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目的地不明 | 上頁 下頁 | |
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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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政治信仰如何,貝特頓夫人?」 「據我所知,他在美國是一個民主黨人。他在英國投工黨的票。他對政治不感興趣。他是一個科學家,一個徹頭徹尾的科學家。」她又毫不示弱地補充一句:「他是一個卓越的科學家。」 「是的,」傑索普說,「他是一個卓越的科學家。整個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他可能被人用高價引誘離開這個國家到別的地方去了。」 「這不是事實。」她又生氣了:「這是報紙上力圖證明的東西。這是你們這些人在詢問我時所想的東西。這不真實。他過去從來沒有不對我說一聲就走的,從來沒有不把他的打算告訴我就走的。」 「那末,他什麼也沒有告訴你嗎?」 他再次用銳利的目光注視著她。 「什麼也沒有。我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我想他是被綁架,或者就像我所說的,已經死了。要是他已經死了,那我必須知道,必須馬上知道。我不能繼續像這樣等待、納悶著。我不能吃,不能睡。我擔心焦慮得病了。您不能幫幫我嗎?您一點也不能幫幫我嗎?」 於是,他站起來,繞過辦公桌去。他小聲說道:「我非常抱歉,貝特頓夫人,非常抱歉。我向您保證,我們現在正盡一切力量弄清楚您的丈夫究竟出了什麼事。我們每天都收到各個地方寄來的報告。」 「什麼地方來的報告?」她機警地問,「報告上怎麼說?」 「這些報告全都得仔細研究、核查和檢驗。但是,一般說來,這些報告恐怕都極其模糊。」 「我必須知道,」她又沮喪地小聲說,「我不能像這樣生活下去。」 「您非常關懷您的丈夫吧,貝特頓夫人?」 「我當然很關懷他。要知道,我們結婚才六個月啊,才六個月!」 「是的,我知道。請原諒我問一句,你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爭吵吧?」 「哦,沒有發生過。」 「沒有因為任何其他女人發生過糾紛吧?」 「當然沒有。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們去年四月才結婚。」 「請您相信,我不是說這樣一件事很可能,但是我們必須把可以解釋他這樣出走的每一種可能性都加以考慮。您說,他近來並不煩躁、焦慮,也不易怒和緊張不安,是嗎?」 「是的,是的,是的。」 「貝特頓夫人,您知道,從事像您丈夫所從事的那種工作的人是會緊張不安的。他們生活在嚴厲的保安條件下。實際上,」說到這裡,他笑了笑,「緊張不安幾乎是正常的。」 她並沒有報以微笑。 「他就是和往常一樣。」她毫不動搖地說。 「他工作愉快嗎?他和您討論他的工作沒有?」 「沒有!他的工作技術性太強了。」 「您不認為,他對他所研究的東西的破壞能力感到不安嗎?科學家們有時會有這種感情。」 「他從來沒有說過這一類活。」 「您知道,貝特頓夫人,」他俯身在桌子上,向她湊近一些,拋掉他的一些冷漠表情,「我在努力做的是想知道您丈夫的面貌,瞭解他是一種什麼樣的人。然而,不知怎的,您卻不幫助我。」 「我還有什麼可說,可做的呢?您問的一切問題我都回答了。」 「是的,我問的問題您都回答了,但絕大多數問題您都用否定的方式回答。我需要一些肯定的東西,建設性的東西。只有當您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一種人的時候,您才能夠更好地尋找他。」 她回想了一會,說:「我明白,至少我以為我明白了。好吧,湯姆是個快樂的人,脾氣好的人。當然也很聰明。」 傑索普笑了笑,說:「那的確是一些好品質。但是,請您介紹一些更具個人特色的東西吧。他讀書讀得很多嗎?」 「是的,讀得相當多。」 「讀哪一類書?」 「哦,傳記一類的書。書籍協會推薦的書。當他疲倦的時候,也看描寫犯罪的小說。」 「實際上,還是一個比較一般的讀者。他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吧?他玩牌或下棋嗎?」 「他玩橋牌。我們過去每週和埃文斯博士和他的妻子玩一兩次橋牌。」 「您丈夫有很多朋友嗎?」 「哦,很多,他是一個善於交際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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