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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斯科姆別墅(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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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理解,馬森先生。當然情況已經很清楚了。從華生醫生對羅伯特爵士的描述中,我已經曉得,他對任何女人都是危險的。你不認為這可能是他們兄妹爭吵的原因嗎?」 「這個流言早已是眾人皆知了。」 「她過去也許沒看見。讓我們假設她突然發現了。她想辭退這個女人,但她弟弟不准。這個弱者由於有心臟病,又不能走動,沒法實現自己的意願。她懷恨的侍女仍然打發不走。於是她跟誰也不講話,一個人生悶氣,借酒澆愁。羅伯特爵士惱怒之下奪走了她寵愛的小狗。這些不是都能串起來嗎?」 「是的,到此為止還能串起來。」 「對極了!到此為止。但這一切與夜晚去地穴有什麼聯繫呢?我們不能解釋。」 「確實不能,先生,而且還有別的我也不能解釋。羅伯特爵士為什麼要去挖一具死屍呢?」 福爾摩斯霍地站了起來。 「這個我們昨天才發現——在我寫信給你以後。昨天羅伯特爵士到倫敦去了,所以我和斯蒂芬斯下了地穴。別的都照舊,只是在一個角落裡有一小堆人的屍骨。」 「你報告警察了嗎?」 我們的來訪者冷冷地笑了。 「先生,他們不會感興趣的。發現的只是一具乾屍的頭和幾根骨頭。它很可能是千年以前的古屍。但它原先不在那兒,這我可以發誓,斯蒂芬斯也可以發誓。它被堆在一個角落裡用木板蓋著,而那個角落以前總是空著的。」 「你們怎麼辦了?」 「我們沒管它。」 「這樣做是明智的。你說羅伯特爵士昨天走了,他回來了嗎?」 「今天應該回來。」 「羅伯特爵士什麼時候把他姐姐的狗送人的?」 「上星期的今天。小狗在老庫房外嚎叫,而那天早晨羅伯特爵士正在大發脾氣。他把狗抓了起來,我以為他要把它殺了。但他把狗交給了騎師桑迪·貝恩,叫他去送給青龍旅店的老巴恩斯,他不願再看到這條狗。」 福爾摩斯沉思地坐了好一會兒。他剛剛點燃了他那個最老、煙油最多的煙斗。 「我現在還不清楚你要我為此事做些什麼,馬森先生,"他最後說。"你能不能講得明確一些。」 「這個也許能說明問題吧,福爾摩斯先生。"客人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紙包,細心地打開,露出一根燒焦的碎骨頭。 福爾摩斯感興趣地查看起來。 「你從哪兒搞來的?」 「在比特麗斯夫人房間底下的地下室裡有一個暖氣鍋爐,已經許久未用了,羅伯特爵士抱怨說天冷,又把它燒起來了。哈維負責燒這個鍋爐——他是我的一個夥計。就在今天早晨他拿著這個來找我,他是在掏鍋爐灰的時候發現骨頭的。他對爐子裡有骨頭很不以為然。」 「我也不以為然,"福爾摩斯說。「你能認出這是什麼嗎,華生?」 骨頭已經燒成黑色的焦塊了,但它的解剖學特點還能分辨出來。 「這是人大腿的上髁,"我回答說。 「不錯!"福爾摩斯變得非常嚴肅。"這個夥計什麼時候去燒爐子?」 「他每天晚上燒起來後就走。」 「那麼說任何人晚上都可以去了?」 「是的,先生。」 「你從外面能進去嗎?」 「外面只有一個門,裡邊還有一個門順著樓梯可通比特麗斯夫人房間的過道。」 「這個案子不簡單,馬森先生,而且有血腥味道。你是說昨晚羅伯特爵士不在家?」 「不在,先生。」 「那麼燒骨頭的不是他,而是別的什麼人?」 「對極了,先生。」 「你剛才說的那個旅店叫什麼名子?」 「青龍旅店。」 「在旅店那一帶有個不錯的釣魚點吧?"這位誠實的馴馬師露出莫名片妙的神情,仿佛他確信在他多難的一生中又碰到了一個瘋子。 「這個,我聽說在河溝裡有鱒魚,霍爾湖裡有狗魚。」 「那太好了。華生和我是有名的釣魚愛好者——對不對,華生?你有信可以送到青龍旅店去。我們今晚就去那兒。你不要到那兒去找我們,有事給我們寫個條子,如有需要,我可以找到你。等我們對此事有一定瞭解之後,我會告訴你一個成熟的意見。」 於是,在一個晴朗的五月之夜,我和福爾摩斯單獨坐在一等車廂裡,向一個稱為"招呼停車站"的小站——肖斯科姆駛去。我們頭上的行李架被顯眼地堆滿了釣魚竿、魚線和魚筐之類。到達目的地後又坐了一段馬車來到一個舊式的小旅店,在那兒好動的店主喬賽亞·巴恩斯熱切地參加了我們討論消滅附近魚類的計劃。 「怎麼樣,在霍爾湖釣狗魚有希望嗎?"福爾摩斯說。 店主的臉沉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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