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加勒比海島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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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戴森先生。」 葛瑞格推開了屋裡。 「他倒挺周到的,」魏斯敦說著,手指甲還點著桌上那張紙:「那麼急著要我們知道他昨天晚上都在什麼地方。」 「有點過份熱衷了,你看是不是?」戴文垂問。 「這很難說。你曉得,有人天生就對自己的安全或是惹上麻煩,特別緊張的。這倒未必預示他們有什麼犯罪感,可是話說回來,也可能正是如此。」 「你覺得犯罪的機會如何?樂隊演奏正起勁,大家舞興也濃,出來進去的,沒有人能提出不在現場的確實證據。大家從這個桌子送到那個桌子的,女士們進化妝間,男人出去踱步透氣。戴森也可能乘機溜出去的,任何人都可以溜出去的。 可是他的確很心急要告訴我們他並沒有溜出去。」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桌上那張紙。「嗯,肯道太太是在餐桌上擺刀子的,」他說:「我在想,他會不會故意把這事扯出來的。」 「你以為可能嗎?」 對方仔細推敲了一陣。「我想有可能。」 在兩人坐的屋外,掀起了一陣吵嚷。一陣刺耳的尖聲堅持要進屋來。 「我有事要報告,我有事要報告。帶我進去見先生,你帶我去見警察。」 一名穿制服的警察推開了屋門。 「有一名飯店裡的廚子,」他說:「急著要見你們。他說有事要報告您們。」一名滿臉驚惶的黑皮膚男人,戴著一頂廚師的白帽子,自後面推開警察,闖進屋來。他是個副廚,古巴人,不是聖安諾瑞當地的人。 「我要告訴你們,我要說,」他說:「她跑到我的廚房裡來,是真的,手裡還拿著把刀。一把刀,告訴你,她手裡真拿著一把刀,她跑進我廚房,又打門口出去了,到花園裡去了。我看見她的。」 「沉住氣,」戴文垂說:「呃,沉住點兒氣。你是說誰啊?」 「我告訴你我說的是誰。我說的是老闆的太太,肯道太太。 說的是她。她手裡拿了把刀,跑到黑漆漆的外頭去了。那是晚飯以前——她始終沒有回來。」 十五、繼續探究 「我們可以跟你談幾句話嗎,肯道先生?」 「當然。」提姆自他的辦公桌上抬起頭來。他把桌上的一些文件推開,並讓了椅子給他們坐。他是滿臉的頹喪。「辦得怎麼樣了?有什麼進展嗎?這個所在已經是未日將近了。客人都要離開,打聽班機的事。生意剛剛有了起色。唉,老天,你不知道我與莫莉在這個旅店花了多少心血。我們把一生積蓄都投在裡頭了。」 「的確是不小的打擊,我瞭解,」魏斯敦警長說:「我們很能體會。」 「只盼望一切儘快地有個水落石出,」提姆說:「這個倒黴的女人維多莉亞——唉!我是不該這麼講她的。維多莉亞這女子,其實人挺好的。不過,總得有個很明顯的理由嘛—— 她一定是有什麼隱秘,或是搭上了別的男人。也許,她丈夫——」 「吉姆·艾利斯並不是她丈夫,但他們兩人好像相處得很好。」 「只要儘快有個了斷就好了,」提姆又重複了一句。「抱歉。 你們是要跟我談談。請隨便問吧。」 「好的。是有關昨天晚間的事。根據驗屍的結果,維多莉亞是晚間十點三十分至午夜之間遇害的。依這裡的情況來看,不在現場的證據是很不容易抓住的。客人們跑來跑去,跳舞了,離開露臺又走回來的。的確很困難。」 「我瞭解。不過,你的確認定維多莉亞是這裡的客人所殺的嗎?」 「這種可能性我們也不能不查明的,肯道先生。我要特別問你的,是你的一個廚子所說的話。」 「呵?哪一個?他說了什麼?」 「據我瞭解,是個古巴人。」 「我們這兒有兩個古巴人,還有一個波多黎各人。」 「這個叫恩瑞可的人說,你太太從餐廳穿過廚房走到花園裡去,手裡還帶著一把刀。」 提姆瞪了他一眼。 「莫莉,帶了一把刀?這有什麼不可以?我是說——呃—— 你不是認為——你這到底指的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客人到餐廳來之前的這段時間。我想,那該是八點半左右的時候。你本人,那個時候,正跟領班佛南度談話吧。」 「是的,」提姆回想了一下。「是的,我還記得。」 「那時候,你太太從露臺上進來了?」 「是呀,她是進來了,」提姆說:「她總要到露臺上去查看餐桌的。有時候,服務生常擺錯了東西,忘了刀、叉之類的。 一定是這樣的。她一定是在重擺餐具。一定是多出一把刀子或是湯匙,她就帶在手裡了。」 「她從露臺進入餐廳之後,跟你說話了嗎?」 「有的,我們談了幾句話。」 「她說了什麼?你記得嗎?」 「我想我問了她在外頭跟誰說話來著。我聽見她在外頭說話的聲音。」 「她說她在跟誰說話呢?」 「葛瑞格·戴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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