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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第八章 盲人捉迷藏

  「好的。」湯米說著。把電話聽筒放回機座上,然後,他轉向塔彭絲。

  「是警察局長來的電話。他似乎對我們很擔心。有跡象表明,我們所跟蹤的那夥人已經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西奧多。布倫特先生。我們每時每刻都在期望著興奮和刺激。警察局長請你幫幫忙回家去,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別再攪和這件事。很明顯,我們這次算捅了個特大的馬蜂窩,大得任何人都無法想像。」

  「管他怎麼說,要叫我回家待著就是胡說八道。」塔彭絲憤憤地說,「如果我回家了,那誰來照顧你?除此而外,我期望的就是興奮和刺激。再說呢,我們最近的業務也並不算很清淡。」

  「行了,罪犯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去幹謀殺和打劫的勾當。」湯米說,「我們都應該理智一點才行。我現在的想法是,在沒事幹的時候,我們每天都應該在家裡進行一定量的操練。」

  「你的意思是躺在地板上,把腿抬得高高地舞來舞去?

  就是這類的操練嗎?」

  「別太咬文嚼字好不好?我所說的操練指的是操練偵探藝術技巧,再現偵探大師們的風采。比如——」

  湯米從他身旁的抽屜裡拿出一副令人生畏的深綠色眼罩,並用它罩住雙眼。他仔細地把眼罩調整好,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他的懷錶。

  「今天上午我把玻璃表面摔壞了。」他正兒八經地說,「這反倒弄巧成拙,它變成了無玻璃面的表了。現在,用我極其敏感的手指輕輕觸模一下,我就能知道準確的時間。」

  「小心點!」塔彭絲說,「你幾乎要把時針給弄下來了。」

  「把你的手給我,」湯米說道,他握住塔彭絲的手,一隻手指把住她的脈搏,「啊:脈搏完全正常。這位女士沒有心臟病。」

  「我猜想,」塔彭絲說,「你是在扮演索恩利.科爾頓吧?」

  「正是如此,」湯米說,「我現在是天才的、雙目失明的解難題專家。你就是那無名無姓的、頭髮黑黑的、臉蛋像蘋果的秘書——」

  「曾經是從河岸邊撿來的、用衣服裹成一團的嬰兒。」塔彭絲替他把話說完。

  「艾伯特就自然應該是西菲,外號人稱河蝦。」

  「那麼,我們必須教他學會尖聲尖氣地說話。他的嗓音特別嘶啞,說話一點也不刺耳。」

  「好的。現在你到門邊靠牆站著,」湯米說,「你會發現,我敏感的手中握著的這根細長的空心手杖會引導我自如地行走。」

  他站起身來,剛一邁步,只聽嘩啦一聲,他已摔進一把椅子裡。

  「真該死!」湯米罵道,「我竟然忘記那兒擺著一把椅子。」

  「做盲人真受罪,」塔彭絲同情地說。

  「你說得一點不錯。」湯米由衷地表示同意,「對那些被戰爭致殘失明的可憐人來說,我比其他任何人更富有同情心。但常聽人說,如果生活在黑暗之中,你的感官肯定會特別地敏銳。這正是我想證實的。我倒要試一試一個盲人是否果真像人們所說的那樣。如果能把自己訓練得在黑暗中仍然行動自如,那無疑是件快事。塔彭絲,現在請你當一回心地善良的西德尼。泰晤士。告訴我,我拄著手杖要走多少步才到你那兒?」

  塔彭絲碰運氣地猜測著。

  「直行三步,再左行五步。」她毫無把握地說。

  湯米步履維艱地挪動著腳。塔彭絲突然大叫著發出警告,叫他停止。她這時發現如果他繼續向左邁出第四步,便可能猛然撞在牆上。

  「事情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簡單,」塔彭絲說,「你根本不知道要準確判斷出該走多少步是多麼的困難。」

  「哦,太精彩了!」湯米說,「叫艾伯特馬上進來。我要和你倆都握一握手,看看我能否分辨出誰是誰。」

  「你可以碰碰運氣,」塔彭絲說,「但是必須先叫艾伯特好好地洗一下他的手。他總是不停地嚼著那討厭的酸味果糖,他那雙手肯定弄得黏黏糊糊的。」

  艾伯特被邀請參加這場遊戲,感到非常有趣。

  在與他們都握完手後,湯米十分自信地笑著。

  「勿須出聲我也知道,」他煞有介事地說,「這第一位嘛,是艾伯特;第二位呢,當然就是塔彭絲。」

  「大錯特錯!」塔彭絲尖聲喊叫道,「勿須出聲你確實也知道!你是以我手上的戒指來判斷的。但是我把它戴在艾伯特的手指上了。」

  他們接著又進行了幾項其它的試驗,結果湯米的成功率小得可憐,「一切都會正常的,」湯米鄭重其事地說,「人皆有錯嘛!

  讓我來告訴你們下一步該怎麼辦。現在剛好是吃午餐的時候。塔彭絲,我和你——盲人和引路人上布利茨酒店去,說不定我們會在那兒獲得有價值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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