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斯泰爾斯莊園奇案 | 上頁 下頁 | |
五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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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是一些其它證據。有關被告發覺自己到七月底要陷入經濟困境的證據。有關他和雷克斯太太私通的證據——可憐的瑪麗,對她這麼一個矜持的女人來說,聽這是很痛苦的。伊夫琳·霍華德說的事實是對的,雖然她對阿弗雷德·英格裡桑的憎恨使得她武斷地亂下了個結論,硬說他是與比案有關連的人。 後來,勞倫斯·卡文迪什被帶進了證人席。他用一種很低的聲音來回答菲利普斯先生的問題,他矢口否認六月間向派克森商店訂購過東西。事實上,六月二十九日,他已不在家裡,在威爾士。」 歐內斯特爵士的下巴立即好鬥地向前突了出來。 「你否認六月二十九日向派克森商店訂購過黑鬍子嗎?」 「是的。」 「啊!萬一你哥哥出了事。誰將繼承斯泰爾斯莊園呢?」 這句殘酷的問話直問得勞倫斯那張蒼白的臉一片通紅。法官不滿地低聲抱怨著,被告席上的被告惱怒地屈身向前。 海維韋薩對當事人的惱怒毫不在意。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我想,」勞倫斯平靜他說。「是我。」 「你說『想』,這是什麼意思?懷哥哥沒有孩子,將由你繼承它,是麼?」 「是的。」 「哦,那很好。」海維韋薩帶著一種殘忍的親切語氣說。「你還將繼承大部分財產,是麼?」 「說實在,歐內期特爵士,」法官提出了異議,「這些問題是無關的。」 歐內斯持爵士點點頭,繼續發射出他的利箭。 「七月十七日,星期二那天,我相信,你曾和另一位客人去拜訪過塔明斯持紅十字醫院的藥房,是麼?」 「是的。」 「當你碰巧單獨待著幾秒鐘的時候,你曾打開毒藥櫥檢查過一些瓶子麼?」 「我——我——可能是這樣。」 「我看你是肯定這樣吧?」 「是的。」 歐內斯特爵士緊接著又逕直朝他射出了第二個問題。 「你有沒有特別檢查過一隻瓶子?」 「沒有,我沒有這麼想。」 「注意,卡文迪什先生。我說的是一小瓶士的寧鹽酸。」 勞倫斯的臉色刷地發青了。 「沒——沒——有,我真的沒有。」 「那麼你怎麼來解釋你在它上面留下一清二楚的指紋這一事實呢?」 這種威嚇手法對於神經過敏的脾性極為靈驗。 「我——我想,我一定拿過這只瓶子了。」 「我也這樣想!你取過瓶子裡的東西沒有?」 「確實沒有。」 「那你為什麼拿它?」 「我曾學過醫,這類東西自然使我感興趣。」 「啊!這麼說毒藥『自然使你感興趣』,是麼?還有,你是等到獨個人時才來滿足你的『興趣』的吧?」 「那純粹是巧合。即使其它人在那兒,我同樣也會這麼做的。」 「可是,這事發生的時候,其它人不在那兒吧?」 「是的,不過——」 「事實上,在那整個下午,你只有幾分鐘獨自一人,而你對士的寧鹽酸表現出『自然的興趣』,就發生——我說的是,就發生——在這幾分鐘內,是麼?」 勞倫斯可憐地結結巴巴說: 「我——我——」 歐內斯特爵士露出滿意的表情說道: 「我沒有更多的東西要問你了,卡文迪什先生。」 這幾分鐘的盤問引起了法庭上的極大騷動。在座的許多衣著時髦的女人都忙忙碌碌地交頭接耳著,她們的低語已經影響到這樣的程度使得法官生氣地威脅說要是再不立刻靜下來,他就要把她們清除出庭了。 還有一件證據,請來了幾位筆跡專家,就藥店毒藥出售登記簿上的「阿弗雷德·英格裡桑」這個簽名聽取了他們的看法。他們都一致斷言,這確實不是他本人的筆跡,他們的看法是,這也許是被告的筆跡。經過詢問,他們承認這可能為被告所巧妙地偽造。 歐內斯特·海維韋薩爵土的、開始使案情有利於被告的講話雖然不長,但是態度十分堅決有力。他說,在他漫長的經歷中,從來都不知道憑這麼一點證據可以控告一個人犯謀殺罪。它們不僅完全是一些次要的間接證據,而且其中極大部份實際上未經證實。讓他們來看看他們聽過的以及在公正地審查的這些證據吧,在被告房間的一隻抽斗裡發現了士的寧。正如他所指出的,這只抽斗並未上鎖,他認為,並無證據證明把毒藥藏在那兒的就是被告。事實上,這是某個第三者企圖把罪名栽在被告身上的惡毒陰謀的一部分。檢察當局拿不出一點證據來證實他們的論點:向派克森商店訂購黑鬍子的是被告。有關被告和他的後母之間發生的爭吵,被告早已坦率地承認,但是這件事以及他在經濟上的困境都被嚴重地誇大了。 他的同行——歐內斯特漫不經心地向菲利普斯點了點頭——說,如果被告是個無辜的人,在警察法庭審訊時他就應該站出來解釋清楚,爭吵的是他,而不是英格裡桑先生。他認為事實因而被歪曲了。真買的情況是這樣的:星期二晚上,被告一回到家裡,別人就非常可靠地告訴他,英格裡桑夫婦倆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被告沒有想到有人會有可能把他的聲音錯當作英格裡桑的。他自然而然地也就斷定他的後母有過兩次爭吵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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