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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是的。」杜本絲說,「我們自己做不來,你——也許——」她猶豫,覺得不該在不適當的時候說不該說的話。——「也許你認得一些願意來為我們工作的人?」

  「是的,我沒法立刻想到適合的人,但我會留心,你自己決不容易找到,先讓亨利來好嗎?——我的第二個兒子——先送他來吧,等找到合適的人再告訴你。再會!」

  「艾塞克姓什麼?我忘記了。」湯美一邊進屋一邊說。

  「啊,姓波多黎科。叫艾塞克·波多黎科。」

  「這麼說來,剛才那個人也是波多黎科嘍?」。

  「是的。她有好幾個男孩和一個女孩,都住在一起。就是馬修頓路半途上那幢房子,你認為她知道誰殺害艾塞克嗎?」杜本絲說。

  「這個嘛,看來不像知道。」

  「我不知道你如何『看來』。」杜本絲說,「這種事不是很難說嗎產?」

  「她是來謝你送花啊,從那樣子看來——唔——也不能認為她想報仇。要是有此意,她應該會說出來。」

  「可以說對,也可以說不對。」杜本絲說。

  她沉思著走進屋去。

  八

  第二天早上,杜本絲正在向電工說明她覺得不滿意的地方,要他重修,卻受到打擾。

  「門口來了一個男孩子。」阿勃特說。「有話要跟你說。」

  「啊,什麼名字?」

  「沒問他,正在外面等著。」

  杜本絲隨便戴上庭園工作帽,走下樓梯。

  門外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神情羞怯,雙腿顫抖。

  「我可以來了嗎?」他說。

  「唉,你是享利·波多黎科,是不是?」

  「是的。那是我的——啊,我想該是我的祖父。我是說昨天舉行審訊的那件事,我還是第一次參加審訊哪。」

  杜本絲險些說出「很有趣吧?」但她沒有說出來。亨利露出一副意欲說出珍奇信息的表信。

  「真是意外的災難。」杜本絲說,「實在非常遺憾。」

  「唉,他年紀已經很大,」亨利稅,「我想他不會再活多久。一到秋天,他就咳得厲害,鬧得大家都睡不著覺。我沒有工作,所以來問一下,我知道——是我媽媽告訴我的——現在正是替萵苣疏苗的時候,我才請你讓我去做這工作。我知道地方,因為艾塞克爺爺工作的時候,我曾去玩過,你要是願意,我現在就去做。」

  「啊,那真太好了。」杜本絲說,「去試試看吧。」

  他們兩人穿過庭國,向目的地走去。

  「啊,這樣太密了一點,必須疏苗,等有了適當的空隙,再移回來。」

  「對萵苣,我一無所知。」杜本絲說,「花,我還懂得一些。豌豆、芽甘藍、萵苣和其他蔬菜,我總是種不好,我想你還不需要找田園工作做吧?」

  「唉,我還要上學。我只送報,或在夏天做些摘蘋果的事。」

  「真的!」杜本絲說,「你要是知道有適當的人,通知我一聲,我會非常高興。」

  「是的。我一定會通知,再見。」

  「如何處理萵苣,你做給我看看。我很願意知道。」

  杜本絲望著亨利·波多黎科巧妙的手法。

  「這樣就行。這萵苣真不錯,是『威布新·汪德福』吧?這可以吃很久。」

  「『湯姆·桑斯』已經完了。」杜本公說。

  「是的。長得快,又很少,是不是?非常脆,味道很好。」

  「唉,非常謝謝你。」

  杜本絲向房子走去。她發覺忘了圍巾,又折回去。亨利·波多黎科正要回去,這時停下腳步,向杜本絲走來。

  「來拿圍巾。」杜本絲說,「到底——哎呀,掛在那灌木上了。」

  享利把圍巾遞給她,不知所措地望著杜本絲。那模樣顯得畏懼無比,杜本絲不禁覺得奇怪,到底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嗎?」」

  亨利不知所措地望著她,又動著腳,捏捏鼻子,摸摸左耳,然後像踏步般移動雙腳。

  「沒什麼事——如果你——我是說——如果你不在意的話——」

  「唉,是什麼?」杜本絲停下,訝異地望著他。

  亨利滿臉通紅,仍然動著雙腳。

  「我不喜歡——我不喜歡問,但是我猜想,大家都說——都傳說……我聽到大家說……」

  「呃?」杜本絲說。亨利為什麼戰戰兢兢?難道對「月桂樹莊」的新居民——勃拉司福夫婦的生活,聽到了什麼嗎?

  「嘿,你聽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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