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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手套呢——是灰色的手套嗎?」

  「是的,先生,她戴的是灰色的手套。」

  「啊!你能否給我講一下她當時的態度。她是高興呢?還是興奮?悲哀?或是不安?」

  「照我看,她好像對一件事很滿意,先生。她不住地微笑著。好像有什麼好玩的事似的。」

  「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先生,十二點過一點。」

  「那時候,她的態度怎樣?還是那樣嗎?」

  「她非常的累。先生。」

  「但是,她不沮喪?或者痛苦?」

  「喚!沒有,先生。我想她是為一件事很得意,不過是幹完太累了。不知道您是否明白我的意思。她拿起電話打給某人,然後她又說不想麻煩了,她要第二天再打。」

  「啊!」波洛的兩眼炯炯有神。他俯過身去用一種假裝不在乎的口氣間。

  「你聽到她是打給誰的嗎?」

  「沒有,先生。她只是要了個號碼等著。然後中轉檯大慨在說。我正在幫您接通,之類常說的話,先生。於是她說。『好吧。』她又突然打哈欠說。『啊!我可等不耐煩了。我太累了。』然後她就將聽筒放回原處,開始脫衣服。」

  「記得她要的號碼嗎?你還記得嗎?想一想,這個很重要。」

  「對不起。先生,我想不起來了。我所能記起的是那是一個維多利亞區的號碼。您知道,我根本沒留意。」

  「她上床前,吃過什麼嗎?或者喝過什麼嗎?」

  「像往常一樣,喝了一杯熱牛奶,先生。」

  「誰煮的。」

  「懸我煮的,先生。」

  「昨天晚上沒有人來過套房嗎?」

  「沒人,先生。」

  「那麼在白天呢?」

  「就我所記得的,沒人來過,先生。亞當斯小姐出去吃午飯,喝茶。她是六點鐘回來的。」

  「牛奶是什麼時候送來的?她昨天晚上喝的牛奶。」

  「她喝的是新送的。先生。那天下午送的。送奶的人四點鐘時放在門口的。但是。唉!先生,我敢肯定奶是不會有問題的。今天早晨我還喝了用它沖的奶茶。醫生很肯定地說是她自己吃了那致命的安眠藥。」

  「可能我錯了,」波洛說道,「是的,可能是我完全鍺了。我要見見醫生。但是,你要明白,亞當斯小姐是有仇人的。在美國情形可不一樣——」

  「噢!我知道的,先生。我讀過關于芝加哥和槍手之類的東西。那一定是一個邪惡的國家,那裡的警察能怎麼辦呢?我無法想像。不會像我們的警察。」

  波洛很感激地停止了問話,他知道艾麗斯。貝內特的狹隘的島國居民心理。他也不必再費口舌給她解釋了。

  他一眼看到椅子上的一個小提箱——或者說更像一個小型公文包。

  「昨晚亞當斯小姐出去時。帶著這個包嗎?」

  「先生,上午她帶過。但下午吃茶回來時沒帶。而夜裡回來時又帶回來了。」

  「啊!你能讓我打開它嗎?」

  事實他要做什麼,麗斯。貝內特都會允許的。就像所有小心、多疑的女人一樣,一旦打消了疑慮,就會像孩子一樣容易被操縱。她會同意波洛的一切建議。

  那皮包沒有上鎖,洛打開了它。我走過去,著他的肩看裡面究竟有什麼。

  「你看,斯廷斯,看到了嗎?」他低聲激動地說道。

  裡面的東西很有意思。

  有一包化妝品。有兩件東西,認得是鞋墊,來放到鞋裡,人拔高一兩英寸,有一副灰手套,及用薄紙包好的一副精緻的金色假髮套,是簡·威爾金森的金髮色。也像簡的頭髮一樣,中間分開,後有許多發鬈。

  「黑斯廷斯,在你還懷疑嗎?」波洛問。

  我知道在那之前,一直是懷疑的。但以後,不再懷疑了。

  波洛再次把皮包關上,走向女僕。

  「你知道昨晚亞當斯小姐和誰共進晚餐嗎?」

  「不知道,先生。」

  「你知道,她與誰吃的午飯和喝下午茶嗎?」

  「先生,關於下午茶,我一點也不知道。先生,我想她午飯是與德賴弗小姐吃的。」

  「德賴弗小姐?」

  「是的,她的密友。她在莫法特大街開了一個帽店,在邦德街旁邊。店名叫吉納維夫。」

  波洛在本上記下地址。就記在醫生的下面。

  「還有一件事,女士。你還記得亞當斯小姐在六點鐘回來的時候說過或做過什麼事情——任何事情——使你覺得與往日不同,或有些特別的嗎?」

  那位女僕想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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