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藏書房女屍之謎 | 上頁 下頁
三四


  「有。先說加斯克爾先生,他和岳父及傑弗遜夫人一起吃晚飯,然後一塊兒喝咖啡,這時魯比·基恩來了。然後他說他要寫信,就走開了。實際上他開車在飯店前面兜了一圈。他坦率地告訴我他無法整晚打橋牌。老頭兒對橋牌太著迷。所以他說寫信只是個藉口。魯比·基恩一直和其他人在一起。馬克·加斯克爾回來時,她正在和雷蒙德跳舞。

  跳完舞後她和他們一起喝了點飲料,然後和小巴特利特走了。加斯克爾和其他人開始分撥玩牌。當時是差二十分鐘十一點——午夜後他才離開牌桌。這一點很肯定,長官。每個人都這樣說:他的家人、服務員,所有的人。因此,不可能是他。傑弗遜夫人也有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據。她也沒有離開過牌桌。所以可以排除他們,排除他們兩個。」

  梅爾切特上校向後仰身,他拿著裁紙刀敲打著桌面。

  哈珀警監說:

  「也就是說,假如那女孩是午夜前被害的話。」

  「海多克是這樣說的。他是這方面的專家,經驗豐富。他說是就是。」

  「也許有別的原因——健康、生理特異或者別的什麼。」

  「我跟他說。」梅爾切特看了一眼下表,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他說:「現在海多克應該在家。假設那女孩是午夜前被害的?」

  哈珀說:

  「那麼也許我們還有機會。午夜後還有人進進出出。假設加斯克爾叫那女孩到外面某個地方和他見面——比如說在十二點二十分鐘。他溜出去一會兒。勒死她,再回來,等晚些時候再處理屍體——比如在清晨。」

  梅爾切特說:

  「用車載上她跑到三十多英里外的班特裡家的藏書室?算了,這不可能。」

  「是的,這不可能。」警監立刻承認。

  這時電話鈴響了。梅爾切特拿起聽筒。

  「喂,海多克,是你嗎?魯比·基恩。她有沒有可能是在午夜後被害的?」

  「我說過她是在十點和午夜之間被害的。」

  「是的,我知道,不過可以延長一點,是不是?」

  「不,不能延長。我說她是午夜前被害的,就是午夜前,不要試圖竄改醫學證據。」

  「是的。不過,會不會有某種生理現象?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那個女孩很健康,一切都正常——我不會說她不正常以幫助你們找一個可憐的替死鬼興師問罪。不要不服氣,我知道你的那一套。順便說一句,那女孩是不情願被勒死的——也就是說,她先被用了藥,強力的麻醉劑。她死於窒息,不過首先被麻醉了。」海多克掛斷了電話。

  梅爾切特鬱悶地說:「唉,只能如此。」

  哈珀說:

  「本來我以為又找到了一個可能的起點——但是又消失了。」

  「是什麼?誰?」

  「嚴格地說,他是你的人,長官。名叫巴茲爾·布萊克,住在戈辛頓邱宅附近。」

  「厚顏無恥的狂小子!」一想起巴茲爾。布萊克的傲慢無禮,上校的臉陰沉下來。「他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他好像認識魯比·基恩。他經常在尊皇飯店吃飯一一和那個女孩跳舞。你記得當人們發現魯比不見時喬西對雷蒙德說的話嗎?『她是不是和那個拍電影的男的在一起?』我查明她指的是布萊克。你知道,他就職於萊姆維爾製片廠。喬西這樣說並沒有什麼依據,她只是認為魯比很喜歡他。」

  「大有希望,哈珀,大有希望。」

  「聽起來並不那麼樂觀,長官。巴茲爾·布萊克那天晚上在製片廠參加聚會。你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八點鐘從雞尾酒開始一直到空氣渾濁得看不透,人人都喝得醺醺然。據盤問過他的斯萊克警督說,他大約是在午夜時分離開製片廠的。午夜時分魯比·基恩已經死了。」

  「有人證明他說的話嗎?」

  「我猜參加聚會的大多數都極為——呢——疲倦。那個一一呃——現在還在別墅的年輕女人——黛娜·李小姐——她說他說的話是實話。」

  「她的話沒有一點意義:「「沒有,長官,可能沒有。總的來說,參加聚會的其他人都證明他的話屬實。只是關於時間,說法有些含糊不清。」

  「製片廠在哪裡?」

  「萊姆維爾,長官。倫敦西南三十英里。」

  「哼——和到這兒的距離差不多?」

  「是的,長官。」

  梅爾切特上校揉揉鼻子。他非常不悅地說:

  「這樣的話,似乎我們可以把他排除在外。」

  「我想是的,長官。沒有證據表明他真的被魯比·基思所吸引。實際上,」哈珀警監拘謹地咳了一聲——「他好像完全迷戀於自己的年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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