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斯泰爾斯莊園奇案 | 上頁 下頁 | |
五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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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海維韋薩就象一頭猛獸朝他撲了上去。 「你怎麼知道?」 「我——我不懂。」 「你怎麼知道信是從斯泰爾斯來的?你看到郵戳了?」 「沒有——不過——」 「啊,你沒有看到郵戳!可你竟這麼自信地肯定說信是從斯泰爾斯來的,事實上,它也許蓋的是別的什麼地方的郵戳呢?」 「是——的。」 「這封信雖然寫在印有地址的信紙上,可事實上,它也許是從別的什麼地方投寄的呢?譬如從威爾士?」 證人承認情況有可能是這樣,於是歐內斯待爵士才表示滿意。 斯泰爾斯莊園一個幹粗活的女傭人伊麗莎白·威爾斯陳述說,那天晚上她已上床,後來想起她把大門給閂住了,沒有象英格裡桑先生所要求的那樣只扣上彈簧鎖。因此,她就又下樓去糾正自己的錯誤。這時,她聽到右側屋有輕微的響聲,偷偷朝過道一看,看到約翰·卡文迪什先生正在敲英格裡桑太太的門。 歐內斯特·海維韋薩爵上迅速解決了她的問題,在他的無情的逼問下,她絕望地自相矛盾起來了,於是歐內斯特爵上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重新坐了下來。 安妮的證詞敘述了地板上蠟燭油的事,以及看到被告把咖啡送進閨房。 審判到此休庭,定次日繼續進行。 我們一回到家裡,瑪麗就大罵檢察官。 「這個可惡的人!他給我的可憐的約翰拉上了一張什麼網!他竟把每一樁小事都歪曲得面目全非!」 「哦,」我安慰說,「到明天情況會不同的。」 「是啊,」她若有所思地說;接著她突然壓低了聲音。「哈斯丁先生,你不會認為——」這諒必不會是勞倫斯——哦,不,不可能!」 可是我自己也感到迷惑不解,因此一和波洛單獨在一起,我就問他,他認為歐內斯特爵士到底是什麼意思。 「嗨!」波洛賞識地說,「他是個聰明人,那位歐內斯特爵士。」 「你認為他是否相信勞倫斯犯了罪?」 「我並不認為他相信或者特別注意某一點!不,他這樣做的意圖是要在陪審團的思想上引起混亂,使他們在認為是他兄長幹的這個意見上產生分歧。他力圖證明告發勞倫斯的證據完全和告發約翰的一樣多——我十分相信他一定會成功。」 重又開庭審判時,第一個被傳的證人是偵探巡官賈普,他的證詞簡明扼要。在敘述了較早的一些事情後,他繼而說: 「接到按照通知行動的指示後,薩默海警長和我本人,趁被告暫離住房時,搜查了他的房間。在他的五斗櫥裡,一些內衣褲的底下,我們發現:首先是一副和英格裡桑先生戴的那副相似的金邊夾鼻眼鏡。」——它己提交給庭上——」其次就是這只小藥瓶。」 小藥瓶就是藥店夥計已經辨認過的那只,是只藍色的小玻璃瓶,裡面裝有一點白色結晶狀粉未,瓶上標明: 「土的寧鹽酸。劇毒。」 自警察法庭起訴以來,被偵探們發現的一件新證據是一張長長的,幾乎是全新的吸墨水紙。它是在英格裡桑太太的一本支票簿裡發現的,用鏡子一反照,就清晰地映出這麼幾個字:「……我死之後,我所擁有的全部財產均遺給我心愛的丈夫阿弗雷德·英格……」這無可爭辯地證實了這樣一個事實:那份被毀的遺囑是有利於死去的太太的文夫的。當時,賈普曾出示經過復原的壁爐裡取出的燒焦紙片作為證據。而現在,這,再加上在閣樓上發現的假鬍子,使他的證據得以完善了。 但是,歐內斯特爵士還是進行了盤問。 「你搜查被告的房間是哪一天?」 「星期二,七月二十四號。」 「恰好是發生慘案後一星期?」 「是的。」 「你說,你們是在五斗櫥裡發現這兩樣東西的。那抽斗沒鎖吧?」 「是的。」 「你認為,一個犯了罪的人把罪證保存在一隻任何人都能發現的沒鎖的抽斗裡是可能的嗎?」 「他也許匆忙中暫時把它們藏在那兒。」 「可是你剛才說了,從犯罪那天起已經有整整一個星期了。他應該有充分的時間來轉移它們,以及毀掉它們。」 「也許有。」 「在這個問題上不存在『也許』。他是有,還是沒有充裕的時間來轉移和毀掉它們呢?」 「有的。」 「底下藏著這兩樣東西的那堆內衣褲是厚的還是薄的?」 「很厚。」 「換句話說,這是些冬天穿的內衣褲。顯然,被告是不可能去開那抽斗的羅?」 「也許不可能。」 「請回答我的問題。在炎熱的夏天裡最熱的一個星期,被告可不可能去開放著冬天內衣褲的抽斗?可能還是不可能?」 「不可能。」 「假如是那樣,現在談到的這兩樣東西是否有可能為一個第三者所放,而被告對此完全不知情呢?」 「我可認為這不太可能。」 「但這有可能嗎?」 「有。」 「那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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