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美索不達米亞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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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雷德納博士說。 「第三,」白羅慢饅地說,「一個人是否深愛另一個人,我看了就會知道。我相信,雷德納博士,你對你太太的愛是你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是不是?」 雷德納博士很簡單地回答:「是的。」 白羅點點頭。 「所以,」他說,「我們就可以繼續分析了。」 「好!好!我們靜下心繼續研究吧。」瑞利大夫有些不耐煩地說。 白羅露出譴責的神氣瞧瞧他。 「我的朋友,別不耐煩。像這樣的案子,必須有條理,有計劃地著手調查。事實上,這是我調查每個案子的慣例。現在我們已經排除了一些可能的猜測。現在可以著手研究研究非常重要的一點。就像你們常說的,最重要的就是把所有的牌都攤在桌面上——不許有一點隱瞞。」 「一點不錯,」瑞利大夫說。 「那就是我要知道全部實情的原因。」白羅繼續說。 雷德納博士驚奇地瞧著他。 「我可以向你保證,白羅先生,我沒隱瞞任何事情。我把我知道的統統對你說了,毫無保留。」 「Tout de meme(仍然),你沒有『統統』都告訴我。」 「統統告訴你了,的確如此。我想不出漏掉什麼細節。」 他顯得很苦惱。 白羅輕輕地搖搖頭。 「沒有,」他說,「譬如說,你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把列瑟蘭護士安置在這個房子裡。」 「但是,這一點我已經說明了,這是很明顯的。因為我太太神經過敏——因為她的畏懼——」 白羅的身子前屈,慢慢地、強調地搖著一個手指頭。 「不,不,不!這裡有一件事很不明白。你的太太處於危險的情況,不錯,有人威脅要害死她,不錯。你沒去找警察——甚至沒請私家偵探——反而請一個護士——這就令人不解了!就是這個!」「 「我——我——」雷德納博士停下來。他的臉慢慢變紅了。「我本來以為——」 他停在這裡,說不下去。 「現在我們就要弄清楚這一點了,」白羅鼓勵他說下去,「你本來以為……什麼?」 雷德納博士仍然沒講話。他露出煩惱、不願意的樣子。 「你知道,」白羅的腔調變得非常動人,「你告訴我的話,除了那個,聽起來都是實在的。為什麼請一個護士呢?有一個答案——是的。事實上,只可能有一個答案:你自己並不相信你的太太有危險。」 於是,雷德納博士叫了一聲就崩潰了。 「願主幫助我!」他哼哼唧唧地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白羅像一隻貓全神貫注地盯著鼠洞似的望著他——等老鼠一露面,便一躍而上。 「那麼,你本來究竟想些什麼?」他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但是,事實上你是知道的。你完全知道。也許我可以猜一猜、幫幫你的忙。雷德納博士,你是不是懷疑這些信是你太太自己寫的?」 這話他不需要回答。白羅猜得對,這太明顯了。他抬起來的那只手,不住戰粟,仿佛在懇求寬恕,已經說明一切了。 我深深地抽了一口氣。原來我心中幾乎已經形成的猜疑是對的!我回想到雷德納博士問我對那件享有何想法時那種奇怪的腔調。於是,我便思索著,慢慢點頭。後來突然發現白羅的眼睛正在望著我。 「護士小姐,當時你也有同樣的想法嗎?」 「我的確偶然這樣想過。」我實實在在地說。 「什麼理由?」 我對他說明柯爾曼先生給我看的那封信,筆跡和這些信上的很相似。 白羅轉而對著雷德納博士。 「你也注意到相似之處了嗎?」 雷德納博士點點頭。 「是的,我注意到了。信上的字寫得很小,而且難認——不像露伊思的字寫得那樣大,而且大方。但是,有幾個字母的形狀是一樣的。我拿給你看看。」 他由上衣裡面貼胸的衣袋裡掏出幾封信,最後挑出一張遞給白羅。那是他太太寫給他的信中的一部分。白羅拿來和那些匿名信仔細對照。 「是的,」他低聲說,「是的,有好幾個相似的地方——S這個字母寫得樣子很奇怪,e這個字母寫得很明白。我不是一個筆跡專家——我不能斷定(關於這一點,我從未發現兩個筆跡專家對某上點有同樣的意見)——但是我們至少可以這樣說——這兩個筆跡有顯著的相似之處。很可能這些信都是同一個人寫的。但是,這並不是一定的,我們必須考慮到所有可能有的意外因素。」 白羅往後靠到椅背上,思付著說:「有三個可能性。第一,這種筆跡相似的現象純粹是偶合。第二,這些恐嚇信是雷德納太太由於某種不明的原因自己寫的。第三,這些信是有人故意模仿她的筆跡寫的。為什麼?這樣做似乎是毫無道理的。這三種可能,其中一定有一個是正確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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