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斯泰爾斯莊園奇案 | 上頁 下頁 | |
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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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朋友,有許多情況你自己是可以猜測到的。當然,你也瞭解,現在英格裡桑先生解脫了,整個形勢已經大大改變。我們面臨的是完全新的問題。現在我們知道的,沒有去買過毒藥的有一個人。我們已經排除掉那些虛構的線索,現在得找到真正的線索。我已經查明,除了那位正在和你打網球的卡文迪什太太外,這家人家的任何一個人星期一傍晚都有可能冒充了英格裡桑先生。同時,我們已經聽過他的陳述,他把咖啡放在過道裡了。審訊時,沒有一個人對此多加注意——可是現在,它有著十分不同的意義。我們必須查明最後到底是誰把那杯咖啡送給英格裡桑太太的,或者是在它擱在那兒時,有誰經過過道。據你說,只有兩個人我們可以肯定說她們沒有走近過那杯咖啡——就是卡文迪什太太,還有辛西婭小姐。」 「是的,是那樣,」我感到心情變得無法形容的輕鬆。瑪麗·卡文迪什當然不應該受到懷疑。 「在解脫阿弗雷德·英格裡桑的過程中,」波洛繼續說,「我還來不及仔細考慮,就被迫攤牌了。當我也許被認為是在迫蹤他的時候,罪犯可能已放鬆了警惕,可是現在,他會加倍地小心。是的——會加倍小心。」他突然轉身朝我問道:「如實告訴我,哈斯丁,你有沒有懷疑什麼人?」 我猶豫著。老實說,那天早上我腦子裡曾經有一、兩次閃過一個念頭,這念頭本身是輕率的,過份的。我已經因其荒謬而加以排斥,然而它仍固執地保留著。 「你不能把這叫做懷疑。」我喃喃地說。「它是十分可笑的。」 「說吧,」波洛鼓勵地催促說,「別害怕,把你的想法說出來。你得一直注意你的直覺。」 「那好吧,」我脫口說出,「這說來是荒謬的——不過,我總懷疑霍華德小姐沒有說出她所知道的全部情況!」 「霍華德小姐?… 「是的——你要笑我了——」 「一點也不。我幹麼要笑?」 「我總覺得,」我繼續象犯了錯誤似他說,「我們有點把她擱在可能的懷疑範圍之外了,單憑她已經離開了這兒這一點。可是,離這兒畢竟只有十五英里呀。車子半小時就能到。我們能肯定說發生謀殺那天晚上她一定不在斯泰爾斯麼?」 「是呀,我的朋友,」波洛出乎意外地說,「我們能肯定。我的第一個行動就是打電話給她工作的那個醫院。」 「是麼?」 「是的,我獲悉,星期二那天,她做下午班,而——突然來了一個傷員護送隊——她欣然提出繼續留著做夜班,這一提議被十分感激地接受了。事情就是這樣。」 「哦!」我感到相當狼狽。「說實在,」我繼續說,「她那麼出奇地激烈反對英格裡桑,倒使我懷疑起她來了。我總覺得,她事事都反對他。因此,我有一個想法,有關燒毀遺囑方面。她也許知道點什麼。也許是她燒掉了這份新的遺囑,把它錯當成比較早的于他有利的那份了。她也恨死他了。」 「你認為她的激烈反常嗎?」 「是——的。她太激烈了。我實在懷疑她在這個問題上是否神志正常。」 波洛使勁地搖著頭。 「不,不,這你方向完全不對頭了。霍華德小姐腦子既沒有毛病,智力也沒有衰退。她是個神志健全、身強力壯的傑出典範。她的神志完全正常。」 「然而她恨英格裡桑恨得簡直象個瘋子了。我的想法是——毫無疑問,這是個很可笑的想法——她想要毒死他——而由於某種原因,英格裡桑太太把它給誤服了。可是我一點都想不出這可能是怎麼發生的。我這整個想法都是極其荒謬可笑的。」 「有一點,你還是對的。應該懷疑每一個人,然後從邏輯上加以驗證,直到你自己完全滿意,他們確實無罪,這樣做始終是明智的。那未,有沒有什麼理由控告霍華德小姐蓄意毒死英格裡桑太太呢?」 「什麼!她很忠誠於她的呀!」我驚叫起來。 「嘿!嘿!」波洛急躁地大聲說。「你說話象個孩子。要是霍華德小姐有能耐毒死這位老大太,她也就完全有本領裝出她對她的忠誠。不,我們必須看看別的方面。你的設想是完全正確的,她反對阿弗雷德·英格裡桑的程度已經激烈到不正常了;但是你從中得出的推論是完全錯誤的。我已經得出了我自己的推論,我相信這是正確的,不過眼下我還不願說,」他停了一下,然後繼續說:「現在,在我看來,說霍華德小姐是個兇手,還有一個難以邁越的障礙。」 「是什麼呢?」 「英格裡桑太大的死對霍華德小姐毫無好處。因為沒有目的的謀殺是沒有的。」 我考慮了一下。 「英格裡桑太太會不會有可能寫過一份于她有利的遺囑?」 波洛搖搖頭。 「可是你自己不是就對韋爾斯先生提到過這種可能嗎?」 波洛笑了起來。 「那是有原因的。我不想提到我腦子裡實際上想的那個人的名字。而霍華德小姐所處的地位與之有很多相同的地方,所以我就用她的名字來代替了。」 「不過,英格裡桑太太也許真的寫過。唔,她死那天下午寫的那張遺囑可能——」 可是。波洛的頭搖得那麼用勁,我只好停下不說了。 「不,朋友,關於那份遺囑,我有我自己的一些想法。這我可以告訴你許多話——那遺囑對霍華德小姐沒有利。」 我接受他的斷言,雖然我並沒有真正搞清楚,關於這件事他怎麼會如此肯定。 「好吧,」我歎了一口氣說,「那未我們得宣判霍華德小姐無罪啦。我之所以一直來懷疑她,部分是由於你的過錯。是你說的關於她在審訊時的證詞的話,使我引起的。」 波洛顯得困惑不解。 「關於她在審訊時的證詞,我說了什麼啦?」 「你不記得了?當我舉例說到她和約翰·卡文迪什可以排除在懷疑對象之外時?」 「啊——哈——是的。」他似乎有點慌亂,可是接著就恢復了鎮靜。「順便說一下,有件事情我想要你給我辦一下。」 「當然可以。是什麼事?」 「下一次你碰上單獨和勞倫斯·卡文迪什在一起時,我想要你對他說這樣幾句話:『波洛要我帶一個口信給你。他說:『找到那種特大號咖啡懷,你就可以安心了!』不要多說,也不要少說。」 「『找到那種特大號咖啡杯,你就可以安心了!』對嗎?」我問道,心中十分迷惑不解。 「好極了。」 「可這是什麼意思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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