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暗藏殺機 | 上頁 下頁 | |
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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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什麼名字?」 「珍妮特·範德邁耶。我想她是範德邁耶太大的侄女。」 「她什麼時候來找你的?」 「我記得是在一九一五年六月或七月。」 「她是精神病嗎?」 「她神志完全正常,這就是我要說的。我從範德邁耶太大瞭解到,當盧熱塔尼亞客輪沉沒時,這姑娘和她都在那艘倒黴的船上,結果姑娘在精神上受到嚴重的刺激。」 「我們的路子對了,我想?」詹姆斯爵土向四周環顧了一下。 「我以前說過,我是個笨蛋!」朱利葉斯說。 醫生好奇地看著他們。 「你談到想從她那裡得到一份陳述,」他說,「假設她不能給你呢?」 「什麼?你剛才說她神志完全正常。」 「她神志正常,然而,如果你想從她那裡得到一份有關一九一五年五月七日以前任何事件的陳述,她將不能給你。」 他們盯著這個小個子的男人,呆若木雞。而他卻得意地點著頭。 「很可惜,」他說,「非常可惜,尤其我推測出的看法,詹姆斯爵士,這事情非常重要,但是,聽著,她不能告訴你們任何事情。」 「但是為什麼,老兄?真該死,為什麼?」 小個子男人把那仁慈的眼光轉向情緒激動的美國青年身上。 「因為珍妮特·範德邁耶完全喪失記憶:「「為什麼?」 「正是這樣,一個有趣的病例,一個非常有趣的病例。確實,不很常見,如你所想的那樣。有幾個非常著名的可相比的病例,這是我親自對其進行觀察的這類病例中的首例,我發現該病例很有吸引力。」這個小個子男人流露出以恐怖為樂的自滿情緒。 「她什麼也記不得了。」詹姆斯爵士侵吞吞地說。 「一九一五年五月七日以前的事都記不得了。在那以後的事,她的記憶和你的或我的一樣好。」 「那麼,她記得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是和倖存者登陸。在那以前的每件事情都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的姓名,或哪兒的人,或她在何處,她甚至不能說自己的母語。」 「肯定所有這些都非同尋常嗎?」朱利葉斯插話問。 「不,尊敬的先生。在這種情況下,十分正常,對神經系統的嚴重刺激,喪失記憶差不多是同時發生的。當然我想起一位專家。巴黎有一位非常好的人——對這些病例進行研究——但是範德邁耶太大不同意,因為那可能會把這個病例宣揚出去。」 「我可以想像得出,她會不同意。」詹姆斯爵士嚴厲地說。 「我同意他的觀點,這些病例,常會把人搞得聲名狼籍,這女孩非常年輕——十九歲,我想。很遺憾她的病例將被人們談到,很可能傷害她的前途。此外,這樣的病例尚未有特殊的治療。的確,只有等待。」 「等待?」 「是的,遲早記憶會恢復——就像失去記憶那麼突然。 但是十有八九,這女孩會忘記插進來的這段時間,她將在她記憶中斷的那個時刻——盧西塔尼亞沉沒——恢復記憶。」 「那麼,你期望這種情況什麼時候發生?」 醫生聳聳肩膀。 「啊,我無法說,有時是幾個月,有時據人們所知,將長達二十年:有時另外一次刺激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一次刺激會恢復前一次刺激所喪失的記憶。」 「另一次刺激,嗯?」朱利葉斯沉思說。 「確實如此。在科羅拉多州曾有個這樣的病例——」小個子男人拖長了聲音,溫和地說過不停。 朱利葉斯好像沒有在聽他說,他在沉思,雙眉緊鎖。突然他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拳頭在桌子上用力一擊,砰的一聲嚇得每一個人都跳了起來,醫生尤甚。 「我明白了:我想,醫生,我要把你的醫學觀點用在我擬定的計劃之中,喂,簡要再次越過大海,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潛水艇,沉船,人們爭著上救生艇等等。難道那不會得到意外的成功嗎?難道它不會給她下意識地自我以猛烈地撞擊,或者不管什麼樣的話,又能重新恢復記憶?」 「非常有趣的推測,赫謝默先生。依我之見,你的推測將會成功。不幸的是,你所建議的那些條件沒有機會重演。」 「也許不是靠自然,醫生。不過我談論的是藝術。」 「藝術?」 「怎麼啦,是的。因難是什麼?租客輪——」 「一艘客輪!」霍爾醫生輕聲咕噥著。 「雇一些旅客,租一艘潛水艇——那是唯一的困難。政府對於他們的戰爭武器往往比較保守,他們不會輕易把武器賣給第一個來者。但是我想那是能夠克服的。聽說過『移花接木』這個單詞嗎,先生們?哼,移花接木每次都成功。我估計我們不需要真正的發射魚雷。如果每一個人都行動起來,大聲叫喊船下沉,對一個像簡這樣無辜的年輕女孩就已經夠了。給她帶上救生圈,急忙送上救生艇時,有許多受過良好訓練的藝術家在甲板上扮演著那些歇斯底里的絕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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