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復仇的女神 | 上頁 下頁
二七


  『我自己幾乎不曾做過什麼。任何時候會死掉。我授你權利,做我的主要助手,幫助你,去想法子找出某一個人』他給我寫下一個人的名字。叫珍妮馬普爾小姐。他說:『我不想把她的地址告訴你。我要你,在我選擇的環境裡會見她。』然後他對我說了這次觀光旅行,這次令人高興,歷史性的莊園、城堡和花園的觀光旅行。他會在某一個日期以前,預先替我準備。『珍妮馬普爾小姐,』他說:『也會來參加這次旅行。你會在那裡見到她,偶然間遇到她,這樣會使人們認為,完全是一次巧合罷了!』我要選擇一個適當的日子和時刻,來認識你;或者,如果我認為不適當,我就不用認識你。你已問過了我,是不是我和我的朋友,這位官長,有任何理由懷疑或知道任何別的人,他們可能犯下了這件兇殺案。我這位官長朋友,當然沒有什麼意見,他已同負責承辦這案子的警官,開始討論過——一個對這案子極具經驗和最能信賴的探長。」

  「沒有別的人建議嗎?這女孩子的其他朋友?」

  「我也發現有這樣的事。我請拉菲爾先生,告訴我一點關於你的情形。他卻不同意如此做。他告訴我,你是個上了年紀的人。說你瞭解人們。他還告訴了我另一件事。」他停住了說話。

  「另一件什麼事?」馬普爾問:「我實在是太好奇了。我完全無法想到,我能想像到的任何別的事。我耳有點聾,視力也沒有以前銳利。我無法完全想到,我有任何用處,除了我有點蠢和率直外,事實上,在早些日子裡,我總被人叫做是一個『喜愛說閒話的老太婆』。我是個喜愛說閒話的老太婆。他是這麼說的嗎?」

  「沒有。」溫斯德說:「他說的是,你對犯罪有非常靈敏的觀察力。」

  「啊!」馬普爾說。她吃了一驚。

  溫斯德注視她。

  「你說這是真的麼?「他問。

  馬普爾默然了好久。最後她說:「也許是的。是啊!也許是的。我一生有幾次,眼光是很銳利的。可以認出鄰近那些地方或周圍的環境會有不吉祥的事情。也可指出在接近我的人中,有哪些人是邪惡的,和發生的事有關係。」

  她突然望著他微笑。

  「你知道,」她說:「有點象生下來嗅覺就很靈敏一樣。可以聞出一絲汽油味,而別的人卻聞不出。你可以很輕易的辨別出一種香味。我一個姑媽,有一次說過:

  當人們說謊時,她可以馬上聞得出來。她說有一種很特別的氣味,會吹到她面前。他們鼻子一動,氣味就發了出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種事。可是,呃,有幾次場合,她表現得很出色。有一次她對我姑父說:『佳克,別雇傭今天早上同你說話的那個年輕人了。他全在說謊。』後來證明她的觀察一點也沒錯。」

  「一種罪惡感,」溫斯德說:「呃,如果你真有罪惡感,就請告訴我。我會高興的知道。我不認為,自己有特別的罪惡感。」他輕輕拍拍額頭。

  「我還是簡單的告訴你,我是怎樣的參與了這些事件的,」馬普爾說:「拉菲爾先生去世之後,他的律師請我去看他們,把他的事情告訴我。我又接到他一封信,裡面也沒說什麼。後來我有一段時間,再沒聽說到什麼。然後我接到遊覽公司一封信,說拉菲爾先生在死前,替我預定了一次旅行,他知道我很喜歡遊覽,便把這旅行當作是一件禮物送給我。我真吃驚,同時認為這是我答應做這件事的初步指示。我推測在這次旅行中,我會接到一些別的指示或線索。昨天,不,是前天,我到此地時,受到一幢住在古老莊園裡的三姊妹的邀請,她們親切的接待我。她們收到拉菲爾先生的信。說拉菲爾先生在死前不久,寫信告訴她們,他的一個老朋友,要前來做這次旅行,他要她們親切地留她住兩三天,因為他想,她不太適合,去爬那難爬的海峽和紀念塔,這是昨天旅行中的主要項目。」

  「你認為那也是要你做這件事的一種指示嗎?」

  「當然。」馬普爾說:「不可能有別的理由的。拉菲爾先生不是一個白施恩惠的人,對一個不愛爬山的老太太,一點不會有憐憫的。不,他是要我到那地方去。」

  「你到那地方去了?然後怎樣了呢?」

  「什麼也沒有。」馬普爾說:「只有那三個姊妹。」

  「三個不可思議的姊妹?『「她們可能是的,」馬普爾說:「但我不這樣認為。無論如何,她們好象並不怎麼怪。我還不太清楚。她們好象平凡極了,她們不是屬￿這幢古老莊園的。這幢古老莊園是屬￿她們的一個叔父的。在好幾十年前,她們搬到了此地。她們和藹可親,但不特別有趣,為人處事的風格有點不一樣。她們不很熟悉拉菲爾先生。我和她們間的閒聊一點收穫也沒有。」

  「因此在你住在那裡的幾天裡,什麼也沒有得到?」

  「我只得到你剛告訴我的,那件案子的事實。我不是從她們那裡知道的。是從一個上了年紀的傭人,她說起了這位叔父的往事。她只聽說過拉菲爾先生的名字。可是她流利的說到這件兇殺的要點。一開始就提到拉菲爾先生的一個兒子到此地的事,和這個女孩子怎樣的愛上了,又怎麼的把這女孩子勒死,她喋喋不休地說著話,你也許會說,『象鈴樣的不停地響。』」馬普爾用她年輕時常說的詞語說。「充滿著誇張,這是一個令人討厭的故事,她似乎認為,警方的看法是,這不是他唯一的一件兇殺。」

  「在你看來,這件事和那三個不可思議的姊妹有沒有關係?」

  「不,只因為她們是這個女孩子的監護人——深深地愛著她。其他再也沒別的了。」

  「她們也許知道一些什麼的——一些有關另一個男人的事?」

  「不錯——那就是我們需要的——是不是?另一個男人——一個殘忍的男人,在殺了她後,毫不猶豫地打爛她的頭部。這樣的男人可以因嫉妒而被逼得發瘋。那樣的男人多得是。」

  「在那幢古老莊園,沒有發生其他怪事嗎?」

  「只有一、兩件。例如其中一個最小的妹妹,不斷地說到花園的事。似乎象個熱心的園丁。可是她不可能是的,因為她對花草的名稱都一知半解呢。我對她布下了一兩個圈套,提到罕有珍貴的灌木植物,問她知不知道。她說,那不是美麗的植物嗎?我說,這種植物不很耐寒,她同意了。可是,事實卻不是如此。這使我想起——」

  「使你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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