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謀殺啟事 | 上頁 下頁 | |
五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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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師的太大搶著解釋: 「星期四是附近的一個農場做奶油的日子。他們讓自己喜歡的人拿一點兒。通常都是欣奇克利夫小姐去取的,她同那兒的農民都很熟,我想這是因為她養豬的緣故。可這一切都是暗地裡進行的,您知道,有點像本地的以物易物計劃。 一個人拿到奶油,然後送去一些黃瓜,或類似的東西——或者等殺豬的時候再加點兒什麼別的。偶爾,一頭牲口遇到意外事故,得銷毀。嗅,您懂這種事兒的。只是人們不能對警察直說。因為我估摸很多這樣的以物易物交易是非法的——可誰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法律的事兒怪複雜的。但我料想是欣奇帶著一磅奶油溜進小圍場,然後把奶油放在了老地方。順便說一下,老地方就是餐具櫃下面裝麵粉的箱子。 但裡面並沒有麵粉。」 克拉多克歎了口氣。 「我很高興來到你們女士們中間。」他說道。 「過去還有購布券呢,」本奇說,「通常不能買賣,因為這樣做會被別人看作不誠實。不能用來交換錢。可像巴特太大、芬奇太太和哈金斯太太這樣的人喜歡不大見別人穿的羊毛衫或是冬裝,於是就用購布券去支付,而不是用錢。」 「您最好別再跟我說下去了,」克拉多克道,「這全都是違法的。」 「那就不該有這些個愚蠢的法律,」本奇說道,然後把別針又塞進嘴裡。「當然啦,我可沒幹,因為朱利安不喜歡我幹這種事兒,所以我就沒幹。但我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一種絕望湧上警督的心頭。 「這一切聽起來競那麼愉快和平常,」他說,「既好玩又簡單。然而一個女人和男人被殺害了,如果我不幹點兒具體的事兒,還有一個女人可能要被殺。我暫時不去考慮皮普和艾瑪,我現在要把注意力放在索妮婭身上。但願我知道她是什麼模樣。這些信劄裡有一兩張快照,但沒有一張可能是她。」 「您怎麼知道不可能是她?您知道她以前是什麼模樣嗎?」 「她個兒挺小,很黑,這是布萊克洛克小姐說的。」 「真的嗎?」馬普爾小姐道,「這就十分有趣了。」 「有一張快照使我隱約想起什麼人。是個高個兒的漂亮的姑娘,頭髮盤在頭頂。我不知道她可能會是誰。總之,不可能是索妮婭。你們覺得斯威騰漢姆太大當姑娘時可能很黑嗎?」 「不會很黑,」本奇道,「她有對藍眼睛。」 「我希望有一張迪米特裡·斯坦福蒂斯的照片,不過我想這個希望有點兒過高……嗜,」他拿起那封信,「很抱歉這個沒有給您任何啟示,馬普爾小姐。」 「啊:可它給了,」馬普爾小姐說道,「它確實給了我很多啟示哩。再把信看一遍,警督,特別是講到蘭德爾·戈德勒調查迪米特裡·斯坦福蒂斯的那一節。」 克拉多克直瞪著她。 電話鈴響了。 本奇從地上站起來,走進過廳。按照維多利亞時代的傳統,電話過去就放在那裡,如今依然還在那裡。 她回到客廳對克拉多克說: 「是找您的。」 警督略感吃驚,走出去接電話——而且還小心地隨手關上客廳的門。 「克拉多克嗎?我是賴德斯代爾。」 「是,局長。」 「我仔細看了一遍你的報告。在你跟菲利帕·海默斯談話時,她肯定地聲稱,自從她丈夫從軍隊逃跑之後,就沒有見過他,是這樣嗎?」: 「不錯,局長。她說得很肯定。但我認為她沒有說實話。」 「我同意你的意見。你還記得十天前的那個案子嗎?有個男人被大卡車撞倒,後來被送到米爾切斯特總醫院,結果是腦震盪及盆骨骨折,還記得嗎?」 「就是把一個小孩從車輪底下搶救出來而自己卻被碾傷的那個人?」 「就是這個人。他身上沒有任何證件,也沒有任何人站出來認他。看樣子他好像是被警方緝查的。他一次也沒有『: 蘇醒昨天夜裡就死了。但他的身份弄清楚了,是個逃兵,名叫羅納德·海默斯,以前在南洛姆郡當過船長。」 「菲利帕·海默斯的丈夫?」 3 「對。他身上有去奇平克裡格霍恩的舊車票,順便說一下,還有不少錢呢。」 「這麼說他的確是從他妻子那兒拿到錢了?我總覺得他就是被米琪聽見在暖房裡同菲利帕說話的那個人。當然,她矢口否認,局長,車禍是先於——」 賴德斯代爾把他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是的。他是在二十八號被送到米爾切斯特總醫院的,而小圍場的搶劫發生在二十九日。這就排除了他與此事有牽連的任何可能性。不過他妻子當然還不知道車禍的事兒。 她緘默其口,這是很自然的,他畢竟過去是她的丈夫嘛。」 「真是見義勇為的壯舉,不是嗎,局長?」克拉多克侵吞吞地說。 「從車輪下救出小孩?是啊,有種。別以為海默斯從部隊逃跑的原因是膽怯。不過,這都是過去的歷史了。對一個毀了自己名聲的人,這倒是死得其所。」 「我為她感到高興,」警督說,「也為他們的兒子。」 「是的,他不必太為自己的父親感到羞恥。那個少婦又可以再婚了。」 克拉多克緩緩說道: 「我也在想這個,局長……這就展現了……可能性。」 「既然你在現場,最好由你去通報這個消息吧。」 「我會的,局長,我這就趕去。或許我最好還是等她回到小圍場再說。這消息可能會相當令人震驚,再說我想先同別人談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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