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牙醫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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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寫下來,巴恩斯先生。 喬治報告:「有位女士打電話找您,先生。」 一周以前,波洛曾猜錯了一位訪問者的身份。但這次他猜對了。 他立即就聽出了那聲音。 「赫克爾波洛先生嗎?」 「請講。」 「我是珍妮奧莉維亞——阿裡斯泰爾布倫特先生的侄外孫女。」 「是的,奧莉維亞小姐。」 「能請您來一趟哥特樓嗎?有點事我想應該讓您知道。」 「當然可以。什麼時候來方便呢?」 「請您六點半來吧。」 「我一定到。」 有一瞬間,那專斷的口氣有點猶豫。 「我——我希望沒有打擾您的工作吧?」 「沒有沒有。我正等著您給我掛電話。」 他很快放下聽筒,面帶微笑地離開電話機。他不知道珍妮奧莉維亞會找什麼樣的藉口把他找去。 到了哥特樓,他被逕直引到臨河的那間大書房裡。阿裡斯泰爾布倫特正坐在寫字臺前,心不在焉地玩著一把裁紙刀。他稍稍有點不耐煩,這是那種家裡女人太多的男人的表情。 珍妮奧維莉亞站在壁爐旁。波洛走進去的時候,一個長得非常豐滿的中年女人正在急暴暴地說著——「我真的認為在這件事上應該考慮考慮我的感覺,布倫特。」 「好的,朱莉婭,當然,當然。」 布倫特安慰著她,同時站起來迎接波洛。 「如果你們要談可怕的事,我就該走開了。」那女人還在說。 「我正要談,媽媽。」珍妮奧莉維亞說。 奧莉維亞夫人走出屋去,不肯屈尊注意一下波洛。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說:「您來了真好,波洛先生。我想您已經見過奧莉維亞小姐了吧?是她叫您來——」 珍妮突然插話:「是關於報上滿版都是的那個失蹤女人,叫什麼西爾小姐的。」 「塞恩斯伯裡西爾?怎麼啦?」 「這名字太拗口了,所以我才能記起來。是我告訴他呢,還是您說,阿裡斯泰爾姨公?」 「親愛的,這可是你的故事啊。」 珍妮再次轉向波洛。 「也許這事一點也不重要——但我覺得您應該知道。」 「是嗎?」 「那是阿裡斯泰爾姨公最後一次去看牙——我不是說那天——我指的是大約三個月左右以前的事了。我和他一起坐羅爾斯車去夏洛蒂皇后街,車還要帶我到雷津公園去會幾個朋友,然後再回來接他。我們停在58號門前,姨公走了出去,就在這裡,有個女人從58號門裡出來——是個頭發花裡胡哨、衣服造作的中年女人。她逕直朝姨公走去,說(珍妮奧莉維亞的聲音提高,發出一種不自然的刺耳的音調),『啊,布倫特先生,您一定是不記得我了,我敢肯定!』當然,我從姨公臉上看得出來,他簡直是一點也不記得她——」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歎了一口氣。 「我確實想不起。人們總是這麼說——」 「他又擺出那副臉孔」珍妮接著說,「我可是瞭解透了。彬彬有禮的假裝相信。其實連小孩子都瞞不過。他用一種根本沒法讓人相信的聲音說,『噢——呃——當然。』那可怕的女人接著還說,『我可是你妻子的好朋友呀!』」 「別的人也經常這麼說」阿裡斯泰爾布倫特的聲音帶著一種格外深沉的憂鬱。 他苦苦地一笑。 「這種事結局也總是一樣的!給這樣或那樣捐點錢。那一回我就向一個什麼印度深閨婦女慈善團捐了五個英鎊。真是不貴!」 「她真的認識您夫人嗎?」 「哦,她對深閨婦女慈善團這麼感興趣,這讓我覺得,要是她真認識她的話,那應該是在印度。十年前我們去過那兒。但是,當然,她不可能跟她是好朋友,不然我該知道的。頂多是在哪次聚會時見過她一面。」 珍妮奧莉維亞說:「我不相信她見過呂蓓卡姨婆。那不過是跟你說話的藉口。」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寬容地說:「對,這也很可能。」 珍妮說:「我是說,我覺得她那拼命跟你套近乎的方式很可疑,姨公。」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還是那麼寬容地說:「她不過想讓我捐點錢而已。」 波洛問:「她再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嗎?」 布倫特搖搖頭。 「我再也沒見到過她。要不是奧莉維亞在報紙上發現她的名字,我早就給忘了。」 珍妮帶點躊躇地說:「啊,我想應該有人把這事告訴波洛先生。」 波洛禮貌地說:「謝謝,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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