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復仇的女神 | 上頁 下頁 | |
二五 | |
|
|
「不,」溫斯德說:「我不是拉菲爾先生的朋友。我只見過他一兩次。有一次是在一所醫院的董事會上,另一次是在公共場合上。我認識他;我推想,他也認識我。馬普爾小姐,如果我對你說,我在自己的行業上,是個有名望的人,你也許認為,我太自負了。」 「我不這麼想。」馬普爾說:「如果你那樣說你自己的話,你可能說的是事實。你是一個醫生嗎?」 「啊,你真有理解力,馬普爾小姐。是的,你非常有理解力。我得過醫學學位,不過,我也有專長。我是個病理學家和心理學家。我身邊沒有任何證明文件。你可能相信我說的話,到某種程度。但我能給你看寫給我的信,和一些正式文件,這可以加深你的印象。我主要擔任和醫事法律學有關係的專門工作。用日常生活語言來說,我對各種不同形式的罪犯頭腦,感到興趣,對這方面,我有多年的心得。我在這方面寫過幾本書,有幾本書引起激烈的爭論,也有幾本變成了理論了。現今我不做那些費力的工作了。我把時間大部分花在這方面的寫作上。我不時地觀察事物,常促使我想起一些有趣的——我想更深入研究的事情。我的話你會不會覺得乏味。」 「一點也不,」馬普爾說:「或者,從你現在說的話,我希望你可能對我說明某些事情,那些事情拉菲爾先生並沒對我說明。他請求我從事某件計劃,但並沒有告訴我有關的詳細情形,能讓我籍以著手工作。他只讓我接受和進行,其他使我一無所知。在我看起來,他那樣的處理事情,似乎非常笨。」 「但你卻接受了?」 「我接受了。你對我說的全是老實話。我有經濟上的動機。」 「你有沒有深深思考過?」 馬普爾沉默了一會,然後慢吞吞地說:「你可能不相信的,我對這回答是:沒有。」 「我不感驚奇。你是被引起興趣來了。這就是你打算要告訴我的。」 「是的。我給引起興趣來了——雖然我並不怎麼熟悉拉菲爾先生。事實上——我們是在西印度認識。我想關於這事你多少知道了一點。」 「我知道,就是在那地方,拉菲爾先生認識了你,在那裡——我可以說——你們兩人曾合作過。」 馬普爾有點懷疑的望著他。「哦,」她說:「他說的,是嗎?」 「是的,他說了。」溫斯德說:「她說,你對犯罪的事有獨到的見解。」 馬普爾揚一揚眉毛,望著他。 「你大概不太相信吧。」她說。 「那倒不,」溫斯德說:「拉菲爾先生是個非常聰明和機敏的人,善於判斷人。他認為你也善於判斷人。」 「我不會自命是個善於判斷人的人,」馬普爾說:「我僅僅會說,某些人使我聯想起我認識的某些人,因為我能猜想,他們舉止間某些類似的地方。如果你認為,我完全清楚他們到此地來要做什麼,那你就錯了。」 「偶然的更甚於有計劃,」溫斯德說:「我們似乎要在此地的一處特殊適當地點坐下來,討論某些事情了。我們似乎不會被看到,或輕易地被偷聽到,我們沒靠近窗子或門口,頭上也沒有陽臺或窗口。事實上,我們可以談了。」 「我會感激的,」馬普爾說:「我著重這事實,我對自己做些什麼或被認為要做些什麼,完全一無所知。我不知道,為什麼拉菲爾先生要那麼做。」 「我可以猜想到的。他想要你沒有偏見的接近某些事件。」 「所以你不打算告訴我任何事情了?」馬普爾似乎激動地說:「真的!有那麼嚴格的限制。」 「不錯」溫斯德說,他突然微笑起來。「我同意你。我們必須擺脫掉某些限制了。我將告訴你某些事實,這會使你對事物瞭解得更清楚。而你也許能夠告訴我某些你知道的事情。」 「我可以,」馬普爾說:「可以告訴你一兩件有點特殊的跡象,可是跡象卻非事實。」 「所以——」溫斯德停住了話。 「天啊!把某些事情告訴我吧。」馬普爾說。 第十二章 一次閒談 「我不想長篇大論。我會很簡單告訴你,我是怎樣地被牽連到這件事情的。那時我替內政部當機密顧問,也和某些機關接觸。有某些象犯罪的機構,對某種形式的犯人,供應食宿,那些有某種犯罪行為的犯人呆在那裡,被稱之為『女王陛下的希望』,有時候呆上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這同他們的年齡有關。如果他們低於相當的年齡,他們便必須拘留在某些特別指定的地方。你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嗎?」 「不錯,我完全明白你說的話。」 「不論什麼犯罪發生,我總是立刻被請去商討,判斷這些事情。並對這件案子的可能性,有利或不利的方面,做各種不同的預測。它們沒有多大意義,我便不會去調查。但偶爾為了一個特別原因,我也會同一個機關的負責人商討。在這件事,我從一個部門,經由內政部轉交的一件通知。我去拜訪這機構的負責人——事實上,這人負責管理這些犯人和病人,不論你想怎樣稱呼他們。他因此成了我的朋友——很多年的朋友,但我同他不是很親密。我到所說的這機構去,這負責人告訴了我他的煩惱。他們查問一個被關在監牢裡特殊的人。他對關在監牢裡的這個人,有某些懷疑。他便是這件案子裡的一個年輕男人。或曾經是一個年輕男人,事實上,當他到此地的時候,他只比孩子大一點,那是好幾年前了。日子過去了,目前這位負責人在那裡住下後,(他在這名犯人初到時,並沒在那裡),他變得擔心了。不只是因為他自己是個專業人士,也因為他對犯罪的病人和犯人們,是個有經驗的人。簡單的說,這孩子從他小時,就已叫人很不滿了。隨你怎樣稱呼。一個年輕有過失的人,一個小惡棍,一個壞蛋,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他是個犯罪的典型,他參加幫派,打群架,他是個竊賊,偷竊,盜用公款,詐欺,舞弊。事實上,他是個使任何做父親的人絕望的兒子。」 「啊,我明白了。」馬普爾說。 「你明白些什麼了呢?馬普爾小姐?」 「呃,我認為,你說到的是拉菲爾先生的兒子。你知道他些什麼呢?」 「什麼也不知道,」馬普爾說:「我只聽到說——就在昨天——拉菲爾先生有個素行不良的兒子,如果我們說得客氣的話。他有個太保兒子。我對他,知道得不多。 他是不是拉菲爾先生僅有的一個兒子?」 「是的,他是拉菲爾先生唯一的兒子。他還有兩個女兒。一個在她十四歲時死了,一個大女兒嫁得很幸福,但沒有孩子。」 「他真可憐。」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