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斯塔福特疑案 | 上頁 下頁
三二


  女僕拿一張放在託盤上拆好的紙走進來,交給懷阿裡特。

  女僕退出後,懷阿裡特展開那張紙,看了一眼就交給艾密莉。

  「給你。」她說,「你來得正好,這謀殺案已把女僕們嚇壞了,她們認為住在這,遠離大路很危險。母親昨晚對她們發氣,中飯後她們都走了。我們打算找兩個男僕來頂替,一個管家務,一個管伙食,司機什麼的,這樣會更為合適。」

  「這些僕人都是笨伯,對嗎?」艾密莉說。

  「難道策列維裡安上尉是在這被殺嗎?笨!」

  「什麼原因使你想到來這裡住呢?」艾密莉極力裝作孩子氣地問。

  「呵,我們認為這相當有趣。」懷阿裡特說。

  「你不覺得這裡很沉悶嗎?」

  「呵,不!我愛鄉村。」

  但她的眼睛卻避開又密莉的視線,一會兒她就變得疑懼起來。

  她如坐針氈。艾密莉很勉強地站起來。

  「我得走了。太謝謝你了,懷阿裡特小組,祝你母親身體健康!」

  「呵,她其實很健康。只不過為了僕人的事憂慮而已。」

  「當然。」

  正巧,無人注意,艾密莉就趁機把手套遺棄在一張小桌子上。懷阿裡特陪她走到前門,互相說了些愉快的話就告別了。

  替艾密莉開門的那個女僕,並沒有把門閂上,而當懷阿裡特掩門時,艾密莉也沒有聽見閂門的聲響。當她走到大門時,又悄悄轉了回來。

  她的拜訪更加證實了她對西諾福特寓所的看法:這裡面有名堂。她認為懷阿裡特沒有直接捲入犯罪行為——要不然她就是極其狡猾的角馬總之,是有些不對頭,而且一定和這悲劇有所關聯,威爾裡特一家和策列維裡安上尉之間也一定有所關聯,而這個關聯可能又是整個秘密的線索。

  她走到前門,輕輕地轉動門把,跨進門檻,廳裡一片寂靜,這時艾密莉呆立不動了,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當然,她有藉口——手套就有意地留在會客室。她靜靜地站在那傾聽,除了樓上有個極微弱的哺響聲以外,別無聲息。艾密莉躡手躡腳爬上樓梯腳,向上面望去,戰戰兢兢地邁了一步,這是相當冒險的,她只好以手套為藉口,自己上二樓主,但她渴望偷聽到樓上的談話,又停了下來。艾密莉想,現代建築家沒有把門扇做得很嚴,因此,在樓下可以聽見樓上的談話聲,只需走近門口,就可以聽見房裡面的談話。

  她上了一步——又一步……兩個女人的聲音——毫無疑問是懷阿裡特和她母親的聲突然,談話中止了——聽到走路的腳步聲,艾密莉立刻退出來。

  當懷阿裡特打開母親的房門,走到樓下時,她驚訝地發現先前那位來客站在廳裡,象迷路的狗一樣在她周圍到處巡視。

  「我的手套,」她說明道,「我一定遺失在這裡了,我回來找它。」

  「我也是估計在這裡。」懷阿裡特說。

  她們走進會客室,果然手套就在剛才艾密莉坐的位置旁邊的一張小桌上面。

  「哎呀!謝謝你。」艾密莉說。「我真笨,老是忘記東西。」

  「這種天氣你是需要手套的。」懷阿裡特說,「好冷呵!」她們又一次在廳堂門口告別,而這一次支密莉聽到上閂的聲音。

  她走下車道,已是滿腦子的問號。由於樓梯平臺上的門開著,她清楚地聽到一個老婦女講了一句憂愁而哀怨的話。

  「我的天呀!」聲音嗚咽,「我受不了呵,今晚怎麼過呢?」

  第十九章 推論

  艾密莉回到小屋,發現她的男朋友不在。

  克爾提斯太太告訴她,他正和幾個年輕先生出去了,但有兩封電報給她。艾密莉讀完電報,就放進內衣口袋裡,克爾提斯太太只好望眼欲穿地說:「我想不會是壞消息吧?」

  「哦!不是的。」艾密莉說。

  「一封電報就把我嚇了一跳。」克爾提斯太太說。

  「我知道,」艾密莉說,「是很不安的。」

  此刻她無心做別的事,只想安靜一下,她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緒,把它分分類。她到房裡,拿了鉛筆和筆記本,開始疏理自己的思緒。二十分鐘以後,安德比先生的歸來打斷了她的工作。

  「呀、呀、呀!終於找到你啦。倫敦新聞界找了你整整一個上午,可你無影無蹤。不過他們還是從我這瞭解了你。你不必擔心,關於你的問題,有我這個有影響的人物呢!」

  他坐在椅子上。艾密莉坐在床上似笑非笑。

  「你這笑裡是不是有嫉妒和惡意?」他說,「我已經報情報給他們,我認識他們,我這樣做是對的,這簡直好得難以置信。我一直被困擾得不舒服,確實要清醒一下了。呃,你觀賞了霧嗎?」

  「這不會妨礙我下午去艾息特吧?」艾密莉說。

  「你要去艾息特?」

  「對,我必須去會晤達克裡斯先生,我的律師——他擔任吉姆的辯護人,他要見我。同時我也想拜訪吉姆的姑母珍妮弗,反正艾息特只不過半小時路程。」

  「我想她可能坐火車凍傷了,打了她兄弟的頭,並且沒有人注意到她不在場。」

  「啊!這聽起來很不可能。不過,我們必須對每件事加以像宮,我並不是說去捉摸珍妮弗姑姑——不是的。我看事情很可能是馬丁·德令幹的。我厭惡他老是想要當姐夫,他在公開場合的言行,足以給他一個耳光。」

  「他是這種人嗎?」

  「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是最有可能的『兇手』——他常常收到輸掉賽馬賭注的登記電報,令人氣憤的是他有個好藉口,達克裡斯先生對我說過,出版商和文學家不斷的聚餐是值得注意的。」

  「文學家聚會,」安德比說,「星期五晚上,馬丁·德令…·讓我想想……馬丁·德令—…·呀,對了……我幾乎可以斷定了,真他媽的,我完全可以肯定下來,只需打個電報給克爾路德斯驗證一下。」

  「你說些什麼呀?」艾密莉說。

  「你聽我說嘛,星期五晚上我到埃克參須去,喀,我正要從我的一位好友那獲得一個好消息。那個好友叫克爾路德斯,是另一個記者。他說六點半鐘左右來看我——在去參加作家聚餐會之前——他有點象個大忙人一要是他來不了,他會寫幾個字去埃克參領給我,結果他沒有來,也不給我寫信。」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