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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弗朗西絲·卡法克斯女士的失蹤(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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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你同意。「福爾摩斯動作敏捷,一下把這個傢伙推到一邊,走進了大廳。一扇半開著的門近在我們眼前。我們進去了。這是餐室。棺材停放在一張桌子上,上面有一盞半亮的吊燈。福爾摩斯把燈扭大,打開棺蓋。棺內深處躺著一具瘦小的屍體。頭頂上的燈光射下來,照見的是一張乾癟的老年人的面孔。即使是受盡虐待、受盡饑餓和疾病的摧殘,這個枯瘦不堪的人體也不可能是依然非常美麗的弗朗西絲女士。福爾摩斯顯得又驚又喜。 「謝天謝天!「他說,「這是另外一個人。」 「啊,你可犯了一個大錯誤啦,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彼特斯說道。他已經跟隨我們進屋來了。 「這個死了的女人是誰?」 「唔,如果你真想知道,她是我妻子的老保姆。她叫羅絲·斯彭德,是我們在布裡克斯頓救濟院附屬診所裡發現的。我們把她搬到這裡來,請來了費班克別墅13號的霍森醫生——福爾摩斯先生,這個地址,你可聽清嘍——細心照料她,以盡基督教友應盡之責。第三天,她就死了——醫生證明書上說是年老體衰而死——這是醫生的看法,你當然更明白。我們叫肯辛頓路的斯梯姆森公司辦理後事。明天早上八點鐘安葬。這裡面,你能挑出什麼漏洞嗎,福爾摩斯先生?你犯了一個可笑的錯誤,這一點你還是老實承認的好。你打開棺蓋,本想看見弗朗西絲·卡法克斯女士,結果卻發現一個九十歲的可憐的老太婆。要是把你那種目瞪口呆的驚訝神態用相機拍下來,我倒是很欣賞的。」 在他的仇敵的嘲弄下,福爾摩斯的表情象往常一樣冷漠。可是他那緊握的雙手表露出他的怒不可遏。 「我要搜查你的房子,「他說。 「你還要搜!「彼特斯喊道。這時,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和過道上沉重的腳步聲。「我們馬上就可以明白誰是誰非。請到這邊來,警官們。這兩個人闖進我家裡。我無法叫他們離開。幫我把他們趕出去吧。」 一名警官和一名警察站在過道上。福爾摩斯出示了名片。 「這是我的姓名和地址。這是我的朋友,華生醫生。」 「哎呀,先生,久仰了,「警官說,「可是沒有搜捕證,你不能呆在這兒。」 「當然不能。這個,我十分清楚。」 「逮捕他!「彼特斯嚷道。 「如果需要,我們是知道如何下手的,「警官威嚴地說,「可是你得離開這兒,福爾摩斯先生。」 「對,華生,我們是得離開這兒啦。」 過了一會兒,我們又到了街上。福爾摩斯一如既住,滿不在乎,而我卻又怒又惱,憋了一肚子火。警官跟在我們後面。 「對不起,福爾摩斯先生,但是,法律如此。」 「對,警長,你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想你到這兒來,一定有道理。如果有什麼事我可以——」 「是一位失蹤的女士,警長。我們認為她就在這個房子裡。我在等待搜查證,馬上就到。」 「那麼我來監視他們,福爾摩斯先生。有什麼動靜,我一定告訴你。」 這時還只有九點鐘。我們立刻出發全力去追查線索。首先我們來到布裡克斯頓救濟院。在那裡我們得悉,前幾天確有一對慈善夫婦來過。他們聲稱一個呆頭呆腦的老太婆是他們以前的僕人,並且得到允許把她領走。救濟院的人聽到她去了以後就死了的消息時,沒有表示驚異。 第二個目標是那位醫生。他曾被召請前住,發現那個女人極度衰老,並且確實看見她死去,因此在正式的診斷書上簽了字。「我向你們保證,一切正常,在這件事上,是鑽不了空子的,「他說。屋子裡也沒有什麼足以使他懷疑的,只是象他們那樣的人家竟然沒有用人,這倒是值得注意的。醫生提供的情況到此為止,再沒有別的了。 最後,我們去到蘇格蘭場。開搜查證,手續有困難,不能不耽擱。治安官的簽字要在第二天才能取到。如果福爾摩斯能在九點左右去拜訪,他就可以同雷斯垂德一起去辦好搜查證。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我們的那位警長朋友在快到半夜的時候卻來告訴我們,他看見那座黑暗的大住宅的窗口裡,忽此忽彼有燈光閃爍,但是沒有人從裡面出來,也沒有人進去。我們則只好耐著性子等待明天的到來。 歇洛克·福爾摩斯十分急躁,不想說話,而且坐立不安,無法睡覺。我走開了。他猛吸著煙斗,緊鎖雙眉,神經質的修長手指在椅臂上敲打。這時,解答這一奧秘的辦法可能正在他腦海裡翻騰。整個晚上,我聽見他在屋裡徘徊。最後,在我清晨剛被叫醒時,他就沖進了我的房間。他穿著睡衣,但是他那蒼白的臉色和深陷的眼睛告訴我他整夜沒有睡。 「什麼時間安葬?八點鐘,是不是?「他急切地問道,「唔,現在七點半。天哪,華生,上帝賜給我的頭腦是怎麼啦?快,老兄,快!生死攸關——九死一生。要是去晚了,我永遠也不會饒恕自己的,永遠!」 不到五分鐘,我們已經坐上馬車離開貝克街飛馳而去。即使這樣,我們經過畢格本鐘樓時已是差二十五分八點了,及至趕到布裡克斯頓路,正敲八點鐘。不過,對方和我們一樣,也晚了。八點過十分了,柩車仍然停靠在門邊。正當我們的跑得滿嘴口沫的馬匹停下步來時,三個人抬著棺材出現在門口。福爾摩斯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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