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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沃爾謎案(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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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可以相信那個女孩有關她舅媽神魂顛倒的很不尋常的說法,是不是?對我來說,那是惟一可疑的地方。她是一位很不錯、很值得尊敬的女人。」 「那沒什麼奇怪的——這很正常。如果你仔細讀報的話,你會發現經常會有一個很不錯、很值得尊敬的那麼大年紀的女人會離開與她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丈夫——有時候,還會離開一家的孩子——就是為了將她的生活和比她小許多的一個年輕男子的生活聯繫起來。你崇拜女人,黑斯廷斯;你會拜倒在所有的漂亮的並且會沖你微笑的女人面前;但從心裡講,你並不瞭解她們。在一個婦女生命的秋天裡,總會有一段渴望浪漫、渴望冒險的瘋狂時刻——要不然就會太晚了。然而一個女人肯定會有這種時候,因為她是一個鄉村小鎮值得尊敬的牙醫的妻子。」 「你是說——」 「一個聰明的男人利用了這樣一個時刻。」 「我不認為彭傑利很聰明,」我自言自語道,「他抓住了全鎮人的耳朵。然而我覺得你是對的。兩個惟一可能知道內情的男人,拉德納和那個醫生。都想不聲張這件事。不管怎麼說,他成功了。我們要是見過那傢伙怎麼做的就好了。」 「你可以盡情想像。我們下一趟火車回去,假裝臼齒疼。」我很感興趣地看著他,「我希望找知道這個案子你認為有意思的地方。」 「用你的一句話就可以非常貼切地概括我的興趣。黑斯廷斯。在和那個女傭談過話之後,你注意到她說她什麼也不說的,結果她說了許多。」 「噢!」我疑惑地說道,然後我又回到了我以前對他的批評上:「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想去見見彭傑利?」 「我的朋友。我只給他三個月時間。然後我只要想看他就可以看他一在受審的時候。」 這一次我想事實會證明波洛的預言是錯的。時光流逝。我們的這個康沃爾疑案沒有進展。我們忙於其他一些事務,我幾乎把彭傑利夫人的慘案給忘了。而報紙上一則簡短的消息,又突然讓我想起了這件事。報上說從內務大臣那裡得到命令。要掘出彭傑利夫人的屍體,幾天之後。各家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康沃爾謎案」。好像一直傳言不斷。當鰥夫要和他的秘書馬克斯小姐訂婚的消息宣佈之後。風言風語比以往更多了。最後向內務大臣請願,將屍體掘了出來,在屍體裡發現了大量的砷,彭傑利先生被捕並被指控謀殺妻子,波洛和我參加了初步的訴訟。證據都是意料之中的。亞當斯醫生承認說砷中毒的症狀很容易被誤認為胃病症狀。內務部的專家也出示了他的證據,女傭傑西滔滔不絕地倒出了很多信息,其中大部分都被駁回了,但這些信息都對囚犯不利。弗雷達·斯坦頓小姐作證說每次舅媽吃了舅舅準備的食物之後。都會變得更糟。雅各布。拉德納講了在彭傑利夫人被害那天,他是如何不期而至。發現彭傑利將除草劑的瓶子放回餐具室的架子上,而那時彭傑利夫人的粥正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馬克斯小姐,那位金髮秘書被傳喚。她流著淚,歇斯底里,並且承認她和她的老闆之間有些曖昧,他答應她若是他妻子有何不測的話,他就娶她。彭傑利暫時未作辯護,於是命令對他進行審判。 雅各布。拉德納跟我們一起走到了我們的住處。 「你知道。拉德納先生。」波洛說道,「我是對的。大家的聲音是壓不住的——而且很清楚,這個案子不聲張是不行的。」 「您是對的,」拉德納歎了口氣,「他有沒有不受懲罰的機會?」 「嗯。他暫時未作辯護。正像你們英國人所說,也許他有什麼錦囊妙計。請進來吧!」拉德納接受了邀請。我要了兩杯威士忌,兩杯蘇打水和一杯巧克力。點巧克力的時候引起了驚恐。我很懷疑它會不會露面。 「當然,」波洛繼續說道,「這方面我有很多經驗。我看我們的朋友只有一個逃脫的機會。」 「是什麼呢?」 「你在這張紙上簽上你的名字。」 他突然變戲法似地掏出了一張寫滿字的紙。 「這是什麼?」 「你謀殺彭傑利夫人的坦白書。」 沉默了一陣之後,拉德納笑了,「你一定是瘋了!」 「不,不,我的朋友。我沒瘋。你來到這裡;你開始做一點小生意;你缺錢,彭傑利先生很有錢。你遇到了他的外甥女;她對你有好感。但她結婚的時候彭傑利可能會給她的一筆錢對你來說是不夠的。你得除掉舅舅和舅母;然後錢就會是她的,因為她是他們的惟一親戚。你做得真聰明!你向那位相貌平常的中年婦女求愛,直至她成了你的奴隸。你循循善誘,讓她懷疑她的丈夫。她先是發現丈夫在欺騙她——然後在你的指導下,她發現他在試圖毒死她。你經常在屋裡,你有機會把砷放進她的食物裡。但你很小心,當她丈夫不在的時候,你從不這麼做。因為是個女人,她沒有把她的懷疑放在心裡不說。她和她的外甥女談,毫無疑問她也和她的其他女朋友談。你的惟一難題就是怎樣分別和這兩個女人保持關係。就是這個也不像看上去的那樣誰。你對舅媽解釋說,為了消除她丈夫的懷疑。你得假裝向外甥女求愛。而你不需要說服那位年輕的女士——她從不相信她的舅媽會成為她的情敵。「但後來彭傑利夫人下定了決心,沒告訴你就來諮詢了我;如果她可以確信她的丈夫試圖要毒死她,她就有理由離開他,井且將她的生活與你的聯繫起來——她以為你希望她這麼做。但這一點也不合你的意。你不想讓一個偵探在一旁刺探。一個有利的時機出現了,當彭傑利先生正在為她的妻子準備稀粥的時候。你正在屋裡。於是你放進了致命的劑量。其餘的就很容易了。表面上你很希望不聲張這件事,你卻悄悄地煽動人們的情緒。但你考慮的時候忘掉了赫爾克里·波洛,我聰明的年輕朋友。」 拉德納臉色慘白,但他還想努力橫蠻地將事情應付過去,「很有趣也很巧妙,但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因為,先生,我代表的——不是法律。而是彭傑利夫人。因為她。我給你一個逃脫的機會。在這張紙上簽上名字,然後你就可以有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二十四小時後。我會將它交給警察的。」拉德納猶豫了一下。 「你什麼也證明不了。」 「是嗎?我是赫爾克里·波洛。看看窗外。先生。街上有兩個人。他們已經接到命令監視你。」 拉德納走到窗邊,將百葉窗拉開,罵了一聲退了回來,「看見了嗎,先生?簽吧——這是你最好的機會。」 「我能得到什麼保證?」 「我說話算數。赫爾克里·波洛是說話算數的。你會簽名的,是嗎?好的,黑斯廷斯,請將左手的百葉窗拉上一半。那是拉德納先生可以順利離開的信號。」拉德納從屋裡匆匆跑了,他的臉色煞白,邊走邊罵。波洛輕輕地點點頭,「一個懦夫!我早就知道。」 「在我看來,波洛,你犯罪了。」我憤怒地嚷道,「你總宣揚不要感情用事。而現在將-個危險的罪犯放跑了純粹是感情用事。」 「這不是感情用事——這是正事,」波洛回答說,「你不明白嗎?我的朋友,我們一點證據也沒有?我應該站起來對著十二位執拗的康沃爾人講。我。赫爾克里·波洛知道嗎?他們會嘲笑我的。惟一的機會就是嚇嚇他,那樣讓他坦白。我看到的外面那兩個遊手好閒的人正好非常有用。把百葉窗拉下來吧,黑斯廷斯。沒有什麼理由要把它拉上去的。這是我演出的一部分。「好的,好的,我們得遵守諾言。我是不是說了二十四小時?對可伶的彭傑利先生來說要長得多——這是他應該得的。我提醒你。他欺騙了他的妻子。你知道,在家庭生活方面。我是一貫非常注重道德的。啊,好了,二十四小時——然後呢?我對蘇格蘭場有絕對的信心。他們會逮住他的,我的朋友,他們會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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