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東方快車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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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德貝漢小姐呢?她的睡衣是什麼顏色的?」 「淡紫色。就是東方出售的那種。」 波洛點點頭,然後友好地問:「你為什麼作這次旅行?是度假?」 「是的,我回家度假。不過,我先得去洛桑我妹妹那兒住一兩星期。」 「你是一位好心腸的太太。請你把你妹妹的姓名和住址給我們寫下來,也許,不會見怪吧?」 「非常高興。」 她拿起遞給她的紙筆,根據要求,把妹妹的姓名和住址一一寫了下來。 「太太,你在美國呆過?」 「沒有。有一次,差點兒就要去了,是陪一位手腳不便的太太去的。臨去前,計劃變了,還是沒去成。我非常懊惱。美國人都是好人,他們花了許多錢辦學校、開醫院。他們都講究實際。」 「你可記得阿姆斯特朗拐騙案?」 「那是怎麼一回事?」 波洛作了一番解釋。 格萊達·奧爾遜聽了很氣憤,激動得她那淡黃的卷髮也顫動起來。 「世上竟有這樣的壞蛋!簡直不能使人相信。這個小女孩的母親多可憐!誰都會為她難受的。」 她心腸的瑞典女人走了。她那善良的面孔漲得通紅,直傷心得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 波洛忙著一張紙上寫起來。 「朋友,你在寫什麼?」鮑克先生問。 「我親愛的,我這個人辦事就愛個幹淨利落,有條不紊。我在列案件進展時間表。」 寫完,他遞給鮑克先生。 9:15火車開出貝爾格萊德。 約9:40男傭人給雷切特備好安眠藥後走了。 約10:00麥克昆離開雷切特。 約10:40格萊達·奧爾遜最後一個看見雷切特活著。 注意:他醒著,在看書。 0:10火車從文科夫戚開出[晚點]。 0:30火車撞入雪堆。 0:37雷切特的鈴響,列車員應聲而去,雷切特用法語說:「沒什麼事,我搞錯了。」 約1:17哈伯德太太發現房裡有人,按鈴喚列車員。 鮑克先生點頭稱許。 「寫得挺清楚。」他說。 「上面沒有使你感到疑惑不解的地方?」 「沒有。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案子發生在一點十五分,那是最清楚不過的了。表就是證明,跟哈伯德太太的話也相符。依我的想法,我來推測一下兇手的特徵。朋友,聽我說。他必定是那個高個子的意大利人。他從美國──芝加哥──來。別忘了,意大利人就愛用刀子,他給人捅了不止一刀,而是好幾刀。」 「說得有理。」 「毫無疑問,這便是謎底。顯然,他和這個雷切特先生在這件拐騙案中是一夥的。凱賽梯就是個意大利人的名字。後來,雷切特不知怎麼來,出賣了他,於是這個意大利人跟蹤追跡。開始給他寫了恐嚇信,最後用這種殘忍手段為自己報了他。這事簡單明瞭極了。」 波洛懷疑地搖了搖頭。 「怕是沒那麼簡單吧。」他咕噥道。 「我是深信不疑的。」鮑克先生說著,越來越對自己的推論陶醉不已。 「那麼患牙痛的男傭人不是發誓說,意大利人從示離開過自己的包房,這又作何解釋?」 「確實很難解釋得通。」 波洛眨了眨眼睛。 「可不是,這事真有點蹊蹺。雷切特的傭人竟然牙痛過,這一事實對推論很不利,對我們意大利朋友倒幫了很大的忙。」 「今後自有分曉。」鮑克先生信心十足地說。 波洛搖了搖頭。 「不,事情複雜著哩!」他嘟噥了一句。 第六章 俄國公爵夫人 「我們再來聽聽皮埃爾·米歇爾對這顆鈕扣要說些什麼。」波洛說。 列車員又一次被傳了進來。他詢問似地打量著他們。 鮑克先生清了清嗓子。 「米歇爾,」他說,「這裡有一顆鈕扣,是你制服上的,在美國老太太房裡撿到的。你對這有什麼要說的嗎?」 列車員的手機械地摸了摸身上的制服。 「先生,我可沒掉鈕扣,」他說,「是不是搞錯了。」 「這倒怪了。」 「先生,我以為這沒什麼奇怪的。」 他顯得很驚訝,但完全看不出有罪的樣子。 鮑克先生意味深長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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