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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爾摩斯作出判斷(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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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道:「這又作什麼解釋呢?」 他道:「沒有別的,不過咱們就要捉到他罷了。我知道:一隻狗憑著嗅覺能夠順著氣味尋到盡頭;狼群循著氣味就可以找到食物,那麼一隻經過特別訓練的獵犬追尋這麼強烈的氣味,不是更容易嗎?這是個定理,結果定然是……可是,喂!警察們到了。」 從下面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談話聲和關門的聲音。 福爾摩斯道:「乘他們還沒有上來的時候,你用手摸一摸屍身的胳臂,還有他的兩條腿。你有什麼感覺?」 我答道:「肌肉堅硬得象木頭一樣。」 「正是。是極端強烈的'收縮',比普通的'死後強直'還要厲害,再加上臉部的歪斜和慘笑,你作何結論呢?」 我答道:「中了植物性生物鹼的劇毒——一種類似番木鼈鹼,能造成破傷風性症狀的毒物而致死的。」 「我一發現他那面部肌肉收縮的情形,就想到是中劇毒的現象。進屋以後我就馬上設法弄清這毒物是如何進入體內的。你也看見我發現了那根不費力就能紮進或者射入他頭起的荊刺。似乎死者當時是直坐在椅上,你看那刺入的地方正對著那天花板的洞。你再仔細看看這根荊刺。」 我小心地把它拿在手裡對著燈光細看。是一個長而尖的黑刺,尖端上有一層發亮的好象是一種幹了的膠質的東西。較鈍的那一頭,是被刀削過的。 他問道:「是生長在英國的荊刺嗎?」 「絕對不是的。」 「有了這些資料,你就應當能作出合理的結論來。這是主要之點,其餘的更容易解決了。」 他說話的時節,腳步聲已經來到甬道。一個穿灰衣的胖子走進屋內。他的面色發紅,身材魁偉,多血的體質,從腫脹的凸眼泡中間露出了一對小小的閃爍的眼睛。後面緊隨著一個穿制服的警長和還在那裡發抖的塞笛厄斯·舒爾托。 他喊道:「這成什麼樣子!這成什麼樣子!這些人都是誰?這屋子裡簡直熱鬧得都象養兔場了。」 福爾摩斯靜靜地說道:「埃瑟爾尼·瓊斯先生,我想您一定還記得我吧?」 他喘息未定地說道:「當然還記得的!你是大理論家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記得您,記得您的!我忘不了那次您怎麼向我們演說關於主教門珍寶案的起因和推論結果。您確實把我們引入了正軌,但是您也應當承認,那次主要還是靠了運氣好,而不是因為有了正確的指導才破的案。」 「那是一個很簡單很容易理解的案子。」 「啊,算了吧!算了吧!用不著不好意思承認。可是這是怎麼一回事?太糟糕了!太糟糕了!事實都擺在這裡,不需要用理論來推測了。真是運氣,我正為了別的案子來到諾伍德!報案時我正在分署。您以為這個人是怎樣死的呢?」 福爾摩斯冷冷地答道:「啊,這個案子似乎不需要我的理論。」 「不需要,不需要。可是我們還不能不承認,您有時真能一言中'的'。可是據我瞭解,門是鎖著的,五十萬鎊的寶物丟失啦。窗戶的情形怎麼樣呢?」 「關得很牢,不過窗臺上有腳印。」 「好啦,好啦。如果窗戶是關著的,這腳印就與本案無關了,這是常識。這個人也許是在盛怒之下死的,可是珠寶又遺失了。哈!我有了一個解釋。有時我也常能靈機一動呢。警長,你先出去,您,舒爾托先生,也出去,您的醫生朋友可以留在這裡。福爾摩斯先生,您想這是怎麼一回事?舒爾托他自己承認過昨晚和他哥哥在一起。他哥哥是在盛怒之下死的,於是舒爾托就借機把珠寶拿走了。您看怎麼樣?」 「這個死人還很細心地起來把門倒鎖上。」 「哼!這裡確實有個破綻。咱們根據常識來想想看。這個塞笛厄斯曾和他哥哥在一起,哥倆有過爭吵,這是我們知道的。哥哥死了,珠寶丟了,這個我們也是知道的。塞笛厄斯走後就再沒有人看見過他哥哥了,他的床也沒有人睡過,塞笛厄斯顯然是萬分的不安,他的情形也很不對頭。您看我是在向塞笛厄斯四面夾攻,他也就難逃法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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