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尼羅河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五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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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隨意猜忖毫無用處。立刻開始行動吧!我們得找到真的珠鏈,同時得睜大眼睛提神注意。」 他們先搜查下層甲板的房間。 黎希提先生房裡有以各種語言寫成的考古書籍、各式各樣的服裝、濃烈的髮油和兩封私函——一封是敘利亞考古隊寄來的,另一封好像是住在羅馬的他妹妹的來信。他的手帕全是絲質的。 他倆接著搜查斐格森的房間。 有幾本關於社會主義的書籍、許多張快照、撒繆爾·巴特勒的『Erewhon』及一本廉價的丕普斯日記①。斐格森個人的衣物則不多。大部分的外衣都是襤褸而沾有污漬;內衣反倒是真正的好質科。手帕是昂貴的亞麻布製成的。 [①SamuelPops[一六三三~七①三],英國日記作家。] 「很有意思的矛盾人物,」白羅喃喃地道。 雷斯點點頭。「沒有一封私人的文件、書信等,真是奇怪。」 「不錯;我們得留意他——斐格森先生這個奇特的年輕人。」 他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手上的刻有名字的戒指,然後放回抽屜裡。 他們轉往露易絲·蒲爾傑的房間。女傭用膳的時間比旅客們要遲些,但雷斯已吩咐侍應生請她到餐廳,跟其他人在一塊。一個侍應生迎面而來。 「對不起,上校。」他抱歉地說,「我找遍船上各處也找不到那位女士。真不曉得她跑到哪兒去了。」 雷斯眼睛往內一掃,房內的確空無一人。 兩人登上上層甲板,先由右舷開始。第一個房間是詹姆斯·芬索普的,房內一切井井有條。他的行李不多,但都是上等的物品。 「沒有信件。」白羅若有所思地說,「我們的芬索普先生很謹慎,把一切聯繫都毀掉了。」 隔壁是提姆·艾樂頓的房間。 這裡有典型英國國教高派教會信徒的擺設——一幅精美的宗教三連畫和一串精巧的玫瑰念珠。除掉私人衣物外,有一份完成一半的原稿,加上許多注解,並有潦草塗改的痕跡;還有一批書籍,全是最新出版的。抽屜裡塞滿信件。儘管白羅並不想擅看別人的信件,但還是翻閱了一遍,發覺並無喬安娜寄來的。他拿起一瓶膠水,漫不經心地搖晃了一兩分鐘,然後說,「下一間吧!」 「沒有高級的手帕。」雷斯報告說,一邊把衣物放回抽屜去。 下一間是艾樂頓太太的房間,非常雅潔,隱約散發出老式香水的氣味。 他們很快就搜查完畢。將踏出房門時,雷斯評論道,「這是個好女人。」 再下一間是希蒙·道爾的更衣室。他的日用品──睡衣、梳洗用具等一早已搬到貝斯勒醫生那兒。剩下的只有兩隻大皮箱和背囊。衣櫃裡還有一些衣物。 「老友,這裡必須小心搜查。」白羅說,「竊寶賊可能把珍珠藏在這兒。」 「有這種可能嗎?」 「當然。你想想,那賊一定曉得遲早都會來一次搜索,把贓物藏在自己房間顯然愚笨到極點,公共的房間又不方便;但這房間的主人卻絕不可能回來,倘若在這兒發現珠鏈,根本不會導致什麼線索。」可是,儘管他倆極費心地搜查,珠鏈還是杳無蹤跡。 白羅透了一口大氣,再度步出甲板。 屍體搬走後,林娜·道爾的房間一直緊鎖著,雷斯有鑰匙。他打開房門,兩人踏進房間。 除卻屍體搬離外,房內一切都保持原狀。 「白羅,」雷斯說,「這兒如果可以找出什麼的話,求求你快點找出來。我知道──你是能人所不能的。」 「這回你不是指珠鏈了?」 「不,謀殺案才是主要的。今天早上我可能看走了眼。」 白羅悄悄地、機靈地進行他的搜查。他跪下來,逐時逐寸地檢查地板。他把床翻了一遍,然後迅速翻查衣櫃、抽屜、兩個名貴衣箱和鑲金的化妝箱。最後他把注意力集中到盥洗盆上。那兒有各式各樣的面霜、香粉和麵油,但最吸引白羅的是貼上「指甲油」標簽的兩個小瓶子。最後他把這兩個小瓶子拿起來放在化妝臺上。其中標有「玫瑰色指甲油」的是個空瓶,只有一兩滴暗紅色液體留在底部;另一個標有「鮮紅色指甲油」的卻是滿滿的。白羅分別把兩個瓶子打開,輕輕地嗅了嗅裡面的氣味。 一陣梨花香味散發到房中。白羅扮了個鬼臉,隨即重新蓋上。 「有什麼發現嗎?」雷斯問道。 白羅以一句法國諺語回答,「沒有油醋可以添加。」然後他歎口氣道:「老友,我們沒有交上好運道。那兇手很不合作,既沒有留下袖扣、煙蒂、煙灰或是手帕、唇膏、髮夾之類。」 「只有這瓶指甲油?」 白羅聳聳肩。「我得問問那女傭。這玩意兒是有點古怪。」 「我懷疑她跑到什麼鬼地方去了?」雷斯說。 他們離開房間,重新把門鎖上,然後轉往梵舒樂小姐的房間。 這裡又是豪華氣派:高級盥洗用具、質地良好的衣箱,還有一些私人信件和文件,全都放得井井有條。 下一間是白羅的雙人房,再下一間則是雷斯的。「把贓物藏在這兒的機會很少吧?」上校問道。 白羅不以為然地說,「倒不一定。有一次我在東方快車上調查謀殺案,一件紅色晨褸失蹤了,但顯然一定還在快車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知道是在哪兒?就鎖在我的衣箱裡!啊!真是大不敬!」 「嗯,看看這次有沒有對你或對我大不敬!」 但那珍珠賊並沒有捉弄白羅或上校。 拐彎過船尾,他們小心地搜查了鮑爾斯小姐的房間,但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她的手絹都是麻質,繡有姓名縮寫的字母。 下一間是鄂特伯恩母女所住。白羅又謹慎搜索了一遍,但毫無結果。 跟著是貝斯勒醫生的房間。希蒙·道爾躺在那兒,身旁的食物盤絲毫未動。 「沒有一點食欲。」他歉然地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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