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萬靈節之死 | 上頁 下頁 | |
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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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驗屍法庭用的證明,與醫藥證明相吻合,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這種事天天都在發生。除此之外,還有一封寫給她妹妹的信,只寫了一半——說明她有自己了結生命的意念。她是很沮喪沒錯。這點我並不懷疑,可憐的女人——女人家十之八九是為了感情糾紛,要是男人,則大部分是為了金錢煩惱而想不開。」 「如此看來你知道巴頓太太有感情糾紛嘍?」 「不錯,我們很快便調查出來。那很隱秘——但並不怎麼難查出來。」 「跟史提芬·法雷地?」 「不錯。他們常在一間小公寓裡幽會,持續了六個多月。聽說他們吵了一架——或者可能是他對她生厭了——天底下並不只她一個因絕望而自己了結生命的女人。」 「在公共餐廳用氰化鉀了結?」 「是的——要是她想弄得戲劇化讓他親眼看著她死等等的。有些人就是喜歡驚世駭俗。根據我的調查,她並不喜歡傳統習俗——一切小心謹慎都是出自男方。」 「有沒有任何證明他太太知道他金屋藏嬌?」 「據我們所知,她一點也不知道。」 「她可能知道,坎普。她不是那種感覺遲鈍的女人。」 「喔,你說的也是。當做兩者都有可能吧。她為了妒恨,他為了他的事業前途,一離婚一切都完了,並不是他那麼在乎他們的婚姻,而是離婚意味著基德敏斯特家族的敵對。」 「那個女秘書呢?」 「她也有可能。可能她一直對喬治·巴頓施魅術。他們在辦公室裡水乳交融。聽說她對他感情很深。昨天中午有個總機小姐在學著巴頓緊緊握住露絲·萊辛的手,對她說他少不了她的樣子,結果被露絲小組走出來時正好看到,馬上把她給辭了——給了她一個月薪水,叫她滾。看來她似乎對此很敏感。再來就是那個繼承一大筆錢的妹妹……這可不能忽略。看起來是個好女孩,但是這很難說。再來就是巴頓太太的另一個男朋友。」 「我有點急著想聽你談談他。」 坎普慢慢地說: 「我知道得很少——但是根據已有的資料,並不怎麼良好。他的護照沒有問題。他是一個美國公民,關於他,我們調查不出任何對他不利的結果。他來這裡,住在克拉瑞奇飯店裡,處心積慮地結交了杜斯貝瑞爵士。」 「會不會是騙子?」 「可能。杜斯貝瑞似乎中了他的圈套——要他留在他那裡。那時正在節骨眼的時期裡。」 「軍火的事,我想,」瑞斯說,「杜斯貝瑞爵士工廠的新坦克試驗出了問題。」 「不錯。這個叫布朗恩的傢伙,自稱對軍火很有興趣。他到那裡不久之後,他們即發現了破壞事件——就在緊要關頭時發生的。布朗恩結識了很多杜斯貝瑞的密友——他似乎將所有軍火公司的主要人物都一網打盡了,結果看了很多在我看來不應該讓他看到的東西——而且有一兩次,他去過的工廠在他走後不久,便出了嚴重的問題。」 「很有趣的人物,不是嗎?」 「是的。他顯然很有魅力,而且能加以利用。」 「那巴頓太太是怎麼跟他扯上的?喬治·巴頓不是跟軍火團攀不上關係嗎?」 「你說的不錯,但是他們似乎相當親近。他可能透露了些什麼給她。上校,我想沒有人能讓你更清楚一個漂亮的女人能從男人身上得到什麼。」 瑞斯點點頭。他知道探長指的是他在主持反間諜部門時所發生的「美人計」事件,那次的失誤純粹是出自他個人的粗心大意,而不是如一般人所想像的那樣。 過了一兩分鐘後,他說: 「你有沒有找到喬治·巴頓收到的那兩封匿名信?」 「有,昨天晚上在他書桌的抽屜裡找到了。瑪爾小姐替我找到的。」 「你知道我對那兩封信很有興趣,坎普。專家對那兩封信的看法怎麼樣?」 「普通紙、墨。指紋顯示巴頓和艾瑞絲·瑪爾都碰過它們;還有一些不可辨認的指紋在信封上,想是出自郵差等等的手。信是用打字機打的,專家說是出自某一個健康情況良好、教育程度不錯的人的手筆。」 「教育程度不錯。不是僕人?」 「根據研判不是。」 「那就更有趣了。」 「至少這說明了另一個人涉嫌。」 「某個不找警察的人。他預期引起喬治的疑心,但是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這有點奇怪,坎普。不會是喬治自己寫的吧?」 「有可能。但是,為什麼?」 「作為自殺的序幕——他意圖讓他的自殺看起來像是他殺。」 「為了讓史提芬·法雷地被收押判處死刑?這有可能——但是他必須安排一切箭頭指向法雷地。事實上我們卻沒有任何不利於法雷地的證據。」 「氰化鉀呢?有沒有找到容器?」 「有的。桌下有一個小白紙袋,裡面還有氰化鉀粉粒。沒有指紋。當然,要是在偵探小說裡,一定不是這樣,而是某種特別的紙,或是以特殊方式折疊成的紙袋。我真想替這些偵探小說作家好好上一課,他們怎會曉得大部分的案件都是難以偵查,毫無線索,並不像他們想的那麼容易!」 瑞斯笑了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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