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尼羅河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四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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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先生。」 「你最後一次見到道爾夫人,是在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我在她房間服侍她休息。」 「當時是幾點鐘?」 「大約十一點過後。先生,我不能準確地說出是幾點鐘。我安排太太上了床,就離開了。」 「大約花了多少時間?」 「十分鐘。太太當時很累,她吩咐我出去時把燈關掉。」 「你離開她後,做些什麼事?」 「先生,我返回自己的房間──就在甲板下一層。」 「你有沒有聽到或見到什麼,也許對我們有幫助?」 「我會聽到或看到什麼啊,先生?」 「小姐,這正是你要回答我們的問題。」 她偷偷地斜望了他一眼。-「不過,先生,我又不在附近……我會看到或聽到什麼?我住甲板下層,而且我的房間又在船的另一邊,我根本不可能聽到什麼。當然,如果我睡不著,如果我爬上樓梯,那麼或許我會見到那兇手,狂魔,走進或離開太太的房間。 但問題是——她哀求地把手伸向希蒙。 「先生,我求求你!你看怎麼辦?我該怎麼說?」 「我的好露易絲,」希蒙安慰她道,「像個傻瓜。沒有人說你見到或聽到什麼。你會沒事的。我會照顧你。沒人會誣衊你的。」 露易絲喃喃道:「先生真是好人。」她怯怯地眨了一下眼。 「這麼說,我們就當你沒有見到或聽到任何東西?」雷斯不耐煩地問道。 「正是這樣,先生。」 「你知道有任何人對你主人懷恨在心嗎?」 出乎各人意料之外,露易絲猛然地點頭。 「噢,有的。我知道,我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地答覆你:有的。」 白羅說,「你是指杜貝爾弗小姐?」 「她當然是羅,但我不是說她,這船上還有一個人極不喜歡太太。他因為太大曾經傷害過他,而感到很憤怒。」 「我的天!」希蒙驚叫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露易絲往下說,仍然不停地點頭,「是的,是的,正如我所說。這跟太太的舊傭人有關,就是我接替的那一個。有一個男人,是這船上的工程師,想娶她。瑪麗──太太的上一任僕人──很願意嫁給他。但道爾太太調查過後,發現這個胡利伍德原來已經有了太太──是本地人。雖然已經返家鄉,但你知道,他跟她仍然是有婚約的。所以道爾太太把一切都告知瑪麗。瑪麗很不開心,此後也不想見胡利伍德。當時胡利伍德非常憤怒。當他聽說道爾太太就是從前的林娜·黎吉薇小姐,就對我說想殺死她!他說太太好管閒事,毀了他一生!」 露易絲興奮地停了下來。 「這真有意思。」雷斯說。 白羅轉向希蒙。 「你知道這件事嗎?」 「完全沒聽過。」希蒙格外誠懇地回答道,「我懷疑林娜知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在船上。她可能早已把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他厲聲對露易絲說:「你將這種事告知太太了嗎?」 「沒有,先生,當然沒有。」 白羅問道:「你知道有關主人珍珠項鍊的事嗎?」 「她的珍珠項鍊?」露易絲睜大眼睛。「昨晚她還戴著哩。」 「她回房時,你見到項鍊還在她身上嗎?」 「是的,先生。」 「她把項鍊脫下後,放在哪兒?」 「在床邊的櫃檯上,就跟往常一樣。」 「那就是你最後見到項鍊的地方?」 「是的,先生。」 「今天早上,你見到項鍊依然在那兒嗎?」 露易絲的臉上顯出詫異的神色。 「哎喲!我根本望也沒望一眼。我走到床邊,就──發現太太──接著便大叫著跑出來,昏倒了。」 白羅點點頭。 「你沒望一眼。但我──我的眼睛什麼也不會遺漏。今天早上,床邊的櫃檯上沒有珍珠項鍊!」 14 白羅的觀察一一一點也沒錯,林娜·道爾床邊櫃檯上的確沒有了珍珠項鍊。 露易絲·蒲爾傑遵照吩咐在林娜的行李中搜尋一遍。結果她說,其它東西都在,就是不見了那串珍珠項鍊。 他們從房裡走出來,侍應生告知早餐已經準備好。他們步過甲板,雷斯停下來在船杆旁俯望。 「呵,朋友,我看你好像想到了什麼事!」 「不錯。芬索普說他好像聽到一陣水濺聲,我現在突然想起,我自己昨晚也曾被類似的聲音驚醒。極有可能的是: 兇手在行兇後把手槍拋到河裡。」 白羅緩緩地說:「你真的認為有此可能嗎?」雷斯聳聳肩。 「這是個提示。無論如何,凶槍並不在死者房裡,我到現場後首先就找槍。」 「儘管如此。」白羅說,「槍給拋進河裡的想法仍是有點不可思議。」 雷斯問道:「那麼,槍究竟在哪兒呢?」 白羅若有所思地答道:「倘若槍不在道爾夫人房裡,照邏輯推斷,它只能在一個地方。」 「在什麼地方?」 「杜貝爾弗小姐的房裡。」 雷斯若有所悟地說;「啊,我明白——」 他突然停下來。 「她此刻不在房裡,我們去搜一遍,好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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