自己連想也不敢想。 在審訊開始前,萊蒂斯來看我。她從我的窗戶飄然而至,還是像幽靈一般。然後,她告訴我,她一直懷疑繼母參與了此案。尋找丟失的黃色貝雷帽只是搜查書房的藉口。她本希望找到某種警察忽略了的東西,但徒勞一場。 「您瞧,」她用夢幻般的聲音說,「他們不像我這樣恨她。 仇恨使事情變得容易了。」 她對搜查的結果感到失望,於是故意將安妮的耳環丟在寫字臺旁。 「既然我確實知道是她幹的,這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抓到她就行。她真的殺了他。」 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總是有某些萊蒂斯老看不見的東西。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在道德上是色盲。 「你打算做什麼,萊蒂斯?」我問道。 「在——在這一切都完結時,我要出國去。」她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我要和我的媽媽一起出國去。」 我吃驚地望著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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