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命案目睹記 | 上頁 下頁 | |
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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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警官由書房出來。 溫邦先生握住愛瑪的手。 「親愛的,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事。」他說,「這位是倫敦警察廳刑事部的克瑞達克督察。他是特別下來主持調查的。他準備在兩點十五分再來。他要瞭解有助於他調查的一些事實。不過,我已經說過,沒什麼可以擔心的事。」然後,他對克瑞達克瞧瞧。「我可以把你告訴我的話再對克瑞肯索普小姐說一遍嗎?」 「當然啦,先生。」 「克瑞達克督察剛才對我說,這幾乎可以肯定的說不是一個隻和本地有關的命案。遇害的女人大概是由倫敦來的,也許是一個外國人。」 愛瑪·克瑞肯索普突然說:「一個外國人。她是法國人嗎?」 溫邦先生的那句話分明是為了要安慰她。現在,他略感吃驚。德摩克·克瑞達克的眼睛便迅速地由他那裡轉移到愛瑪的臉上。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不假思索地就斷定那遇害的女人是法國人,以及她為什麼因此而感到不安? 對於露西燒的好菜真正欣賞的,唯有那兩個孩子和塞綴克·克瑞肯索普。他就是為了這命案回到英國來的。但是,他似乎完全不受這些情況的影響。的確,他似乎把這件事當作一個頗有趣的、恐怖性的玩笑。 露西注意到:他這種態度使他的弟弟哈樂德極不痛快。哈樂德似乎認為這個命案是對於他們家的一種侮辱。他這種受辱的感覺很曆害,因此,他幾乎沒吃什麼東西。愛瑪面露憂慮、不樂之色,也吃得非常少。阿佛列似乎沉迷在自己的心事中、所以也很少說話。他是一個很好看的人,褐色的面孔,瘦瘦的,眼睛生得距離太近了。 午餐之後,那兩個警官回來了。他們很客氣地問可否同塞綴克·克瑞肯索普先生談談。 克瑞達克督察的態度和悅友善。 「請坐,克瑞肯索普先生。聽說你剛剛由巴利亞利群島回來。你住在那裡嗎?」 「最近六年都住在那裡。在伊微沙島上。那地方比這個沉悶的國家更合我的心意。」 「我想,你在那裡享受的陽光比我們這裡多。」克瑞達克很有禮貌地說。「不久以前,你回來過——聽說是在聖誕節——更正確的說,什麼事情使你這麼快又回來了?」 塞綴克咧著嘴笑了。 「得到一個電報——是我的妹妹愛瑪打給我的。我們這個別莊以前從來不會出過人命案。不想錯過這個熱鬧——因此,我就來了。」 「你對於刑事學有興趣嗎?」 「啊,我們不必有這麼高深的名詞吧!我只是喜歡有關兇殺的新聞,偵探小說,等等。我們家門口就有偵探好戲看,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除此之外,我想可憐的愛瑪也許要人幫忙——要照顧老太爺,還要應付警察,等等。」 「哦,我明白。這命案投合你的冒險天性,也喚起你對家族的關注。我相信你的妹妹必定很感激你——不過,她的另外兩弟兄也來了。」 「但是不能鼓舞她、安慰她,」塞綴克對他說,「哈樂德氣得不得了。一個城裡的要人是不屑于和一個有問題的女人命案牽扯在一起的。」 克瑞達克微露吃驚之色。 「她是——一個有問題的女人嗎?」 「這個嘛,你是這種問題的權威呀。只是按照這些情形看,我覺得似乎可能。」 「我以為你也許會猜出她是誰吧?」 「算了吧,督察。你已經知道,或者你的同事已經告訴你,我不能認出她是誰。」 「我說是猜想呀,克瑞肯索普先生。你以前也許沒見過那個女人,但是,你也許可以猜想她是誰,或者可能以前是什麼人?」 塞綴克搖搖頭。 「你找錯目標了。我絕對沒有一點印象。我想,你是推測她也許是到『長倉庫』和我們弟兄當中的一個相會吧?但是我們沒一個住在這裡。家裡只有一個女人和一位老人。你不會真以為她是來同我們可敬的爸爸約會吧?」 「我們的推測是——培根督察和我都有同感——那個女人以前也許和這個別莊有些關係。那也許是若干年以前。你回想一下,克瑞肯索普先生——」 塞綴克想了一兩分鐘,然後搖搖頭。 「我們有時候也請過外國人幫忙家務,象大多數的人家一樣。但是,我想不出會有這種可能。你還是問問其他幾個人好些。他們知道的會比我多些。」 「當然,我們會那麼辦的。」 克瑞達克往椅背上靠靠,繼續說下去: 「你們在偵訊的時候已經聽到,法醫不能非常明確的斷定死亡的時間。只能推測那女人死的時間是兩星期多,不到四個星期——那就是大約聖誕節期間。你對我說,你回來度聖誕假期的。你什麼時候到英國?什麼時候離開?」 塞綴克想了想。 「我想想看……我是坐飛機來的。到達的時候是聖誕節以前的那個星期六——那就是二十一號。」 「你是由馬約卡直飛英國的嗎?」 「是的。清晨五點起飛,中午到這裡。」 「你離開的時候呢?」 「我是在底下一個星期五飛回去的,二十七號。」 「謝謝你。」 塞綴克咧著嘴笑笑。 「很不幸,這樣一來,我正是在那個時候在英國的。但是,督察,勒死年輕女人實在並不是我最喜歡的聖誕節消遣。」 「希望不是的,克瑞肯索普先生。」 培根督察只是露出一臉不贊成的神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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