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斯塔福特疑案 | 上頁 下頁 | |
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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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仍然這麼來住嗎?我的意思是指他現在已住到埃克參頓去了。」 「打破習慣是可惜的,」布爾納比少校說,「我們倆都很留戀那些晚上。」 懷阿裡特問:「你們都愛好離合字謎和縱橫字謎這類玩藝兒的競賽,是嗎?」 他主動說:「我玩我的縱橫字謎,策列維裡安玩他的離合字謎,各持己好。上個月,在一次縱橫字謎競費中,我贏得三本書。」 「哎呀,妙極了!都是有趣的書嗎?」 「不知道,我還未看,估計相當失望。」 「重要的是『贏』,對嗎?」威爾裡特含糊地應和。 懷阿裡特問:「你沒有車子,怎樣去埃克參頓?」 「走路唄。」 「走路?不可思議!六哩路呀。」 「走路是好的鍛煉,就是十二哩也沒什麼,生命在於運動,健康是大事嘛!」 「真不可思議:十二哩地。不過你和策列維裡安都是運動健將。對嗎?」 「我們常常一塊去瑞士,冬天溜冰,夏天爬山。策列維裡安是溜冰場上的使使者。可現在兩人都老了,於不了這種事啦!」 「你得過陸軍網球冠軍,是嗎?」懷阿裡特問。 少校象少女那樣臉紅了,「誰講給你聽約?」他咕噥著。 「策列維裡安上尉講的。」 「他不該這麼饒舌。」布爾納比說,」他講話太隨便了。現在天氣怎麼樣?」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布爾納比少校走到窗前,打開窗簾向外看去。 布爾納比說:「大雪快下了!我敢說,又是一場大雪。」 「啊,多麼動人呀!」懷阿裡特說,「我覺得雪很富於詩意,我平生未見過雪。」 「你這傻孩子,水管都凍結了,還詩呢?」她母親說。 布爾納比少校問:「懷阿裡特小姐,你一出世就一直住在南非嗎?」 少女的天真活潑頓時消失了。她答話時極度失常:「是……的,這是我第一次出門,是一次最為激動的遠行。」 奇怪!來這與世隔絕的遙遠鄉村,說是激動人心。他摸不透這些人的底細。 這時門開了,女僕通報說:「萊克羅夫特先生和加菲爾德先生來了。」 一個乾癟的小老頭和一位容光煥發,面帶稚氣的青年進來。青年搶先開腔:「威爾裡待太太,我把他帶來了。他對我說,不要讓雪把他埋了。哈!哈!這火美好,聖誕節的木頭在燃燒呢!」 「說得不錯,這位年輕朋友很熱情地領我到這來。」萊克羅夫特先生一面畢恭畢敬地與主人握手,一面說:「你好,懷阿裡特小姐。 很合時令的天氣——我看有點太冷了。」他挨近火盆去跟威爾裡特夫人談話。羅尼·加菲爾德則老纏著懷阿裡特。 「哎、找個地方溜溜冰吧,附近有池塘嗎?」 「我看挖路你就夠嗆了,還溜冰呢?」 「我整個上午就幹這個。」 「啊,你可真有男子漢氣概。」 「別逗了,兩手全是血泡。」 「你姑姑身體怎麼樣?」 「唉!老樣子——有時說好些,有時又說差些、但依我看,是不好不壞,老樣子。這種生活真可怕,年年如此,我真不知道怎樣熬得過來啊!——但事實就是這樣——就得在這老傢伙身邊過聖誕節——唉!看來她很可能把錢全花在療養所上,她一共建了五所。沒辦法,我總得撫摸那些畜失,假裝溺愛他們。」 「我喜歡狗勝於喜歡貓。」 「我也一樣」「你姑姑一向都喜歡貓嗎?」。 「我想那不過是老處女的變態罷了。哎呀!那些畜牲討厭死了。」 「你姑姑還是不錯的,只是有些讓人害泊。」 「我總以為她是可怕的,她有時專揮得不准我開口,以為我是沒頭腦的人。」 「不會是這樣吧?——「哎——你別說。許多人明明是笨伯,卻以為自己不是笨蛋。」 女僕又通報說:「杜克先生來了。」 杜克先生是新近搬來的,他九月才買下六間平房中最末尾那間。他個兒大、舉止安詳,精子園藝。住在他隔壁,熱衷於養鳥的萊克羅夫特先生並不認為他是正派人。他是正太君子嗎?也許不是,或許是個歇業的商人? 沒有誰多打聽這些——其實,最好是不要打聽,如果真想瞭解他,勢必難堪。說實在話,在這麼一個彈丸之地,要瞭解一個人是最容易不過的了。 「象這樣的天氣,你今天不走路去埃克參頓了吧?」 吃下去了。我想。策列維裡安今晚也估計我不會去的。」 「天氣太壞了,是不是?對威爾裡特太太聳聳肩說,「年復一年地隱循在這裡——太可怕了!」 杜克先生迅疾地望了她一眼,布爾納比也驚奇地注視著她。 正在這一瞬間,茶捧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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