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尼羅河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六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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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羅問道:「芬索普先生,你可以坦白答覆下面的問題嗎?如果你想要耍些詐騙伎倆,你會向道爾先生還是道爾夫人下手?」 芬索普微笑著說,「當然是道爾先生。林娜·道爾做事情很細心。她丈夫,可以想像是那種老實的傢伙,對做生意一竅不通;隨時準備『在虛線上簽字』,正如他自己所說。」 「我同意。」白羅說。他望望雷斯。「這就是動機。」 芬索普說,「但這純粹是臆測,沒有證據。」 白羅從容作答,「啊!我們會找證據!」 「怎樣找法?」 「很可能由潘甯頓先生自己提供。」 芬索普滿面狐疑。 「我很懷疑。的確很難想像。」 雷斯看看腕表。「他就快來了。」 芬索普會意,即刻告退。 兩分鐘後,潘寧頓出現了。他的態度一派溫文,只是他那繃緊的嘴角和警惕的眼神,掩蓋不了這身經百戰的老手已準備好迎接任何戰鬥。 「嗯,兩位先生,」他說,「我來了。」 他坐下來,用詢問的眼光看著他們。 「我們請你來這裡,潘甯頓先生,」白羅開言道,「是因為顯然你對這宗案件有著特殊和切身的興趣。」 潘寧頓的眉毛微微一揚。 「是嗎?」 白羅柔聲地說,「沒錯。就我所知,林娜·黎吉薇從小就認識你。」 「噢!這──」他的瞼色略為鬆懈了一點。「對不起,我不很明白你的意思。不錯,我今天早上告訴過你,林娜還是個小娃娃的時候,我就認識她。」 「你跟她父親是親密的朋友?」 「不錯。我跟梅爾劬·黎吉薇很親密──很要好。」 「你們交情深厚,因此黎吉薇先生臨死之際,委託你當他女兒的業務監護人及財產信託人?」 「唔,大致是這樣吧!」警惕性再度呈現,語調變得謹慎了。「自然,我不是唯一的信託人,還有別的人協助我。」 「有哪幾個還健在呢?」 「只有史登達爾·洛克弗德先生健在,另外兩人已經去世。」 「洛克弗德先生是你的合夥人?」 「不錯。」 「就我所知,黎吉薇小姐結婚的時候還未達法律年齡。」 「她要到七月才滿甘一歲。」 「如無意外,到時她就可以取得財產控制權,是嗎?」 「是的。」 「但她結婚使得節外生枝。」 潘寧頓臉色一沉,用頗為不滿的眼光投向二人。 「容我一問,先生們,你們究竟想問些什麼?」 「如果你不喜歡回答這問題——」 「我並不是不喜歡回答。我也不介意你們問些什麼,但我只是覺得有點離題。」 「噢,潘甯頓先生,當然羅,」——白羅身子前傾,兩眼放出敏銳的目光——「這點攸關著殺人動機。在偵查兇殺案時,經濟因素也必需列入考慮範圍。」 潘寧頓慍怒地說,「依照梅爾劬·黎吉薇的遺囑,林娜到廿一歲或結婚後,便可接管遺產。」 「沒有其他條件?」 「沒有。」 「我敢肯定,這關係幾百萬元。」 「的確是關乎幾百萬。」 白羅輕聲道:「你的責任,潘甯頓先生,和你合夥人的責任顯然很沉重。」 潘寧頓敷衍地答道:「我們習慣了承擔責任。不必替我們擔心。」 「我倒很懷疑。」 白羅的語氣仿佛觸到他的痛處。他氣衝衝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羅以坦白的態度說,「我正在懷疑,潘寧領先生,黎吉薇小姐的閃電結婚,有沒有在你辦公室中引起──嗯──恐慌?」 「恐慌?」 「是的,我用的正是這個字眼。」 「你們究竟想達到什麼目的?」 「很簡單。究竟林娜·道爾的業務是否給處理得井井有條呢?」 潘寧頓站起身來。 「好了,我受夠了。」他朝門的方向走去。 「但你可否先回答我的問題?」 潘寧頓厲聲道:「簡直一絲不紊。」 「你並沒有因為接到林娜·黎吉薇結婚的消息,而感到惶恐?你並不因此而立刻乘船到歐洲,然後安排一次在埃及的巧遇?」 潘寧頓轉過身來,他再度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說的全是一派胡言!我未在開羅遇上林娜之前,根本不曉得她已經結了婚。當時我還感到很詫異。她的信在我離開紐約一日後才抵達,一星期後才轉到我手中。」 「你是乘『卡曼尼克』號來的,我記得是你自己說的。」 「正是。」 「那封信在『卡曼尼克』啟航後才到達紐約?」 「我還要重複幾次?」 「那就奇怪了。」白羅說。 「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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