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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我沒想太多,」瑪波小姐說,「我只是猜想現在他們在那裡?幾歲了?從文章裡可以看出他們應該長大了。」

  「我想我有辦法找出來。」德默特緩慢地說。

  「喔,我不想打擾你,或說我這一點小小的意見很好。」

  「把名單過濾一下,」德默特說:「這無妨的,」他在一本小筆記薄上做下記號。「現在你想看看我的名單嗎?」

  「我想我不可能有什麼幫助。你知道,我根本不認識這些人。」

  「喔,我可以給你一個粗略的介紹,」德默特說,「你瞧,傑遜·路德,是瑪麗娜·格雷的丈夫(丈夫通常存疑性很高)。每個人都說他崇拜她,這件事本身就令人懷疑,不是嗎?」

  「不一定。」瑪波小姐儼然地說。

  「他非常想隱瞞他太太是被下毒目標的事實。他對警方一點都沒有提到這點。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把我們當傻瓜,他很擔心這種事傳到他太太的耳朵裡會因此感到痛苦。」

  「她是那種常常陷入痛苦的人嗎?」

  「是的,她神經衰弱、情緒不穩定,曾經精神崩潰過。」

  「這並不表示缺乏勇氣。」瑪波小姐反駁道。

  「同時,」德默特說,「假如她知道自己是下毒的目標時,很可能就知道是誰幹的。」

  「你意思是她知道是誰幹的,只是不想洩露出來而已?」

  「我只說有可能,假如真的是如此,就很難瞭解為什麼不能洩露真相,可能,有些事情有她不想讓她丈夫知道。」

  「這倒有趣了。」瑪波小姐說。

  「這裡還有一些人,秘書伊拉·傑林斯基是個有野心、精明能幹的年輕婦人。」

  「你有沒有想到她可能和瑪麗娜的丈夫陷人情網?」瑪波小姐問道。

  「我應該想到才對,」德默特說,「不過你怎麼會想到的呢?」

  「哦,這種事屢見不鮮,」瑪波小姐說,「因此我想她不太喜歡可憐的瑪麗娜·格雷?」

  「也因此種下了謀殺的動機。」德默特說。

  「很多秘書都和她們已婚的老闆有暖昧關係,」瑪波小姐說,「可是很少,很少有人想毒死她們。」

  「哦,我們應該往這方面推想。」德默特說,「還有兩個當地人,一個倫敦來的攝影師,兩個新聞界人士。他們似乎都不可能,不過我們也要追蹤。還有一個瑪麗娜·格雷第二任或第三任丈夫的前妻。瑪麗娜·格雷搶走她丈夫時她很不高興。不過,這已是十一、二年前的事了,在這樣重要場合她專程拜訪蓄意毒死瑪麗娜,似乎是不可能。還有一個叫阿達韋克·弗因的男人,他已好幾年未見到她了,他一度是瑪麗娜·格雷的密友,在這個圈子裡他默默無聞,在這種場合出現令人感到驚訝。」

  「她看到他時感到非常吃驚?」

  「想必是。」

  「『死神已降臨到我身上,』」德默特說,「就是這個意思。另外有個年輕的海利·普列斯頓當天走來走去做他的事;他談得不少,可是什麼也沒聽到、看到,他什麼都不知道,不過話不要說大快。再說那時有沒有人按門鈴?」

  「完全沒有。」瑪波小姐說,「我們談的這些可能性令人感興趣。不過我仍然想多知道一點那些小孩的事。」

  他好奇地瞧著她。「你想得頭快爆炸了是不是?」他說,「好吧,我會盡力去查的。」

  第八章 「今天是你的未日」

  「我想不可能是市長?」可尼思督察一相情願地說。

  他用鉛筆輕輕地拍打著那張名單。德默特·克列達笑了。

  「一廂情願的想法?」他問道。

  「可以這麼說,」可尼思說,「市長是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他繼續說道,「而且他獲取不義之財已有好幾年了!」

  「你不想要他俯首認罪?」

  「不,」可尼思說,「他手段太高明,總是走法律的漏洞。」

  「那確實可能,我同意,」德默特說,「不過不要太大意,法蘭克。」

  兩個人又一起看那張名單,還有八個人。

  「我們都很同意這份名單,」德默特說,「沒有一個人漏掉?」

  「這份名單我想你可以信任。跟在邦翠太太後面的是牧帥,瑞士為就是貝寇克夫婦,另外還有八個人在樓梯間,那就是市長和他的夫人,羅爾農場的葛雷思和他太太,馬奇賓漢的唐納,那兩個美國人,河達韋克·弗因和羅拉·布列斯特,羅拉是個電影星星,另外還有來自倫敦的藝術攝影家,她把照相機架在樓梯口,象你說的,假如邦翠太太講的沒錯,瑪麗娜·格雷由於看到樓梯間的某個人而臉上出現僵硬的表情,那你就可以從這裡面挑出那個人。市長夫婦很惋惜的被剔除,葛雷思夫婦也是,我敢說他們從沒有離開瑪麗·梅德村,這樣就只剩下四個人,當地的那位新聞從業員也不可能,那位拍照的女孩在那裡已有半小時,這就是為什麼當天瑪麗娜·格雷動作緩慢的原因。結果剩下還有哪些人呢?」

  「那不懷好意的陌生美國人。」德默特淡淡的一笑。

  「這個你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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