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第三個女郎 | 上頁 下頁 | |
六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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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夠。她是否一字不錯地承認了。」 「我沒聽見她那麼說。我自己仍一直沒有機會問她任何事情。」 一名警員將頭探了進來。 「史提林佛立德醫生?」他問:「警醫要跟你說話。」 史提林佛立德醫師點著頭就隨他走出了房間。 「原來他就是史提林佛立德醫生啊,」奧立佛太太說。她沉思了片刻又說:「挺不錯的嘛,是不?」 第二十三章 尼爾刑事警長拿出一張紙,記下了幾行字,朝屋內其他五個人環視了一下。他的聲調清脆而莊重。 「賈柯博斯小姐?」他問,望了站在門口的一名警察一眼,又說:「我知道康諾利警長已經記下了她的談話。但是我本人仍要問她一些問題。」 數分鐘後,賈柯博斯小姐被帶進了屋中。尼爾禮貌地起身與她招呼。 「我是尼爾警長,」他說著跟她握了手:「很抱歉還要再打擾你一次。不過這次是隨便談談。我只想對你真看到與聽到的有個更清楚的瞭解。我怕,這對你或許會相當痛苦的——」 「痛苦?不會的,」賈柯博斯小姐說著,在讓給她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當然,受了一驚是難免的。但絕沒有感情的因素在內。」她又說:「好像事情都料理完了的樣子。」 他認為她指的大概是屍體已經運走了。 她那善於洞察且嚴苛的目光掃過了這一群人,記下了白羅無可遮掩的驚訝,(這老太婆是誰呀?)奧立佛太太流露的好奇,史提林佛立德一頭紅發的背影,對於芳鄰克勞蒂亞,她賜予了一個點頭,最後給了安德魯·芮斯德立克一些同情。 「你必定是她的父親了,」她對他說:「一個陌生人的致哀是沒有什麼意義的,最好是免了。我們今天生存的是個悲慘世界——至少我認為如此。依我看來,女孩子們念書太用功了。」 之後,她很鎮定地將臉轉向了尼爾。 「怎麼樣?」 「我想請你,賈柯博斯小姐,用自己的話,把你所見與所聽到的正確地告訴我。」 「我想跟我先前說的會有很大一段距離的,」賈柯博斯出人意外地說道:「這是常事,你也曉得的。一個人要想把自己的描述盡可能說得正確時,字句也會用得更多。但我想這並不表示我說的就會更準確,我想,無意間,就會把自己以為看到,或准是看到或聽到的事,多添一些唇舌。當然,無論如何,我會盡力而為。 「我先聽見一聲尖叫。我嚇了一跳,我想大概是有人受了傷。因此在有人敲門的時候,我已經朝門口走了過去了,那時有人仍在尖吼。我打開房門,見是我鄰居的女郎——在六十七號的三個女郎中的一個。抱歉,我不知道她的姓名,只認識她的長相。」 「法蘭西絲·賈莉。」克勞蒂亞說。 「她有點語無倫次,口中喃喃地說什麼有人死了——她認識的——叫什麼大衛的——我沒記下他的姓。她渾身顫抖地哭著。我帶她進了房中,給她喝了點白蘭地,就自己過去看了。」 人家都覺得,一生中,賈柯博斯小姐准會是這麼做的。 「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要我描述一下嗎?」 「也許可以簡潔一點。」 「一個年輕人,那種時髦的青年——俗麗服裝,長頭髮。他臥在地板上,很清楚地,是死了。襯衫上的血跡都僵硬了。」 史提林佛立德像被紮了一下,轉頭凝視著賈柯博斯小姐。 「後來我發覺還有一個女郎在屋裡,她手裡拿著一把菜刀。她看上去很沉著,很鎮定——真的,非常怪異。」 史提林佛立德說:「她說了什麼話嗎?」 「她說她曾到浴室把手上的血洗掉——之後又說:『可是這種事情是洗不掉的,是吧?』」 「事實上,是洗不掉這些該死的血跡吧?」 「我不能說她一定令我想起了莎翁筆下的馬克帕斯夫人。可是,她——該怎麼說?——非常的靜。她把菜刀放在桌上,就在椅子上坐下了。」 「她還說了什麼?」尼爾警長問,他的眼光落在眼前一些草寫的劄記上。 「好像什麼恨之類的,什麼恨人不安全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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